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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一場春夢

明明,這樣陌生的一張臉,卻好像早已鐫刻在他的心底,這妖精般的女子,大概是他醉到極致的一場夢幻,倘若如此,那真是好,上天有好生之德,在他痛不欲生時,賞給他如此奢侈的夢,沉醉,不尋歸路。【文字首發】

「楚楚楚……」口齒不清,步履蹣跚,不知如何辦到,竟給他模到那寒徹肌骨的冰床邊。

那一雙血紅的眸波濤洶涌,緊緊鎖著他,她竟認不出他是誰,無欲為神,嗜欲墮魔,流竄在四肢百骸的灼熱,使她不復清醒。

酒,真是個好東西,不但可以澆愁,還能壯膽,平日里,冥王在東他便往西,此刻,他借著酒勁,竟把冥王從她身上生生扯下來。

冥王很是不滿,高聳著它的小腦袋,對他吐露分叉的,血紅的長舌,是對他的恐嚇,自她十三歲,它便到了她身邊,這麼多年過去,中間除了赫連翊那個不要臉的家伙,用盡齷齪手段,擠佔去幾天,還有她投河逃亡的那段時日外,一直都是它在‘侍寢’,這個長得比赫連翊還不討喜的家伙,憑什麼跟它爭?

但,他早已爬上冰床,無暇理會它,就這樣深深的傷害了它的自尊,它決定報復他,可剛爬上床沿,竟發現扶楚的手纏上了他緊致的腰身,這會兒它不但傷自尊,還傷心了她都沒發現,那個有胳膊有腿的家伙,不是它。

正要上前蠻纏,尾巴上一緊,天旋地轉,它又一次被人從冰床上拽了下來。

一天之內,遭受兩次這種折磨,它憤怒了,回過頭來,對上胥追幽深的眼,同它說︰「他有的,你沒有。」

一句話,就將它干敗,垂頭喪氣的尾隨胥追出了冰室,還能怎樣,眼不見心不煩罷

寒冷,空寂的冰室,只剩衣衫不整的他和她。

他小心翼翼的覆上她,看她半張著血紅的眸,眼神空洞,似不能反應眼前的境況,可這迷離的媚態,卻將他最後一絲理智湮滅,只剩本能的探索。

在她的手臂輕輕纏上他的一瞬,他將她摟緊,俯下頭來,散落的青絲糾纏上她的紅發,像真正的結發夫妻,朱玉般的唇瓣湊上她的紅唇,先是試探的,輕輕軟軟地吻著,不知是凍人麻木的嚴寒,還是難以排解的灼熱,促發了顫抖,讓她不復無動于衷。

他是這樣的生澀、笨拙,卻動用全部深情,也可以這樣性.感。

他的手從她背後緩緩游移至胸前,羞怯而好奇的鑽入她半敞的衣襟,輕輕罩住那一丘柔軟的,女性的象征,間或有些意識,想著,如果可以,他願永遠不從這個夢境里走出去,在這里,他深愛的扶楚是女人,他是男人;在這里,扶楚不再冷冷的拒絕他;在這里,他可以用身,用手,用唇,去感受她驚心動魄的曲線……

驀地,敏感的指尖觸上一道幾不可察的痕跡,他退離她的唇,低頭看去,在她心口處,竟有一條淺淡的傷疤,他努力睜大醉眼,手指輕輕描模,呢喃︰「痛不痛?」

感受著胸口的撫慰,听著耳畔的憐惜,她眸底的顏色更深,被冰魄針封住的情感,經由蕭白璧那一掌,竟被激發出來,在這瞬間成倍翻滾,怎麼不痛,痛的她不知該如何是好,那個男人,她真心的愛過,可那時那刻,佔據他全部視線的,只有姒黛,他甚至為了姒黛,毫不遲疑的出手殺她。

從未落淚的她,眼角,終于滲出液體,卻是血一般的顏色,籟魄耶說過,感情,會是她的致命傷,真是後悔,不該執迷不悟,密下一根冰魄針,今次,才會這樣的痛,比當初硬生生的接下那一擊還痛,若她不是登峰造極,這情傷的反噬,想必已要了她的命。

