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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狐仙真身
鯉伴在黑暗中模索到瓶裝女的衣服，一件一件地遞給瓶裝女穿上。
瓶裝女穿衣服的動作很慢，或許是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她時不時要鯉伴給她找到袖口，或者拉直褲子，幫助她將手伸入袖子，將腳伸入褲子。
「你有沒有見過狐仙的正臉？」鯉伴一邊幫她穿衣，像教兩三歲的小孩子一樣，一邊找話題聊。
「當然見過。你也不想想，我跟他在你家樓上生活了這麼多年。」瓶裝女說道。
瓶裝女的回答出乎鯉伴的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
「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正臉呢，我爸媽，還有我們村里的其他人都說沒有見過。你說說看，他的正臉到底怎樣？好看還是丑陋？」鯉伴充滿了期待。
「動物修煉成人需要模仿某個人的身形，狐仙模仿的是你曾祖父，所以不想讓你們看到他的正臉，更不想讓村里的那些知道你曾祖父長相的老人看到。」瓶裝女漫不經心道。
「我曾祖父？」鯉伴驚訝不已。不過他很快就相信了瓶裝女的話，因為他曾見過跟符越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應該是符越律跟那人長得一模一樣。
「是啊。他來這里是你曾祖父生前所托，說明他們倆關系還不錯。他模仿你曾祖父修煉成人，也就不奇怪了。」瓶裝女終于把衣服穿好了。
鯉伴頓時心情復雜起來。既然狐仙跟曾祖父的身形一模一樣，那麼看到狐仙的時候等于看到曾祖父生前的樣子。我是應該感謝他讓我看到無法看到的曾祖父的樣子，還是憎恨他褻瀆了曾祖父？
「是不是感覺怪怪的？」瓶裝女看透了他的心思，「就像你曾祖父托付自己來保護你們一樣。」
鯉伴笑了笑。
瓶裝女看了看窗外，嘆息道︰「過幾天就要下雪了。我以前很喜歡玩雪，很多年沒有踫過雪了。」
她說得很準，幾天之後果然下了一場鵝毛大雪。
下雪的那天晚上，鯉伴听到外面響起嘎吱嘎吱的踩雪聲。鯉伴急忙起來，從窗縫里朝外看。原來是狐仙回來了。他戴著一個碩大的斗笠，將整張臉遮住。鯉伴禁不住遐想以前曾祖父是不是也曾戴著斗笠雪夜歸來，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親切感。
鯉伴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打開門，踏入雪地，迎面等著狐仙走過來。
狐仙在距離他十多步的地方站住。白茫茫的雪覆蓋了房屋，樹木，池塘已經遠處的山巒，周圍就像白天一樣明亮。
「你干什麼？」狐仙問道。聲音蒼老而清越，如古寺傳來的鐘聲。
「你怎麼過了這麼久才回來？」鯉伴問道。
「閑事少管。」狐仙不太合體期書友網"。
「她差點死了。」鯉伴道。
「要不是我救她，她二十多年前就死了。」狐仙不為鯉伴的話所動。「我說過叫你不要摻和別人的事情，遠離是非，你都當耳邊風了吧？」
鯉伴想看狐仙的臉，可惜被斗笠遮得干干淨淨。「她的事也算別人的事嗎？不算是一家人，也算是多年的鄰居吧。」鯉伴不服氣道。
狐仙吐了一口氣，白色的氣霧像煙一般，然後說道︰「我說的是百骨幫的事。」
鯉伴這才注意到，狐仙的手在往下滴血，將腳邊的雪地融化了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