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親自上來招呼,把他們帶進一個包房,給兩人倒茶點煙,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擠著笑容說︰「難得強哥這麼看得起我,我怎敢怠慢?要吃點什麼盡管吩咐,我叫師傅特別炮制。」
阿強把老板推薦的全點了,大大咧咧的,還要了兩瓶好酒。以前的阿強不愛說話,現在不但話多了,而且說起話來顯得豪爽直率。阿強問阿狼現在干什麼,阿狼沒說他當了老師他已有十來天星期沒回學校了,學校打來的電話也一律不接謊稱在酒吧里做保安,認識個挺有錢的單身女人,四十多歲,沒錢就向她要。
「不賴嘛,同樣是男人,我就沒這樣的運,還要靠最野蠻的手段來掙錢。」
「看得出來,」阿狼盯著他發笑,「人家一看見你就害怕了。現在跟誰?」
「沒跟誰,自己干,帶著一些小混混,到處跑,聯系那些有錢的當官的,幫他們追債、恐嚇、打人,酬勞雖高,但危險性也大。」
「生意還可以吧?」
「嗨,」阿強眉毛一抬,「現在的人做事都不自己出面,暗地搞,幾乎每天都有電話打來,最忙時候一天要跑四五個區去干活,連吃飯拉屎都沒時間。」
「那肯定掙了不少。」
「掙得多花得也快,現在是什麼社會?一覺醒來錢就沒了,掙錢花錢都好像是夢中的事,始終兩手空空。」
「車房都有了吧?」
「不買,這些都是負累,以後再說。對了,有沒有和金養哥聯系過?」
「沒有,大概現在孩子都有了,一家人活得開心平和。你有沒有想過也像他那樣,找機會搞一個大手筆然後隱退安居?」
「呵呵,」阿強想了一下說,「金養哥的選擇是正確的,但是干這一行就像賭博,誰能做到見好就收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看命運怎麼安排吧。」
喝過幾杯後阿強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以前他就喝不了多少,阿狼以為相隔兩年後他酒量會有所增長,沒想到還是這樣。阿狼不停勸酒,阿強也一股腦兒地干了再干。阿狼好奇心起,想從阿強口中知道一些他近來做過的事情。阿狼突然有點懷念以前和大家在一起的生活。
「這幾天忙些什麼?大生意吧?」阿狼問道。
「這段時間警察查得嚴,沒大生意,只是有個大老板要我幫他找一個人,這人好出名,你肯定听說過,叫鄭峰,是個矮子……」
「鄭峰?」阿狼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