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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車下寡婦
「舞茗說什麼？」站在一旁滿臉幸福的裁縫問鯉伴道。
鯉伴一愣，搖搖頭。
「摔——」鬼女圭女圭又說道，她的眼楮這次沒看著鯉伴，而是痴痴地盯著房屋里的某一處，眼神有些恐慌。
隨後，他們就听到了瓷器破碎的聲音。
給鬼女圭女圭盛飯的薄瓷碗毫無征兆地從桌上滑下，在地上摔成了碎片。至少在鯉伴和裁縫看來，那是毫無征兆的。
那個薄瓷碗是鯉伴從家里拿過來的，工藝特別好，壁薄得像紙一樣。要是厚一點，或許只踫一個缺口，不至于就這麼碎了。
鯉伴和裁縫這才明白鬼女圭女圭嘴里蹦出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給鯉伴和裁縫的驚訝，遠遠不止這些。
在一個陽光劇烈的晌午，裁縫抱著鬼女圭女圭出去溜達。裁縫之所以選者晌午出來，是因為這個時候人們一般都在午睡，不會出門。其次是因為裁縫還是隱隱覺得小孩子應該適當接受陽光，就像小草小樹一樣，不然會長不大。
細心的裁縫給鬼女圭女圭縫制了一把荷葉一樣大的小傘，擋在鬼女圭女圭的頭頂上。
走到村前的大道上時，裁縫看見前方停著一輛馬車，這不是拉人的馬車，而是拉貨的。這個季節是莊稼收獲的季節，常有人用馬車來村子里收購稻谷。鎮上和城里的大官老板們自己不種莊稼，大多買米吃。特別是現在世道不太安寧，需要養著很多兵。駐守的兵員們也要吃糧食。
因此，每到這個季節，村里就有少見的馬車出現。村里人很少見到馬，大多養可以干體力活兒的水牛黃牛，或者養可以出肉的雞鴨鵝豬。波禮家養著一匹馬的時候，常常從城里帶瘦弱的姑娘回來，听人說那是什麼樓還是什麼院里的姑娘，專門做賣肉的營生。很多人去看新鮮，其實不是要看那姑娘，而是看那匹馬。姑娘常見，馬不常見。
裁縫往那馬車上一看，居然沒有一個人。馬靜靜地立在那里，偶爾打一個響鼻。馬車上堆起很高很高的裝滿了稻谷的麻布袋。
裁縫心想，這收稻谷的人也太粗心了，怎麼能把馬和稻谷放在路上不管呢？要是誰順道偷著一些，你從哪里找回來？
這是裁縫多余操的心。
收稻谷的人其實就躺在馬車下面。
跟那人一起躺在馬車下面的，是村里的一個寡婦。
等那寡婦忍耐不住，哼出聲來時，裁縫這才發現馬車的 轆底下還藏著兩個人呢。一個滿臉充血，一個香汗淋灕。
他們居然趁著中午沒人，在陰涼的馬車底下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
「羞。羞。」裁縫撇嘴道。這話是說給鬼女圭女圭听的。她想遮住鬼女圭女圭的眼楮，無奈一只手抱著她，一只手撐著小荷葉傘，根本騰不出第三只手來。
鬼女圭女圭看到這一幕，卻出乎意料的合體期書友網"，拍著巴掌說︰「呀——呀——」
裁縫急忙轉身，讓鬼女圭女圭看不到馬車底下的人。裁縫又生氣又好笑地斥責鬼女圭女圭道︰「舞茗啊舞茗，你這麼小就不學好！」
裁縫剛剛邁開回去的步子，就听到背後「 嚓」一下什麼東西折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