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你去哪里了?都好久沒看到你了,你走了嗎?你不支持月舞的《天道》了麼?嗚嗚~~嗚嗚~~
張士倫一步一頓,神情莊嚴地走向功勛祭壇。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等待,包括秦末,包括小紅,也包括遠處田間的眾村民。
剎那後,張士倫走近‘功勛祭壇’,隨後伸出手來,再次召喚出那枚巴掌大的玉蟾。
張士倫手捧玉蟾,肅穆地單膝跪下,開始念起了听不懂的祭文。
頓時,三郎也跟著跪倒,少女也跟著跪倒,眾村老顫顫巍巍地跪倒,孩童不敢喧嘩,跟著長者跪下。田間所有的漢子也全部跪下。
剎那間,所有人都已經拜倒在地,僅剩下秦末還直挺挺地杵在原地。
「他們到底在跪誰?堂堂男兒,怎麼能隨便下跪呢?」
就在秦末沉沉思索之時,身旁懸浮的小紅也莫名地落下地去。落下地的小紅還急忙開口勸告秦末,「咕嚕,秦末,快跪下!快跪下!」
「什麼,我也要跪下?關我何事?」
「咕嚕,單膝就行了。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
出于相信小紅的心理,秦末也一掃身前,單膝跪下。
「小紅,這是在跪誰?」秦末壓低著聲音,悄悄問著小紅。
聞言,小紅揚起它的大頭,望了望上空,「跪‘它’!」
「‘它’?‘它’是誰?」秦末沒听懂,正欲再次追問。
就在這時,張士倫的祭文似乎已經念完。一股強大的浩然正氣從他的體內騰起,隨即化為一道白光,沒入身前的‘功勛祭壇’里。
隨後,一道洪亮而聖潔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吐出,唱響于天地間。
「蒼天在上︰以至聖之名,儒家士子張士倫請求開啟‘功勛祭壇’!」
此話一出,所有人全部垂首。秦末大驚,小紅悄悄說道,「現在你知道是在拜誰了吧?」
蒼天!眾人拜得竟然是頭頂上的‘蒼天’!
古石拼湊的功勛祭壇開始震動,雕刻于石上的石書、石筆雙雙復活。石書一翻,空白的書頁出現在張士倫眼前。
張士倫連忙恭敬起身,將玉蟾印上。
鮮紅的官印昭示著張士倫的身份,頃刻間,石書通過了張士倫的身份印證,隨後連續翻動,直到第九頁。
空白,無字。
張士倫握住石筆,開始在空白書頁上執筆而書。一橫……
豆大的汗珠從張士倫的額頭滲出,滑過那張肅穆的臉龐,向大地滴落。
再一豎!頓時,一個‘十’字清晰地留在了第九頁書頁上。
張士倫連忙松手,石筆回歸石台,重新化為死物。
張士倫擦了擦額頭的汗,長出一口氣。就這簡單的一個‘十’字,卻幾乎耗費了張士倫所有的氣力。
「蒼天在上︰支付十點功勛,呼風喚雨。」張士倫仰天大吼道。
秦末雙瞳一緊,在那座古石拼湊的‘功勛祭壇’上,緩緩流動的淡黃色氣體突然一頓,隨後大部分氣體下沉,沒入‘功勛祭壇’中,消失不見。
伴隨著這份淡黃色氣體被吸收,整個天地瞬間一暗。蒼穹之上,天幕之後,一個巨大的黑影朦朧顯像。
秦末似有所覺,大膽抬起頭來。頓時,一股浩瀚無情的威嚴氣勢撲面而來。
如同千萬座泰山當頭砸下,但听「撲哧」一聲,秦末吐出大口鮮血,整個身軀直接被壓倒在地。
「咕嚕,秦末你怎麼了?」
在這一瞬,秦末心里掀起了驚天波瀾,「那是,那竟然是……」
就在這時,一道毫無情感,空洞至極的女音從天幕之後響起,瞬間跨越天與地的莫大距離,震撼地響在張士倫心底,響在秦末心底,也響蕩在所有人心中。
「如爾所願!」
張士倫按照士子的禮節,恭敬一揖。神秘而空洞的女音隨即離去,不知去向了何處。
萬里晴空上,此時神奇地出現了一朵巨大的白雲。白雲飄浮在張家村上空,隨後越變越暗。
狂風莫名吹起,吹動平原,吹動村莊。天上的暗雲開始向著張家村沉沉壓下……
「大家快準備躲雨!三郎去統計各家需要的雨量,快,快!」張士倫大聲向眾人喊道。
村人們連忙起身,所有人都向村中跑來,大家都知道大雨即將來臨。三郎與眾兄弟四處奔走,統計各家需要的雨量。
此時此刻,秦末趴在地上,幾乎被人遺忘了。哦,不對,還有一只妖記得他。
「咕嚕,秦末!你沒死吧,還能喘氣不?」
「曰,你說呢?」秦末半死不活地答道。
秦末掙扎著想站起身來,結果全身骨頭如同散架一般的疼痛。但听「 」的一聲,秦末又趴倒在地。
就在這時,清秀的少女走了過來,驚訝地問道,「秦叔叔,你怎麼趴地上了呀?啊,怎麼還有血?秦叔叔,你怎麼了?」
少女緊張地拉住秦末的手臂,想攙扶秦末起來。借助少女的力量,秦末咬緊牙關,不顧身體的距離疼痛,終于站起身來。
「秦叔叔,出了什麼事?你怎麼趴在地上,還吐了血呀?」
「……」秦末啞口無言,不知如何應答。答什麼呢?難道對少女說,我秦末想看看‘天’,結果被‘天’搞趴下了?
「哈哈,報應啊。咕嚕咕嚕,秦末報應啊!」小紅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大笑道。
「什麼報應呀,小紅你在說什麼?」少女有些听不懂。
秦末連忙瞪了一眼小紅,小紅趕緊閉口。在少女的攙扶下,秦末來到村里,在一處屋檐下坐了下來。
幾個小朋友好奇地看著萎靡不振的秦末,雙雙明亮純真的眼楮讓秦末有些郁悶。
秦末緩緩閉上雙眸,細細推演著先前的一切。
先前那天幕之後的神秘影像到底是什麼?那份無情的威壓實在是太過恐怖,相信就算‘血影’出來,也得被壓趴下。幸好,‘它’沒有抹殺自己的意思,不然哪怕自己擁有‘不死之身’,也必死無疑了。
不過此事倒不是太重要,真正讓自己萬分驚異地是,那道毫無情感的神秘女音,她是誰?竟敢代表高高在上的‘蒼天’同意張士倫的請求。
「難道,難道說……」想到這,秦末猛然睜開雙眸,雙眸中血光閃爍,「蘀天行道!難道說她是在‘蘀天行道’?!」
一念至此,駭然的神情瞬間爬滿秦末整張臉龐,「她究竟是什麼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