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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奇異耳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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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到了嗎？」
「模……到了。」鯉伴回答。
「我的頭發怎樣？」瓶裝女問道。
「有點像……池塘里的水草。」鯉伴聞到了淡淡的香味。在這個始終不見天日的樓上，她的頭發居然沒有半點意想中的腐朽氣味，卻發出類似春天潮濕泥土上長出的花那種稍稍打開又未完全綻放的淡香。模起來沒有半點枯燥干澀，卻有夏天游泳時在池塘里牽絆到水草的柔軟，纏繞卻不束縛。
「水草？」瓶裝女微微側頭，似乎不相信他的話。
「嗯。」
「呵——」瓶裝女長嘆一口氣，臉上露出悲傷的表情。
鯉伴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變得悲傷。
「我都忘記水草長什麼樣了。」瓶裝女閉上了眼楮，似乎在記憶里搜索水草的影子。「我在你家樓上住了快二十年了。雖然狐仙使我保持著救我的那一年一樣年輕，可是有什麼用呢？」她閉上的眼楮仿佛夜空里突然隱匿的星星，原本不太明亮的周圍又暗了幾分。
一絲憐憫之情涌了上來，鯉伴輕聲道︰「要不……我下次給你摘點水草來？」
瓶裝女搖頭。頭發在花瓶上摩擦。「不用。放不了兩天就死了。你的手再伸進來一點，模到我的耳朵。」
按照她的要求，鯉伴大膽地往里探索。一只透著涼意的耳朵就被他捏住了。一陣麻酥酥的感覺從指尖傳到全身。
「模到什麼了？」
「耳朵。」
「還有呢？」
「耳環。」
「嗯。你把我的耳環取下來。」
「哦。」
「哎呦，輕一點。你弄疼我了。」
「對不起。」
「沒關系。」
鯉伴將她左耳上的耳環取了下來，放在手心。
瓶裝女呆呆地看了耳環一會兒，雖然依依不舍，但還是說︰「送給你的。」
鯉伴愣了一下。「送給我？我不要。我不是女的，不戴耳環。你還是留著吧。」在昏暗的環境下，他分不清耳環是什麼質地的。
「你先戴手指上試試。」瓶裝女說道。
「戴手指上？」鯉伴撓撓後腦勺。
「是的。難道你以為我要你戴在耳朵上？」瓶裝女笑道，「這可不是一般的耳環，你以後慢慢就會知道它的好了。我那次只剩腦袋和肚子卻能大難不死，全靠它的幫助。要不然，就算狐仙救了我，也保不住我。」
「這麼厲害的耳環？」鯉伴瞪大了眼楮看，沒看出它的特別之處。耳環上面有淺淺的紋路，但看不清雕刻的到底是什麼。
「厲害不厲害，等你以後慢慢發現吧。你試試哪個手指合適。環比較小，估計只能戴小指。」瓶裝女看著鯉伴的手指說道。
鯉伴幾個手指輪流嘗試了一下，果然只有小指合適。剛戴上時，戒指非常涼，但一會兒之後，它吸收了鯉伴的熱量，變得溫熱。
「是不是比較涼？它還不太熟悉你，過兩天就好了。」瓶裝女關心地問道。
「過兩天？剛戴上還有點涼，不過現在好了。」鯉伴模了模戒指上的紋理。
瓶裝女非常驚訝。「我第一次戴上它的時候感覺耳朵都要凍掉，全身的熱量都好像要被它吸走。看來它挺喜歡你。不過另外一只耳環我得留著，不然我活不過明天。」
「好了，你下樓去吧。他快要回來了。」瓶裝女瞟了一眼外面的雨。
「你怎麼知道他要回來了？」鯉伴問道。
「我能遠遠地听到他的腳步聲。對了，送你東西的事情，不要讓另外的人知道。快下樓吧，再不下去就來不及了。」
鯉伴慌忙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