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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雪恩院子里人太多,所以葉繁錦就沒帶丫環去,本想著只是看看就回來的,沒想到說了那麼半天話。誰能想到,鐘將軍府,也不安全呢?

作為保護葉繁錦安全的艾草,此時非常的愧疚,她應該堅持著跟進去。

艾草先說道︰「奴婢見鐘小姐都出來了,就去找您,可丫環說您早就出來了,奴婢就急了,趕緊去匯報王爺,王爺這才私下里去尋您,不敢把事情鬧大。」

代桃手頭上一邊給她快速梳著頭,一邊帶著哭腔問︰「小姐啊,您這是怎麼了?真是嚇死奴婢了!」

葉繁錦輕輕地笑,對她說︰「我這不沒事?趕路趕得頭發都松了!」

這個時候若是提出陽寧侯,豈不是嚇死倆丫頭了,尤其是艾草,更會自責。她不等丫環們說話,搶先說道︰「好了,你們都定定心思,一會兒別讓人看出來,再拿去做文章!」

「是!」兩個丫環也都算是見過世面的,心里怎麼著不說,反正面上是都冷靜下來了。

再說封玄奕,他往里走去,只看到地上的草被踩得雜亂,顯示這里曾經發生過爭執,而這地上,還有人躺過的痕跡,封玄奕頓時臉繃了起來,脊背開始發涼,她被人壓在這里……

誤會了!其實這是傅凌天太痛苦,在地上打滾所至。封玄奕聯想到她當時凌亂的頭發,微皺的衣衫,還有驚恐的表情,以為她被人給侮辱了,那一瞬間,怒意便涌了上來,他緊緊地咬著牙,陰聲吩咐,「給我查清楚!」

幾個字,仿佛一個一個字咬出來似的。他根本就不用去想,便懷疑是陽寧侯,畢竟放眼望去,能在將軍府對她下手的,只有陽寧侯這麼一個敵人。

誰都知道此時不是說這事兒的時候,所以葉繁錦出來之後,依舊是之前光彩照人的模樣,而她臉上淡定的神色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剛才那驚慌的模樣,好似是封玄離的幻覺一般。

封玄離什麼都沒說,和她一起向外走去,只不過那寬大的袍袖下,他將她的手,牢牢地握住,很用力。

前院,正是鐘楚揚背著鐘雪恩出門,按照習俗,女兒出嫁,都要由兄弟背出來送上轎。葉繁錦記得,當初她由于是庶女,沒人背她。不過當時封玄離給她的排場,足以彌補了這點缺憾。

這邊熱熱鬧鬧,葉繁錦無意向大門人群那邊看去,竟然看到陽寧侯,仍舊穿的那身衣服,竟然沒有一絲凌亂,干淨、筆挺,真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見她看過來,他輕輕揚起唇,那笑帶著自得,好像她是他的獵物,永遠逃不開一般。

葉繁錦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驚動了身邊的封玄離,他看她一眼,然後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什麼都沒看到,她也懷疑,剛才是錯覺,怎麼眼沒錯開,人便不見了呢?

過不多時,鐘雪恩已經被送上了花轎,而作為送親的葉繁錦與封玄離,也坐上後面的轎子,一同前往柳侍郎府。

坐上了轎,封玄離一把將她抱進懷中,還是顧慮到她的頭發不要弄亂,沒有太用力。可他的唇卻湊到了她的耳邊,用兩人僅能听見的聲音問︰「還怕嗎?」他知道她被嚇壞了,因為那時她在他懷里的時候,渾身都是抖的。

「好多了!」葉繁錦輕聲說。

她仰起頭,在他耳邊呢喃,「一向不參與任何事的陽寧侯怎麼會在將軍府安插人?難道就是為了今天的報復?那真是太可怕了!」

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低聲說︰「不要怕,一個陽寧侯,還不足為懼!」他安慰完她,才問出他一直想問的,「他對你怎麼樣了?」

葉繁錦本想說實話的,可是想到陽寧侯那毫不掩飾的輕視,她便改了口,說道︰「他說為了報復你在奕王府算計他的事!我跟他說,在奕王府出了事,也要找奕王,可是他卻不信!」

封玄離的表情,哪里還有剛才那般溫和華貴,眼里密布的全是風暴,即將要暴發的風暴。

葉繁錦見狀,趕緊勸道︰「他沒把我怎麼樣,你別擔心!只是被嚇了一跳!」

「剛剛你看到什麼了?」他又問。

「看到陽寧侯了,站在人群里,最可怕的是,他的衣服就好像新的一樣,我明明把他踢到地上了!」葉繁錦目露驚恐。

「看樣子,是預謀好的,必定有兩套一樣的衣服。這次,讓他鑽了空子!」封玄離沉聲道。

「此事因我而起……離,對不起!」雖然事情看來像是陽寧侯報復封玄離,可葉繁錦心里有感覺,陽寧侯其實是沖著她來的。曾經在青樓呆過,她深知紅顏禍水的厲害,陽寧侯雖然獨善其身,但並不代表著他沒有能力,他不厲害。如今這不就是最好的解釋?陽寧侯的實力,恐怕不低,如果成了敵人,那真是件麻煩的事。

