兩天後。
「莫輕輕,」一聲高傲不屑,盛氣凌人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之中響起,尖銳刺耳,震動著人的耳膜。
剛踏進公司大門的獨孤槿,有些好奇的尋著聲音看過去,只見右側有一個穿著黑色天鵝絨連衣裙的女人,身材苗條動人,手拿著今年愛馬仕最新出的一款包包,踩著起碼有十公分的高跟鞋,優雅的站在那里,眼神中帶著不屑的打量著她。
獨孤槿看著她雖然優雅高貴,骨子里面透出傲氣,但是再厚的脂粉也遮擋不住她日漸衰落的皮膚,和那漸漸加深的皺紋。
「請問,有什麼事情?」獨孤槿挑了挑眉,不用猜,她就已經知道這個女人是誰?除了鐘遠修的的媽媽楊秀荷還能有誰,而且是這把年紀的,她可是記得她在電話里面就是這種目空一切的語氣。
「撻撻撻」高跟鞋發出尖銳的聲音,楊秀荷走到獨孤槿的面前,一雙鳳眸肆無忌憚的盯著獨孤槿,打量著她,從頭到腳,從腳到頭,恨不得把她的五髒六腑都看透。
「莫輕輕?」帶著疑問又肯定的語氣說到。
「哪位?」
「你這個狐狸精,」舉手,帶著碧綠色玻璃種翡翠戒指的手,高高抬起,就狠狠的往獨孤槿的臉上打去。
「嗯,」獨孤槿一把抓住她的手,瘦骨如柴,幾乎沒有什麼肉的手,目光凌厲的盯著她,她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上來打她一耳光的。
「放開,」楊秀荷看著面前穿著淡藍色裙裝的女人,溫婉大氣,靈動狡黠,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的目光,她有些心虛,那十足的底氣也一點點的泄掉,想要把手掙月兌出來。但是她的手就像是鐵做的不般,不管自己怎麼掙扎,她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松動。
「叫你放開,听到沒有。」楊秀荷命令道。
「放開是吧!」獨孤槿微笑著看著她,說到︰「那我就放開了。」
獨孤槿隨即放開了自己的手,楊秀荷原本就有點前傾,一下子放開之後,失去了受力點,由于慣性,一下子重心不穩,往前撲去,尤其她又穿著高跟鞋,手在半空中掙扎了幾下,沒有抓到什麼可以依靠的東西。
「啊」一聲尖叫,隨後「撲通」一下,毫無形象的撲到在地上。
獨孤槿看著她毫無形象,就像一堆狗屎那般趴在地上,痛苦的shenyin著,微笑著蹲了下來,一雙清冷而又帶著凌厲氣勢的眸子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趕來上班的人都被這個聲勢所吸引住,看著地上的楊秀荷,都免不了一頓嘲笑,指指點點。
楊秀荷听到笑聲,臉色頓時發青,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她何時受過這樣子的屈辱,她何時遭人怎麼嘲笑過,都是這個女人,都是這個女人的緣故,自己才會這般狼狽不看。
楊秀荷抬起腦袋,怨毒的看著面前的獨孤槿,相進鐘家的大門,這輩子,你做夢去吧,我絕對不會讓你踏進鐘家的大門一步。
「哎呦呦,這位大姐,你沒事吧,你要是腿不好,你就不要穿高跟鞋,要是摔著腦袋了怎麼辦。本來就不怎麼好使的腦袋,這一撞,就傻的差不多了。」獨孤槿故意大聲說到,邊上的人听到,笑聲更響,對著還在地上的楊秀荷一通嘲笑。
「你,」楊秀荷月兌掉鞋子,從地上爬起來,氣的手直抖的指著獨孤槿,臉色蒼白發青。
「我怎麼了,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一趟醫院吶!」獨孤槿站起來,看著她,手輕輕掩著嘴唇,笑的十分刻意的說到。
「莫輕輕,我告訴你,不要你為勾引住我兒子,你就可以進我鐘家的大門,我告訴你,有我在,你這輩子別做夢了,鐘家可不是你這種低賤不要臉的女人隨意能進。」楊秀荷凶狠惡毒,大聲的指著她說到。
頓時圍觀的人停止了笑容,帶著一種鄙夷的眼神看著獨孤槿。
「夫人,你的腦袋被摔傻了吧,我都不認識你,上那里去勾引你的兒子?」獨孤槿不屑的輕笑著說到。
一瞬間,圍觀的人有別有深意的看著楊秀荷,和邊上的人竊竊私語的交談者,完全忘記了上班這回事情。