是誰,在用柔軟溫暖的唇,輕輕吻去她的血淚,是誰,在她耳畔呢喃︰「楚楚,我愛你。」

愛她?赫連翊也說過她在他心底是不同的,可,得到了她,她便和別的女人沒什麼不同了,所謂不同,只因沒有品嘗過,那些愁腸百結的痴心,不過是求得不得的不甘罷了

女人和男人的不同,在于女人會在交付身心後,漸至泥足深陷,而男人因為已經到手,失了神秘,日益索然無味。

伏在她身上這個人,苦戀著她,大概,也是因為她拒絕他,‘拒絕’,在很多人眼里,莫過于最刺激的勾引。

‘愛’字月兌口,他的吻如雨點般灑落,不似先前的軟玉溫香,而是最為直接的侵犯,清淡的花香混合著血腥,深深的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又一次失去思考能力,下意識的弓身,只為,貼他更緊。

他用手掃蕩掉她身上的障礙物,終將她剝得一絲不剩,一如新生,他用唇描繪著她額間的火紋,眼尾的曼珠沙華,挺翹的鼻,潤澤的唇,手亦不曾閑,從她極其修長白皙的,比例完美的腿徐緩向上,經過豐挺的雪峰,來到圓潤的肩頭,順著縴長的手臂,最後停留在那鎖著絞絲鏈的手腕,她果真是他的扶楚,看,她的手腕上還鎖著他**留下來的信物,沒有他的指環,無人能解開這條手鏈,自然,沒有人可以冒充她。

如此混沌,還能感受到狂喜的滋味,促他由生澀躍進到成熟,張開貝齒,輕咬她玉潤的耳垂,吸允含弄,終于換來她附和的申吟。這一聲,好比戰場上激昂的戰鼓,愈發鼓舞著他的斗志,他離開她的耳根,用唇舌感受到她躍動的脈搏,輕啃她單薄的鎖骨,刻意的,印下屬于他的痕跡,再往下,攻城略地,無師自通的舌如他的舞步一般靈動,在她瑩白的肌膚上翩翩曼舞,輕旋慢轉,晦暗不明的珠光,襯托出她的妖艷,似睜非睜的眸底蘊藏婉約的風情,激發他身下蠢蠢的欲,陡然脹大,疼痛,要覓解月兌。

她沁涼的身體,讓他覺得受用,真真的暢快,想要更加的貼近她,唇舌略過那處深刻的傷害,含上她的蓓蕾,一手仍攥住她鎖著手鏈的皓腕,還有一手盤旋在她另一邊的蓓蕾,揉捏搓弄,不肯間歇。

突然,天地翻轉,她竟顛覆上下,將他壓住,勝血的紅,欺霜的白,慢慢織就一張網,將他捆縛其間,無力掙月兌。

她用那修長的腿勾住他緊致的腰身,如蛇盤繞,不給他退路,她的手扣住他的,與他十指交纏,慢慢俯,嬌艷欲滴的唇落在他線條優美的頸側,涼涼的,吸住他激跳的血管。

他的出路近在咫尺,可她停在那里,不知有意抑或無心,吊他胃口,迫他澎湃,將一雙琥珀色的眸生生逼成同她一樣的血紅,到底迸發,傾力一挺,鑽進她體內,她到底成了他的。

就在他突破的一瞬,吸在他血管上的唇突然換成利齒,他侵入她的身體,她咬開他的血管,他不假思索的抽動,她毫不憐惜的吸允,他佔她的身,她喝他的血,多像,一場交易。

汗落下來,滴在身下的冰床上,真正的冰.火兩重天,纏綿,不知疲憊,這是姜蓮心的洞房花燭夜,可,翻雲覆雨的卻是他和她。

隨她起伏,腰間黑白相間的鏈子折出詭異光澤,原來,鎖住她的,不止他的手鏈,還有那繁復的腰鏈,和黑金的腳鏈,不過,管他呢,此刻,只有她和他,她是他的,當然,他也是她的,他們嚴絲合縫,插不進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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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破曉,可這深深的地下,不見變化。