這樣的話,她又不能和他直說。

封玄離的神色,瞬間就緩和下來,眸底染著溫柔,看向她說︰「胡亂講什麼呢?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這次,的確是大意了!」

葉繁錦擔憂艾草,這次算是她失職,可她又不能明著對艾草說情,所以只好說︰「今天先別管這些了,把雪恩的大事安然無恙地過了才是正經!」

「那是自然!」封玄離心想,鐘府現在已經有結果了吧。

鐘將軍知道自己府里發生了這樣的事,自然高度重視,鐘雪恩出了家門,他便暗中下令徹查,結果得來的,自然是那名小丫環的尸體。

這樣的地方,一個不小心就會尸骨無存,更何況是這種明著陷害主子的丫頭。仿佛這丫環生來就是為了完成這一件事,然後殺人滅口。

也是的,如果當時葉繁錦與陽寧侯真被人撞到,那後面迎來的將是一場血雨腥風,首先葉繁錦多半活不了。而封玄離與陽寧侯之間也會展開一場大戰。屆時,都中真是要大亂了!

下轎後,到了柳侍郎府,一派熱鬧景象,葉繁錦將艾草帶在身邊,為的就是擔心封玄離會懲罰這丫頭。好姐妹的婚禮,讓葉繁錦受驚嚇的心,好了很多,漸漸的,心思被婚禮所代替,那小臉淺淺的蒼白,也逐漸紅潤了起來。

這次艾草與代桃緊守在她身邊,說什麼都不離開。

正在葉繁錦笑得開朗明媚之時,陽寧侯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的不遠處,她觸目可及之處,她的笑,立刻就僵在了臉上。陽寧侯在對她笑,可那看著明明就是溫和的淺笑,卻讓她覺得渾身發抖。

這個婚禮,陽寧侯就如同鬼魅一般,不知何時就會出現在她的眼前,讓她的心為之一顫,使她身心疲憊,這是好友的婚禮,她又不能提前離場,所以只好撐著。

傅凌天打定主意了,咱們就耗吧,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

其實他那脾氣,更多的是發在了葉繁錦身上,她想得沒錯。

一切結束,回府時,已經午時過後了,葉繁錦一上了轎,便歪在封玄離身上,無聲無息地睡了。其實陽寧侯出現在婚禮上,時不時能夠看到,這並不稀奇,可就是傅凌天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令她受了驚嚇。

封玄離心疼地抱著她,一會兒看著她疲憊的嬌顏,一會兒又沉思到底怎麼收拾陽寧侯才好。

毫無疑問,陽寧侯在警告他,他是不會妥協的,身為皇子本就是高傲的,如果跟一個侯爺妥協了,那簡直太沒有面子。

其實皇子,也不都是那麼尊貴的,如果身後沒有有勢的娘家,那真就不如一個有權的侯爺。皇宮里就是這麼現實。對于這個沒有母族庇護的長子,大家肯定會把更多的關注放到有皇後有龐大勢力娘家的奕王身上。

不公平麼?就是如此!

封玄離那好看的、琉璃般清透的眸,染上了陰戾。她不說,難道他就看不出來嗎?陽寧侯能這麼肆無忌憚,無疑就是對他的輕視。

似乎感覺到他的憤怒,葉繁錦輕輕動了動,沒有醒,卻將臉歪了一歪,貼到他的頸上。這是一個很有溫情的動作,他的心,瞬間就柔軟了。她懂他,她也不會像那些人一般,看不起他。

大概是從小的經歷,哪怕是現在讓人不可忽視的離王,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也不免會自卑。雖然她只是一個庶女,還是婢女所生,論起尊貴,怎麼也比不得他的。

到了王府,封玄離將熟睡中的她抱下馬車,直接上了轎,回她的院子。

大約真是累壞了,再加上受驚,她還真就沒醒,任他將她頭上那些個七七八八輕手拿下,給她月兌了外衣,放在床上。

這一次,他沒有陪她睡,而是大步地走向了書房,有太多事情需要他處理。

剛剛進了書房,長風就匯報道︰「王爺,給側妃帶路的鐘府丫環,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

「那些都是鐘府要操心的事,現在目標已經鎖定陽寧侯,他的人脈,的確是不能小看的。去查查他,老侯爺去的也算是突然,原有的脈絡不一定就交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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