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暄一把將我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我張開眼楮迎上他灼熱的視線,笑了一笑。他的目光驟然幽深,粗重地呼吸著,俯來。
滾燙沉重的堅實軀體覆蓋上我的身子,吻一個接一個落下,衣服被解開,丟落地上。肌膚相親,緊密貼合在一起,感覺到彼此的溫度,脈搏的跳動,還有肌肉的動感。我在激動中抱住他的身體,感覺到他努力克制下的顫抖,還有滲出來的細密汗水。
他的動作很溫柔,極其有耐心,每一步都照顧到我的感受。我稍有不適他就立刻停下來,輕柔地詢問。我柔順地跟隨著他的動作,那感覺猶如沐浴在陽光下的海水里,溫暖的潮水撲上來,一波一波地拍打著我的身體。
當動作變得激烈時,我張開了眼。眼前那張英俊的臉上掛著汗水,深情地注視著我,帶著滿足的笑意。我的心猛地跳動著,感情奔騰流淌,忍不住緊緊抱住他的身體,張口咬住他的肩頭。
蕭暄渾身一震,輕哼著如豹子一般撲下來用盡全身力氣摟住我,臉埋在我頸項間。我大口喘息著,眼角有淚水悄然滑落。
蠟燭燒到最後,火光轉小,不甘地掙扎了幾下,最後還是熄滅了。室內回歸一片黑暗。
我們安靜地依偎在一起,蕭暄的手輕柔地在我背上撫過,我們時不時交換一個吻。氣氛很好,誰都舍不得松開手。
蕭暄的手指劃過我的眉眼,他輕聲問︰「在想什麼呢?」
我笑,「陸穎之看到你帶我走,不知……」
「噓」他點住我的嘴,「我們不提她。」
我靠在他肩上,問︰「你舍得下那一切嗎?」
他的臉貼著我的額頭,「什麼都不要說。我有你,就夠了。」
我的手指輕觸過他肩上的齒印,很深,但是沒破皮,過幾日就會消失得什麼都看不到。或許我的存在也同這齒印一樣,讓他疼,讓他掛念,但是終有一天,會淡出他的生活,不復記憶。
蕭暄又壞笑著慢慢欺身過來,雙眼熱切地盯著我,充滿了愛戀和歡喜,還帶著懇求。我溫順地淺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覺得這樣抵死纏綿直到世界末日,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次日我們告別大媽,繼續往南走。沒有確切的目的,沒有確切的時間,也沒有了身份責任負擔,我們兩人認識以來頭一次這麼無拘無束,像一對江湖閑客。
中午經過一個縣城,我們上酒樓點了飯菜。蕭暄雖然出來匆忙,身上倒是銀子銀票帶了不少,起碼我們不會餓肚子。
酒樓素來人多嘴雜。飯吃到一半,鄰座幾個男子的談話聲傳入我們的耳朵。
「新皇帝這月初九登基,听說要大赦天下呢!」
「皇帝大赦天下不過想著討好人心,那牢里冤屈之人也就罷了,可是我和兄弟們費盡力氣花了四年多時間才捉回來的江洋大盜,這轉眼就又要放出來去危害人間。好事也都變成了壞事!」這個大漢似乎是個捕快。
旁邊人嘆了一聲,「東南地區今年冬天突然流行起一種怪異的疫病,病人高燒不止,身上流膿,沾之即過身,現在已經死了不少人了。也不知道新皇帝會怎麼處理?」
另外一桌人听得感興趣,湊了一句,「嗨!不說遠的,就說京城里。四大家族正忙著拉幫結派,听說連咱們這劉縣爺都收到了京城里大人的好處呢!」
蕭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旁人哈哈笑道︰「張大力,你一個賣布的,哪里知道那麼多大人們的事!」
「我家婆娘的兄弟就在劉縣爺身邊做事,可是他親口告訴我的!」張大力急忙申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