果然,廣大的人民群眾是最喜歡看八卦的。
「不認識,不認識,你都住到我兒子家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勾引我兒子還不夠,你還唆使著我兒子不回家,你是想要毀掉我兒子是吧!想你這種沒爸生沒媽叫的野種,想要進到鐘家做媳婦,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這輩子就做做夢吧!」楊秀荷光著腳,站在地上,抬起頭,指著獨孤槿罵道。她顯然比獨孤槿要矮上很多,月兌了鞋子,根本就沒有辦法直視著獨孤槿的眼神,只要抬著下巴,罵道。
「這位夫人,這里是公共場合,請不要喧嘩,還有你兒子叫什麼總得要告訴我,不告訴我,我怎麼去勾引你兒子,順便,你再給我你兒子的名字啊,電話,家庭住址,不然我怎麼去找你的兒子,你說是不是啊!」
「你,你,」楊秀荷頓時有些詞窮,這才發現,自己這番大吵大鬧,有些失禮了。
「夫人,需不需要我叫一下120。」獨孤槿目光冰冷的看著她,她沒想到她會來自己的公司堵自己,看樣子為了阻止自己和鐘遠修,她還真的不擇手段了啊。
「不需要,」楊秀荷面對眾人鄙夷的目光,才發現自己太過于沖動了,自己不應該像一個潑婦一樣前來挑釁的。最起碼也應該給這家公司施加壓力,讓它們解雇她,讓她沒有工作才可以。
「那您請便吧,我要上班去了。」獨孤槿看著他突然一本正經的樣子,看了看手表,離上班還有五分鐘,在不過去,怕是要遲到了。
「哦,對了,若是你走不動了,可以求救我們這邊的保安,我們的保安先生都是經過專業培訓的,絕對讓你無憂。」
「慢著,」楊秀荷剛想來攔著獨孤槿,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穿鞋子,立馬套上高跟鞋。
獨孤槿停了下來,狐疑的轉過頭,指著自己說到︰「叫我啊!」
套上高跟鞋的楊秀荷趾高氣揚的走到獨孤槿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我告訴你,只要我願意,我隨時可以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楊秀荷低沉著嗓音說到,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阿遠也不會知道的。
「請問你這是什麼意思,」獨孤槿有些不明白的說到,一只手放到背後,眼楮閃過一絲狡黠的說到。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只要你離開阿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現金,房子,車子,公司,出國?只要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楊秀荷循循誘之說到,她明白若是自己用極其強硬的手段去對付她,遲早會被兒子知道的,到時候讓而兒子對自己心生怨恨就不好了,若是讓這個女人心甘情願的離開阿遠,多花費一些錢這些她到時不介意。
「夫人,你這話我還是不明白。」
「你不用裝了,你不就是想要嫁進我們鐘家做少女乃女乃嗎?不就想要飛上枝頭做鳳凰嗎?別以為我不知道,像你這樣子的女人多的去了,只會裝無辜,裝可憐,剛才的那個才是你的真面目吧!我告訴你,這輩子,你就不要想著進我們鐘家的門了,就算你進我們鐘家做佣人,我也嫌你髒,限你下賤。我勸你還是早點識相的離開我們阿遠,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無影無蹤,連根毛都找不到。」
楊秀荷看著獨孤槿依舊不以為意,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自己,以為自己說的話還不夠重說到︰「就算你生了孩子,那也只是野種,我們鐘家是不會承認的,所以你就不要枉費心機了。在Y市,有的是女人願意為我們家阿遠生孩子,我可不希望你那卑賤的血液和我們家的血液流竄在一起,我嫌惡心。」
