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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女人文身
突然，師爺背後傳來幾聲鳥叫。「布谷——布谷——」
師爺和鯉伴同時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那里有一只早起的杜鵑鳥，翠綠色的，在地上蹦蹦跳跳，偶爾啄食沙粒。
「你養鳥？」師爺問道。
鯉伴不知該如何回答，伸手在文身處模了模，可是模不出那里是否還有文身。慌亂之中，他點點頭。
「難怪，一般的鳥不可能在我不知覺的情況下飛到這里來。」師爺凶狠狠地盯著那只杜鵑鳥說道，仿佛那話不是說給鯉伴听，而是說給那只杜鵑鳥听的。
杜鵑鳥卻像听懂了師爺說的話，朝他們這邊側了側頭，然後置若罔聞一般繼續低頭去地上啄食。
「明明是鳥，我怎麼聞到人的氣息？」師爺道。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師爺說得不經意，鯉伴卻心頭一驚。他想起顏姬以前說過想倒修成一只杜鵑鳥的情景來。再想想杜鵑鳥化為文身等種種跡象，鯉伴心頭掠過一個讓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設想——這杜鵑鳥就是顏姬的化身吧？上次狗叔說百骨幫被擊敗，但顏姬不知所蹤。難道她尋我來了？
讓他驚訝的不只是這些疑慮，還有師爺說的話。他說他可以聞到人的氣息。這話讓人似懂非懂。
師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露出破綻，用手遮住嘴巴干咳一聲，舌忝了舌忝干枯的嘴唇，說道︰「如果是你養的鳥，我可以不管，但是請你將它收到籠里，不要讓它亂跑。倘若它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我可保不定它能活著回來。」
這時，一位下人弓著腰快步走了過來，低聲下氣道︰「師爺，少爺請的道士已經開始擺水陸道場了，您是不是要過去看看？」
師爺「哦」了一聲，然後轉身對鯉伴說︰「我來叫你就是讓你去水陸道場看看。待會兒鑼鼓一響，也會吵得你睡不安寧。」說完，他兀自先走了。
那位下人正要走，鯉伴連忙將他叫住。
見師爺已經走遠，鯉伴悄悄問他︰「你注意沒有？師爺的門牙是怎麼回事？昨天還那麼長，今天卻跟其他牙齒一樣了。」
下人嬉笑道︰「他就是這樣，平時沒事的時候，他的門牙就露在外面，有什麼大事的時候，他就會用磨刀石將門牙磨平。」
「磨刀石？」
「是呀，就是平時用來磨菜刀剪刀的那種石頭。」
「你怎麼知道的？」
「別人可能不知道，我們跟廚房有關的下人幾乎都知道。每次他的門牙短了，廚房前的磨刀石就凹下去一個槽。磨刀只會讓磨刀石越磨越少，但是不會出現槽。這麼一想，可不就是師爺磨了牙齒麼？」下人低聲道。
「他磨牙干什麼？」鯉伴問道。
下人搖頭說︰「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的門牙長得那麼快嗎？經常用廚房的磨刀石？」
「好像也就長到昨天那樣長，不再長。但是磨完之後不久很快又長成昨天那樣。」
「哦，謝謝，你去忙吧。」
下人弓著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