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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瓶中笑容
鯉伴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奇怪，你苦苦尋覓卻找不到的時候，不會想那麼多，可是在你知道要找的東西就在面前的時候，或許你不敢輕易去確認。鯉伴就是這種心態。
只有那只花瓶沒有檢查過，如果女尸的剩余部分還在樓上，那只可能在這只花瓶里面。鯉伴在樓梯口猶豫不定。
如果看到里面有一堆腸子和一顆腐爛的頭，那該怎麼辦？讓它繼續放在樓上臭掉？還是找個地方埋了？狐仙會不會有他自己的處理方法？鯉伴思前想後。
要是明尼在這里就好了，至少可以問問他的意見。他昨晚被道士扔了不明物體，不知道好了沒有。
最終還是好奇心戰勝了一切，鯉伴挪步走到大花瓶前，朝瓶口往里看去。
花瓶里果然裝著女尸的剩余部分。內髒如稀泥里的蚯蚓一般蜿蜒盤旋，那顆腦袋安安靜靜地呆在中央。仔細一看，那顆腦袋的臉上居然有一抹難以覺察的笑容。
氣味稍稍有些難聞，沒有意想之中那麼沖鼻。雖然如此，但是鯉伴仍有一股抑制不住要嘔吐的感覺，兩腿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這時，他听見樓下有人在喊︰「有人在家嗎？」
不是明尼的聲音。明尼也不會這麼問。
也不像村里熟人的聲音。
鯉伴下了樓，在樓梯間平復一下心情，然後走到大門口。
「有什麼事嗎？」鯉伴問道。門外站著五個人。四個人穿著一樣的青色衣，另一個人穿著普藍色長袍。那四個人橫眉冷眼，熊腰虎背，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蠻橫之人。穿普藍色長袍的相對顯得知禮知節，消瘦修長，但蘊含幾分狡猾，是他們的領頭人。
「你是鯉伴？」領頭人微笑問道。
「是。」鯉伴覺得不對勁。
「你家里其他人呢？」領頭人賊眉鼠眼地朝鯉伴身後看，然後問道。
「出去了。」鯉伴更覺得不對勁。
領頭人好像有些為難，說道︰「那把你帶走了，也沒一個通風報信的人呀。」
鯉伴一驚。
領頭人手一揮，後面四個人上來將鯉伴逮住，胳膊往後一扭，押著他要走。
「你們……你們干什麼？」鯉伴驚慌問道。
領頭人干咳一聲，背台詞一般說道︰「你盜竊道觀財物，縣太爺要拿你問罪。你最好乖乖就擒，若有反抗，我們擰斷了你的胳膊或者腿，那是執行公務必要，你要後果自負。至于你家里人，我只會再派人通知，不必擔心。」
「盜竊財物？」鯉伴一頭霧水。
領頭人鼓著眼楮，像一只青蛙一樣盯著他，怪笑道︰「道觀里的道士昨晚死了，你知道吧？道觀里一本秘密經書不見了，你也知道吧？」
「我拿經書干什麼？」鯉伴掙扎道。
領頭人臉色一變，怒道︰「我哪知道你拿經書干什麼！你昨晚不在村里，到哪里去了？」
「我……」
領頭人厲聲打斷他︰「不要跟我說！你自己去縣太爺那里辯解吧！」
四個穿青衣的人不由分說，將他推上一輛馬車。
一揚鞭，馬車後面揚起一層薄薄的灰塵，鯉伴被帶往陌生的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