胥追擰開機關,走了進來,冰床上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傾城,已沒有那嗜血的妖女。

看著面無血色的傾城,胥追有些憐惜,可他更在意的還是扶楚,二選其一,自然犧牲不那麼重要的。

上前壓住他的脈搏,還好,只是失血過多,多補補就好,要不了命,用厚厚的錦被將他密密實實的裹卷,抗出冰室。

蕭白璧那一掌,初期,他和扶楚都沒當事,單純的以為只是蕭白璧的試探,卻沒想到,蕭白璧走後不多時,扶楚便開始異常,胥追不知緣由,再三追問,扶楚才低沉的說正邪不兩立,蕭白璧往她至陰至邪的體內灌注正氣,豈能不激她生變?

將傾城妥善安置當然,不可以給人發現,扶楚的寵姬、洵兒的娘是個男人,還險些被吸干了血。

再去尋找扶楚,寢居被蕭白璧打通,怎麼可能找得到她,而原本放在床邊高幾上的曼珠沙華也被拿走,她肯定有回來過。

腦子里靈光一閃,這府中最為秘密的地方,只有冰室,胥追忙往冰室跑去。

再次踏入冰室,果真看見那素紅的高挑身影,側對著入口方向,一手攥著植有曼珠沙華的水晶瓶,一手攤開,手心朝向,與那水晶瓶的厚底呈平行方向,手與瓶底間暗流涌動,她在發功。

胥追愣神的功夫,扶楚竟自那瓶底緩緩牽引出一根藍色細針,下一刻,便由功力牽引,往自己頭頂穴位刺入,胥追直覺不妙,若給她刺入,昨晚傾城的努力,怕是前功盡棄,快速逼近,企圖打偏她的掌勢,卻被她輕巧繞開,定楮再看,那藍色細針已消失在她頭頂。

扶楚神色如常的將那水晶瓶放在一邊的冰塊上,看也不看沮喪的胥追一眼,聲音比周遭的冰還要冷上幾分︰「胥追,傾城是怎麼回事?」

胥追強打精神應對︰「殿下知道傾城對姜蓮心有抵觸情緒,我怕他沒辦法完不成殿下的交代,就往那合巹酒里加了點助興的藥,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把那些酒全喝了,還跑到這里來,用在殿上了。」他的語調,听不出半分悔意。

扶楚冷哼︰「胥追,你當年就算計我,不過我沒有追究,但你給我記住,我已不是那個蠢公主,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大概是這里太冷了,胥追竟覺得骨子里都泛起寒意,尤不死心︰「殿下,傾城是不同的。」

扶楚豁然回頭︰「胥追,你以為那是為我好,有沒有想過,那可能要了我的命?」

胥追的臉陡然蒼白起來,抬頭看向被扶楚放在顯眼處的水晶瓶,張口結舌,他以為,她被震動心神,出現正常人的欲念,代表她不是無藥可救,將冰室的密道打開,放傾城進去,可以喚出她被刻意封印的情感,卻沒想到,後果會多嚴重。

听她繼續冷冷道︰「籟魄耶一共煉制九九八十一根絕情斷欲的冰魄針,為了佑安,我密下這一根,如果沒發生昨晚的事情,這一根冰魄針大概會一直存放在水晶瓶底,可現實不容許我留退路,反彈的欲.念,我無力克制。」

是他太過自以為是,忘記了,她是煞,冷血無情,總比嗜血成魔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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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扶楚將藏在水晶瓶底的那根冰魄針釘入腦子里,她整個人看上去,好像一尊冰雕,完全沒有人氣了。

