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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嬤嬤是想到就做,她讓人去找嫣紅,但是听說嫣紅正在側妃身邊當值,代桃與艾草都不在,嫣紅走不開。

鄭嬤嬤就奇怪了,最近她像側妃身邊的丫頭都特別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會不會是算計她呢?她想了想,叫道︰「鄭左!」

鄭左馬上湊了過來,「姑姑,有何吩咐?」

「你讓人盯著點,看看側妃身邊的丫頭都忙什麼呢?」鄭嬤嬤下令道。

「是,我馬上就去!」鄭左飛奔地跑了出去。

等到晚上的時候,嫣紅听說鄭嬤嬤找她,她怕側妃知道,但是也不敢惹鄭嬤嬤,今晚是代桃值夜,她可以早休息,所以便趁著這個時候,偷偷溜出去見鄭嬤嬤。

她知道鄭嬤嬤找自己肯定沒有好事情,沒辦法,鄭嬤嬤就是這個府里特殊的存在,連側妃也不能拿她怎麼辦。嫣紅覺得以前自己就是府里的紅人,可這側妃一進來,便什麼都不是了,還得受夾板氣。

悄悄地到了鄭嬤嬤的房外,一路上她沒看到什麼人,想來鄭嬤嬤已經讓人把不相干的遣走了。

鄭嬤嬤看到她,表現得很熱情,笑著說︰「嫣紅,來坐!」

嫣紅哪里敢坐,站在門口,低著頭輕聲問︰「不知嬤嬤找我有什麼事?」

鄭嬤嬤眼底一暗,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拉著她的手說︰「嫣紅啊,我讓你來,可是為了你好!」

松手後,嫣紅看到一只碧玉的鐲子已經套在了自己腕上,她嚇得趕緊跪了下來,摘著手上的鐲子慌張地說︰「鄭嬤嬤,我求您了,我受不起這個,還是還給您吧!」

鄭嬤嬤當然不肯接,她轉身坐到椅子上,冷聲對她說︰「嫣紅,你想想如果在這府中,我毀了你,側妃會不會幫你說話?我想她巴不得讓你像奼紫一樣滾出府門!」

她說的惡狠狠的,讓嫣紅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她幾乎要哭了,說道︰「鄭嬤嬤,我求您饒了我吧,我就是個奴婢……」

「沒用的蹄子,我又不讓你干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就是問問你,現在代桃跟艾草忙什麼呢?側妃又在忙什麼?」鄭嬤嬤一口氣說出問題,然後她的眼楮死死地盯著嫣紅,又問︰「她弄那麼多帳本又要干什麼?」

嫣紅連連搖頭,「奴婢不知,側妃讓管家進去的時候,一直讓奴婢遠遠地守在院子里,帳本搬了來,代桃在里面伺候著,根本就不讓奴婢上前。側妃出來後,還把花廳的門鎖上,誰也不準進!」

「哦?花廳的門都鎖了?」鄭嬤嬤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代桃跟艾草干什麼事都背著我,根本就不會讓我知道。」嫣紅又說。

鄭嬤嬤看著她說︰「說到底啊,你終究是個外人,要是再不找個靠山,在府里還怎麼混?」

嫣紅快要哭了,磕著頭說︰「鄭嬤嬤,奴婢就是個普通人,奼紫出府了,奴婢只想好好當值,沒有別的想法!」她看得很清楚,如果鄭嬤嬤真的靠得住,那奼紫也不會出府了。

鄭嬤嬤心里不高興,陰陽怪氣地說︰「嫣紅啊,你最好識些實務!」

她的話音剛落,萬沒想到,嫣紅突然褪下手中的鐲子,放在桌上,然後迅速地跑了,嘴里還說著︰「鄭嬤嬤,奴婢先走了,今日的話奴婢就當沒听到!」

鄭嬤嬤在府里呆了這麼久,還真沒有丫環敢這麼對她的,她一下子站起身,怒道︰「你這個小蹄子!」她並沒有追出去,她還擔心被別人看到呢。她想起嫣紅剛剛提起奼紫,難道她沒有把奼紫留下,是錯的?

她又想到賬本,雖然不知道側妃什麼打算,但是左右出不了店鋪的事兒,她心里非常不安,讓人找鄭左,也不知道那小子跑哪兒去了。

過不多時鄭左回來了,鄭嬤嬤一看他就訓道︰「找你找不到,你哪兒混去了?」

鄭左趕緊說︰「姑姑,您不是讓我去探側妃那倆丫頭的消息呢?」

鄭嬤嬤才想起這碼事,她都忘了,她緩了緩氣,問他︰「那你探得如何了?」

「那個代桃就是在府里忙活,艾草經常出府,奴才打算明日跟蹤她!」鄭左說道。

他是不知道艾草會功夫,憑他,根本不可能跟上。

「明天的事兒明天再說,我問你,要是放把火,有沒有把握將花廳里的一切給燒了?」鄭嬤嬤低聲問。

鄭左嚇了一跳,問她︰「姑姑,您想干什麼啊?這可是大事兒!」

鄭嬤嬤低聲說︰「那些賬本,我心里總是不踏實。」

「嗨,姑姑您糊涂了,就算那些賬她查出來了,您的身份,能出什麼事兒?她不敢把您怎麼樣,可若是王府引出了火災,尤其是側妃的院子,到時候不免會引來官府的人,還有,花廳緊連著側妃的屋子,到時候有個好歹,萬一查出是您干的,到時候王爺還能手下留情嗎?錢都是小事兒,但一出人命就是大事了!」鄭左快速地說著。

