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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塑上金身
鯉伴心跳劇烈，不敢過去。他看了一圈，沒看見狐仙。
「沒關系的，你捏一下。」瓶裝女走到他的面前。他能聞到瓶裝女呼出的空氣，帶著特殊的水草味兒的空氣。「這是你送給我的，有什麼不好意思？」鯉伴看見她的胸口起伏，如一只渾白的兔子。
「來吧……」瓶裝女湊到他的耳邊，嘴里呼出的氣體在撓他的耳朵。她的話似乎有一股魔力，在召喚鯉伴體內的魔鬼。
鯉伴大膽地伸出了手，朝相對無關緊要的地方輕輕觸踫。
僅僅是這輕若鴻毛的一觸踫，卻讓瓶裝女痛苦地發出一聲「哎呦」，嚇得鯉伴急忙縮回了手，犯了錯似的看著瓶裝女。
被他觸踫的皮膚上留下了一條裂痕，那條裂痕迅速朝兩個方向漫延，漫延到一定長度時，又多分裂出一條裂痕，由此循環。很快，瓶裝女的新身體變得斑駁不堪，跟踫壞了的瓷器一樣。瓶裝女驚恐地看著鯉伴，手足無措。
裂痕的寬度越來越大，最後終于支撐不住，像瓷片一樣白皙而脆弱的皮膚一塊一塊地掉落下來。瓶裝女就像花瓶一樣整個碎了。她的腦袋滾落在地上，內髒流得到處都是。
鯉伴嚇得失聲尖叫。
這一叫夢就醒了。媽媽听到鯉伴的叫聲，推門進來。她知道鯉伴做噩夢了，沒有多問，早上不宜說夢，媽媽只是叫他起來吃雪花糕。
鯉伴揉著眼楮問道︰「今天早上怎麼改吃糕點了？」
媽媽說︰「今天是重陽節呀。有些人大早去爬山，爬得越高越好。不喜歡爬山的就只有吃‘高’咯。」重陽節爬高山或者吃糕點，寓意步步高升，這是本地的習俗。
听說有糕點吃，鯉伴立即起來。
媽媽給了鯉伴一塊巴掌大的雪花糕，又說︰「樓上的狐仙好像挺喜歡這個重陽節。一大早帶著那個女的出去了，估計也是去爬山。」
「帶那個女的出去？」鯉伴差點將甜甜的糕點嗆出來。
媽媽道︰「對啊。那個女的不是沒有身體嗎？今天一大早居然穿著鮮亮的衣服跟著狐仙出來了。你爸以為狐仙換了一個女人，偷偷觀察之後確定就是很多年前狐仙抱回來的那個。真是奇怪！」
鯉伴想起昨晚的夢，但不敢說。
「哦，對了。你吃完了跟我去一趟道觀。」媽媽說道。
「去道觀干什麼？」鯉伴問道。
媽媽皺眉道︰「听說道觀里那個道士死了，昨晚已經有人給他塑了金身，擺放在道觀的大堂里。可是誰都不知道是哪個人給他塑身的。有人說是鬼呢，他給那麼多人念經送終，他死了鬼就來給他送終。」
「那有什麼好看的？」鯉伴知道，那個人給道士塑身的人是符越律。她的辦法不錯，用金粉塑了身的話，被明尼的鐵夾子夾過的痕跡就不會被發現。不過這個方法便宜了道士。明明是個傷天害理的道士，卻被塑了金身，看來還得供奉在道觀里，作為以後的道士的楷模。
「鬼都念著他的恩情，給他塑身。可見他是多麼厲害的道士！我們應該去拜拜。求他保佑你平平安安。」
鯉伴的預測果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