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
第29章︰贈送墓地——
>
「別看他了。」前方的狐仙站住了，厲聲道。
鯉伴目光轉回，看見狐仙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長，老長……
那天晚上，鯉伴听見樓上有爭吵聲，似乎狐仙第一次跟瓶裝女發生了矛盾。爭吵過後，鯉伴听到了瓶裝女嚶嚶的哭聲。
鯉伴不知道狐仙和瓶裝女因為什麼發生爭吵，當听見瓶裝女的哭泣時，他有一股要殺掉狐仙的沖動。
剛才因為羅瞎子而對狐仙積累的一點好感，此刻蕩然無存。
瓶裝女哭了好久，哭到最後像小貓一樣嗚咽。夜很靜很靜，鯉伴就趴在□□，看著窗外的月亮，听著瓶裝女的哭聲。他想著，瓶裝女臉上的淚水怎麼擦呢？她沒有手。要不是狐仙也在樓上，他就會拿一塊干淨的絲巾，上樓去給她擦淚水。為了讓她盡快展現笑顏，他願意此刻就去水塘里摘來水草，放在爺爺生前養魚的小瓷盆里，然後端上樓讓她看。
等到听不見瓶裝女的哭聲後，鯉伴才沉沉地睡去。
鯉伴醒來的時候，爸媽告訴他，羅瞎子的尸體已經被他的親戚領走了。羅瞎子沒有子女，喪禮只能靠他的叔佷操辦。只是他給人敲了一輩子的銅鑼，在他自己的葬禮上，再也听不到敲得他那麼好的銅鑼聲了。
媽媽又問鯉伴︰「昨晚樓上的是不是吵架了？今天一大早狐仙就氣咻咻地下了樓，走得非常急，不像以前那麼優哉游哉。出門的時候撞到了你爸，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幸虧你爸沒事。頭一次見他這樣。」
「一大早就出去了？」鯉伴問道。按照狐仙的習性，他很少清晨就出去，鯉伴一直以為狐仙喜歡睡懶覺。
後來鯉伴才知道，狐仙是給羅瞎子的墳地看風水去了。他給羅瞎子看了一塊風水上好的墓地，然後托另一個瞎子去了他親戚家，說有人送了一塊墓地給羅瞎子，算是報答曾經的救命之恩。
羅瞎子是突然死亡，他家的親人完全沒有料到，沒有事先給他留一塊墓地。這時另一個瞎子上門來贈送墓地，還是風水上好的，他們怎能不驚喜？
他們跟著瞎子去墓地的路上，詢問羅瞎子到底幫過這位朋友什麼忙，以至于他要送一塊墓地給羅瞎子。
瞎子回答說不知道。
他們又問，那位朋友是做什麼營生的，長什麼模樣？
瞎子指著自己的空洞洞的眼楮，反問道，你們覺得我知道他長什麼模樣嗎？
到了墓地，羅瞎子的親人們嘖嘖稱贊，環山繞水，一派清新。即使叫他們移居到這里也十分願意，何況是做墓地。
幾天之後，道士們吹吹打打唱唱完事，羅瞎子就要入土了。
按照這里的習俗，入土的前一天晚上，羅瞎子的親朋好友都要去靈堂吊唁，算是陪陪最後一程。
羅瞎子雖然在鯉伴的村里沒有親人，但是這個村里好多亡故的長輩的葬禮上都有羅瞎子打銅鑼。于情于理，村里都應該派人去吊唁。
最後，村里決定每家出一個人，一起去羅瞎子的村里吊唁。
鯉伴和明尼代表各自家隨同村人去參加羅瞎子的葬禮。
帶頭的人從村頭喊人喊到村尾，每人出了一點份子錢，湊起來買了鞭炮和花圈。磨磨蹭蹭的，直到天快黑了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