雖說過要離蕭白璧遠點,可最後還是將那寢居間壁修好,仍那麼住著,只是,將傾城遷出她的寢居,閑雜人等,一概不準進入她的勢力範圍,包括傾城和姜蓮心。

在她大婚後沒多遠,坊間就有小道消息流傳出來,大意是三公子扶楚修煉邪功,走火入魔,喪失人道能力,萬幸的是,之前傾城夫人為其誕下子嗣,若不然,宋平王一手打下的天下,老大敖陶不能生養,老2很小就翹了辮子,老三半路搞成太監,後繼無人,即便是死了,也閉不上眼啊……

傾城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天後轉醒,還是渾渾噩噩的,不過因他身體實在虛弱,扶楚再沒過來逼他去睡姜蓮心,讓他著實松了口氣。

而回想起那一夜來,盡管他喝了那麼多酒,大半細節都已模糊,可他知道,自己和一個女子發生了關系,而那個女子絕對不是姜蓮心,再去深究,腦子疼得好像炸開,一片混沌,到後來,連他自己都要懷疑,那不過是浸潤著無邊春.色的一場美夢了。

知道被遷出扶楚的寢居,他十分失落,可又有什麼辦法,他連她交代的事情都辦不好,將能下地,便強闖她的寢居,雖她下過令,不準他隨意進出,可先前他多得寵,侍衛哪里敢硬攔,到底給他得空溜進去。

還是這院子,卻好像比之前更加清冷,推開門板,邁進房間,原本繁復的裝飾全部撤除,干淨、利索,卻也空空蕩蕩。

疾步跑進她的臥房,這樣的寒冬,北風呼嘯,可她居然大敞著窗,寒風卷起輕薄的紅色紗帳,影影綽綽間,看那一抹嫣紅,側臥在軟榻上,頭枕著胳膊,似在酣睡。

那一瞬,眼前的扶楚似乎和他幻夢里那個紅衣女子疊合在一起,可他們明明這樣的不同,一個秀麗,一個濃艷,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忍不住向前一步,卻沒想到先前睡在軟榻上的扶楚突然睜眼,那是一雙正常顏色的眸,只是分外冷情些,不見血色,不含魅惑,真是好笑,他竟還在幻想,艱澀的開口︰「三殿下……」能說什麼,該說什麼,他曾在夢中,輕薄她?

當然,她也不想給他說話的機會,紅影一閃,她已到他身前,探出那只鎖著他信物的手,直接卡住他的脖子,冰冷的指尖刮開他頸側的結疤,有血,緩緩滲出,他總覺得那是一場夢,可若是夢,他的脖子是被誰咬傷的呢?

毫不留情,肺部的空氣漸漸稀薄,他的臉大概漲成紫紅的色,那個顏色,一點都不好看,可他不想別開臉,仍緊緊的鎖著她,她僅著一件絲袍,領口露出一小截鎖骨,驀地,他看見一點破綻,淡淡的紅印,是唇留下的痕跡,誰留的?

「殿下,手下留情。」傾城闖進來,侍衛不敢擅入,又怕扶楚追究,忙找胥追補救,胥追聞訊急急趕來,果真撞上這驚心的一幕。

扶楚斷情,但還不至于大開殺戒,將傾城推給急跑過來的胥追,轉身回到軟榻︰「讓那玩忽職守的侍衛,自去領二十法棍。」

胥追將正欲開口替那侍衛說話的傾城點了啞穴,應了扶楚的吩咐︰「是。」扶起傾城替他順氣,還不忘同扶楚復命︰「爾不凡方才送來公函,殿下看上的那座行宮,蕭白璧已經替您要來了,這次還是差雲開將公函送到佑安夫人手上?」

扶楚沉默一陣後,莫名的笑了笑︰「不必,準備快馬,我親自送到佑安手里。」

胥追眼底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他沒有忽略掉,在他提及佑安時,她眼底曾出現了情緒的波動,看來,她還不是一點人情都沒有的,至少,她還在意佑安。

下午,扶楚便帶著公函,輕裝上路。

而得知傾城徹底失寵,姚蜜兒等人在姜蓮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情況下,更加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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