鄭嬤嬤已經出了一身汗,她剛才真是迷了心,竟然想出那種念頭,她輕呼口氣,拍拍他說︰「多虧了有你,否則險些釀出大禍!」萬一要是側妃出了事,回來她怎麼跟王爺交待?

這一夜,終究相安無事。

第二日,艾草一早就出去了,代桃也忙自己的,葉繁錦在花廳里看賬本,嫣紅在一旁伺候。

葉繁錦在喝茶的時候,總是發現嫣紅目光閃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開始她視而不見,等著嫣紅自己說,可是過了半天,嫣紅都沒下定決心,好似想說又不敢說。

葉繁錦終于忍不了,放下賬本,問她︰「嫣紅,你是不是有事?」

嫣紅嚇了一跳,趕緊跪了下來,說道︰「稟側妃,奴婢昨晚、昨晚被鄭嬤嬤給叫了去!」

葉繁錦的眉微微抬了一下,這嫣紅難道要對自己表忠心?她不動聲色地問︰「找你做什麼?」

「她問我,側妃您最近在忙什麼,還有搬那麼多賬本干什麼,我一律都答的不知道!原本奴婢就不知道,奴婢想說,她給奴婢鐲子,奴婢都沒敢收,給她又放回去了,奴婢不想參與府中的爭斗,奼紫的事讓奴婢明白很多,奴婢現在就想在側妃身邊伺候!」嫣紅說著,關重重地低下,仿佛表明了她的決心。

果真是表忠心的,葉繁錦沉吟一下說︰「只要你對我忠心,我自然不會虧待于你,剩下的你不用管,鄭嬤嬤如果因此要對你不利,我自會保住你!」

嫣紅抬起頭,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奴婢謝側妃,謝側妃!」

代桃從外面回來,跑得臉上紅撲撲的,她看到跪在地上的嫣紅,問道︰「側妃,嫣紅惹您生氣了嗎?」

「沒有,嫣紅你先下去吧!」葉繁錦看向代桃說︰「你先去喝口水,把氣兒喘勻了再來說話。」

嫣紅低頭退下,听到側妃對代桃說的這句話,心里暗想側妃對下人們可真好!

代桃笑嘻嘻地去喝水,喝完了,對她說︰「小姐,都弄好了,管家說明日一早就讓各鋪掌櫃來見您,他還跟我抱怨,說人太多什麼,都讓我給頂回去了!」

葉繁錦點點頭,說道︰「有人坐不住了!」

「誰啊?」代桃問完,突然想到剛才嫣紅跪屋里的事,她跟著問︰「對了小姐,嫣紅怎麼了?」

「她是來表忠心的,來跟我說昨晚鄭嬤嬤把她叫去打听咱院里的事,嫣紅說她什麼都沒說。的確也沒什麼可說的。」

「啊?嫣紅想投靠您了?那咱們……」

「先觀察一下再說!」葉繁錦覺得在這種關鍵時刻,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

「對,小姐我也是這個意思!」代桃點點頭說。

中午的時候,艾草回來了,她把藥膳端到屋里,見嫣紅沒在,這才說道︰「側妃,今日我出府,您猜我遇到什麼事?」

「你怎麼也跟代桃學會賣關子了?」葉繁錦白她一眼。

艾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立刻說道︰「鄭嬤嬤的佷子鄭左,居然跟蹤我,一出府我就發現了,他賊頭鼠臉的,簡直再好認不過。」

「哦?」葉繁錦的眉立刻蹙了起來。

艾草馬上說︰「側妃您不要擔心,我可沒被他跟上,很輕松就把人給甩掉了!」

她心里不屑地想,她能讓鄭左那二流的跟上,那就怪了。她的功夫豈不是白學了?

葉繁錦這才放心,她不由輕笑著說︰「看來鄭嬤嬤坐不住了,這賬本中,藏著她多少的秘密?」

代桃一听就迫不及待地對艾草說︰「你不在府里,不知道呀,嫣紅還跟小姐表忠心呢,說鄭嬤嬤找她了,問咱們院里的事!」

「哦?嫣紅想投靠咱們了?」艾草意外地問。她覺得嫣紅跟奼紫都是沖著王爺去的。

代桃哼道︰「她是看到奼紫的下場心寒了吧,她要再跟著鄭嬤嬤,那最後的下場也不會比奼紫好!」

葉繁錦用完膳,說道︰「行了,關于嫣紅我們還不能掉以輕心,現在可是最關鍵的時刻,大家累一點不要緊,可一定不能出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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