「說完了嗎?」獨孤槿最佳掛著一抹冷笑,目光陰冷的盯著她,剛才她的這一番話,徹底激怒了她,她恨不得立刻掐死她,但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既然說完了的話,你就再說些什麼吧!」獨孤槿從背後拿出手機,放到她耳邊。
「媽,」電話里面傳出一聲渾厚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怒,一絲不可思議,以及一絲譴責。
「阿,阿遠,」楊秀荷頓時嚇了一跳,顯然沒有想到電話那頭的人竟然會是自己的兒子,那麼自己的這一番話一定是被兒子听見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媽,你給我回來,我不希望你再去打擾輕輕,還有你必須要為你剛才的話像輕輕道歉。」鐘遠修深吸了一口氣,閉了一下眼楮,隨即睜開,雙眼放出精光,嚴肅的說到。他了解輕輕是怎麼樣子的一個人,如此驕傲的她,竟然任由自己的媽媽說這些惡毒的話,他怎麼忍心,這麼忍心讓她傷心呢?
「憑什麼,而起我告訴你,我是不對這個賤女人說對不起的,她這樣子的女人就是本著鐘家的財富和權勢去的,你要是什麼都沒有,她還願意跟著你,兒子,你是被這個女人蒙蔽了眼楮。」楊秀荷簡直難以置信,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要求自己對這個女人道歉。
听見鐘遠修的話,獨孤槿嘴角露出一模愉悅的笑容,他總算是做出了一個表示,至少他還知道維護自己,剛才任何楊秀荷如瘋狗一樣叫喚著,她就是想要看看他的態度,是不管不問呢?還是?
「媽,回家去,不要再來T市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如果你還想認我這個兒子的話,就不要插手我和輕輕的事情。」鐘遠修極其認真的說到,這一刻他的內心十分的矛盾,一邊是媽媽,一邊是自己唯一愛上的女人,他終于知道為什麼那些男人那麼糾結老婆和媽媽之間的問題了。但是這一刻,他內心的天平竟然倒向了莫輕輕。
「你說什麼,你趕我走,我告訴你,不可能,我一定要趕走這個女人,阿遠,你以後會知道媽做出的決定是正確的。」楊秀荷說完這話,就掛掉了電話,然後把電話狠狠的扔向獨孤槿,她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如此的有心計,難怪阿遠被他迷得連媽都不認識了。
媽,不要讓我恨你。鐘遠修看著掛掉的電話,十分無力的說到。
楊秀荷看著面前這個淡然的女人,這次是自己太沖動了,反而讓阿遠反感自己,以為自己欺負了她,看來得要尋求一個更好的法子才可以。
「我到是小看你了,不過你放心,這事才開始,我們沒完,哼,」楊秀荷知道多說無益,冷哼一句之後轉身,優雅的走人。
而這時,一樓大廳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獨孤槿看了一下,已經到了上班時間了,大家都趕回去上班了,畢竟要是為了听八卦被扣錢,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看著楊秀荷的背影,獨孤槿微微眯起眼楮,看來鐘遠修是願意站在自己這邊,為自己說話,而不是一味的維護自己的媽媽。但那是人家畢竟是有著血緣關系的,自己和她媽媽之間肯定是不可調和的,所以自己一定要能在這場硬仗中勝利才行,否則的話,今天的這番侮辱,她又怎麼雙倍奉還呢?
「你是特意接我回來的嗎?」正當獨孤槿出神之際,帶著一絲愉悅的嗓音在自己的身邊響起。
蘇離沒想到自己一進公司大門,就看到了自己最想要看到的那個人,出差帶來的疲憊感頓時一掃而空,心情不由的大好。
「是啊,我特意在這里恭候蘇總的大駕。」獨孤槿將手機放到包包里面,笑盈盈的說到。
「那就帶路吧,小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