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
第109章︰吵醒鬼客
「是不是他來了？」鯉伴見老板急匆匆的樣子，忙問道。
老板擺手道︰「不是的。是你們的水鬼朋友。他現在快要把我的客棧拆了！你們快去看看吧。」
鯉伴叫上明尼，慌忙跟著老板跑到客棧的地下一層。
鯉伴他們打開門的時候，花和尚已經安定下來了。顯然，他是在發泄一番後安定下來的，像是狂風暴雨後的暫時安定。他坐在被水浸得像一堆爛泥的棉被上，大口大口喘氣。房間的地上有一指深的水。鯉伴不確定是他剛才像在湖邊那樣噴過水，還是今晚的潮氣比平時要重許多。
原本擺放在床邊的桌子已經不見了，水面上漂著好多木屑。不是木頭，是木屑，如木匠棄之不用的木屑。桌上的器具都碎了，在水下躺著，如一具具缺少空氣而死小雨。
真難想象他剛才發泄的程度。
「你怎麼了？」鯉伴問道。
花和尚像是一個被騙的可憐人，輕輕的哼了一聲，說︰「我快死了。」
「怎麼就快死了呢？這個房間的水這麼多，你不會死的。」鯉伴看著漂來漂去的木屑，說道。
「我以前忍耐不住的時候就喝茶品茶，把心中的欲念都轉移到茶的味道上去。現在我天天喝水，喝得沒感覺了，沒有辦法轉移欲念。我快被憋死了。」花和尚將頭垂下，難過地看著褲襠。
「再忍忍。他過幾天應該就來了。」鯉伴只能這麼說。
花和尚突然如點燃的炮仗一般爆裂，大吼道︰「我忍不了啦！」他的聲音是如此的大，震得鯉伴兩耳疼痛，渾身發麻。
地上的水隨即掀起一層層的波浪。
花和尚的話剛說完，鯉伴就听見背後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怎麼啦？三更半夜不讓人休息了？咦，剛好老板在。喂，老板，你這客棧怎麼開的？還讓不讓別人休息？這樣的老鼠屎，你就應該把他趕出去！」
幸虧這里是地下的房間，沒有住人，要不然必定吵醒白天在這里訂房的人。
鯉伴轉過頭來。老板在他耳邊悄悄道︰「這就是我說的那個賣手帕的女水鬼。」
一張蒼白如紙的臉，一雙朱紅似血的唇，一對漆黑若墨的眼。
這是女水鬼留給鯉伴的第一印象。
她的手里捏著一塊干淨的手帕。
她以為鯉伴看不見她，問老板道︰「老板，這兩個生人來這里干什麼？」
老板道︰「他們是吵醒你的那個水鬼的朋友。我身邊這位能看見你。他有一雙鬼眼。」
女水鬼嚇得連忙用手帕遮住半張臉，問︰「他能看到我們？」
「是啊。不用遮了，沒用。」老板道。
花和尚听見女水鬼的聲音，兩眼發光。
明尼沒有听到老板和女水鬼的對話，見花和尚突然欣喜，茫然問道︰「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不會是憋得傻了吧？」
這女水鬼聰明伶俐，立即問老板道︰「只有你身邊這位能看見我們吧，那位看不見？」她指了指茫然不知所以的明尼。
「嗯。」老板道。
這女水鬼的口音非常熟悉，鯉伴忍不住問道︰「請問，你是從荷花塘那邊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