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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封玄拓做出了一件自己覺得應該絕對不會做的決定,竟然一聲不吭地走了。

他竟然就這麼走了!

他也覺得不可思議,當時怎麼想的呢?可是他真想不出來應該怎麼辦。再繼續鬧下去吧,好像是不太給皇兄面子,裝病也沒辦法,人家已經識破了你的計,還能有什麼辦法再開門?他再闖一次,肯定還是會被打下來。他想撂下一句狠話,可是跟個女人這麼斗狠,也顯得自己沒有風度!

無計可施就是指的這個了,他走了!

封玄拓都覺得有點灰溜溜的,他很討厭這樣的感覺,憋屈,卻又爆發不出來,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王府里,下人們都在听外面的動靜,半天也沒有听到聲音,最後管家親自扒到門縫里去看,沒有看到人,然後他小心地問葉繁錦,「側妃,五殿下好像走了,奴才要不要開門看看?」

葉繁錦想了想說︰「你讓人登梯子爬到牆頭看看!」

萬一封玄拓又用計呢?她還是穩妥一些,已經走到這一步上來,不能最後功虧一簣吧!

管家真是服了側妃的小心謹慎,他命令一個抬梯子,一個往上爬,務必往兩邊仔細看,人走了沒有?

府中家丁爬上牆,左看看、右看看,看仔細了,然後才說︰「側妃,奴才實在看不到人,應當是走了!」

葉繁錦點點頭,說道︰「人既然已走,門就更沒有必要開了,你們記住,連五殿下來了,這門都不開,不管誰來,更不能開,不然你們就開罪五殿下了!」

「奴才遵命!」一眾下人惶恐地說。

葉繁錦點點頭,挺直脊背,微揚著下巴,向回走去,折騰一個上午,早就累了,回去好好歇歇!

葉繁錦走了,眾下人們卻都沒走,管家也反常的沒有轟人,大家還都沒從剛才的驚魂中回過神來。管家問鄭嬤嬤,「五殿下就這麼走了?剛才鬧得那麼凶,還有他脾氣那麼壞,怎麼可能一聲不吭地走了?」

封玄拓跟離王關系不錯,離王府也常來,所以大家都見識過那位皇子的脾氣,如今不讓進門還被打,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用在他身上,他竟然這麼服輸地走了?

鄭嬤嬤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五殿下真的走了,沒罵也沒說話,一聲不吭地走了,她還想著看笑話,結果……

鄭嬤嬤怎麼想的且不說,反正下人們對這位側妃佩服極了,別看是一個女人,居然連五殿下都不是她的對手,這麼厲害,管理一個王府那是理所應當的。

封玄離也很快得知府里的情況,剛才小廝來報告的時候,他也不太放心,雖然沒有阻止她,但還是讓長風派人去府里盯著,有什麼情況快些匯報給他,好及時處理。

封玄離听到長風報告的細節,最後封玄拓一聲不吭地溜走了,他不由笑了起來,沒看出來,她做事倒是豁得出來,並且果斷絲毫不拖泥帶水,既有魄力又細心,最後還能機靈地化解矛盾,如果她是男人,必定能有番大作為的,只可惜是個女兒身。

不過一想到這麼出色的女人是自己的,他又憑白生出幾分自豪感,放眼望望那些官家小姐,有哪個能比過她的?

皇宮中,郭公公忍著笑匆匆走進來,在底下低聲說︰「皇上,奴才剛剛得知的事情,五殿下想硬闖離王府,結果被離王的側妃給打了!」

湛武帝听了抬起頭,手中的筆立刻放到了筆架上,眼中的興味絲毫不加以掩飾,他的身子往前探去,「哦?快來講給朕听听!」

郭公公便將他听到的從頭繪聲繪色地講起,他掐著嗓子,一會說︰「嗯,五殿下就開始發怒了!」一會兒又裝另一方,細著嗓子說︰「今天這門就不開了!」

他一邊裝這方,一邊扮成那方,左左右右地說得繪聲繪色,包括下人們的反應都給說到了,就跟一個人唱台大戲似的,湛武帝看得津津有味兒,覺得比看戲還有意思。戲文總歸都是那些,看來看去情節都知道了,這個可是新鮮的。

最後郭公公總算把這台大戲唱完了,其實幾句話就能說清的事兒愣是給說得猶如場景重現,最後還把他累得夠嗆。

湛武帝听到最後小五什麼都沒說,一聲不吭地走了,他樂得直拍御案,哈哈笑道︰「小五啊,這回有人治他了!」

「皇上啊,您要不要去看看五殿下,奴才覺得像五殿下那樣性子的,如今在一個女子面前吃了癟,還是比他年歲小的女子,殿下肯定心情不好!」郭公公是皇上怎麼高興他怎麼說。

湛武帝呵呵笑道︰「叫這小子狂,哎呀早知道朕應該把那葉氏四娘配給小五就對了,這樣朕也不愁沒人能管得住小五了!」

「哎喲皇上,如今那可是離王的側妃啊,據說離王對她信任得很,把整個府都交給他了!」郭公公一副受驚的模樣。

畢竟葉繁錦已經是離王側妃,皇上這話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傳到外面,那可是會引出很多麻煩的。

湛武帝擺了擺手,他也就是說著玩的,他感慨地說︰「怪不得奕王與離王都爭她,果真是與眾不同啊!你說這樣的女子,朕也不想為難她。這樣吧,朕听說她跟鐘府大小姐關系很好,不如把鐘府大小姐給離王當了正妃,這樣葉側妃也不用擔心被正妃排擠了!」

他說著還捋了捋胡須,顯然對自己的決定非常滿意。

郭公公听了心中一動,隨即說道︰「奴才听說鐘將軍府在為大小姐物色夫家,也不知道有沒有定親,萬一定了親,那可就麻煩了!」

湛武帝想了想說︰「那鐘氏元娘好像不小了,有可能,朕問問鐘將軍再說!」

封玄拓灰溜溜地回了宮,躲到屋里讓小廝給他揉藥酒,雖然沒有摔到骨頭,但還是摔著了,這不青了一塊。

五皇子大鬧離王府一事早就被傳得沸沸揚揚,離王新納側妃將五皇子給打了,這事兒更不是秘密,已經瘋傳開了,既然郭公公听到此事,作為五皇子生母容妃自然听說了。

這個兒子真是讓她又恨又愛,恨是他性子太火爆,連皇上都拿他沒辦法,愛得是這性子偏偏得到了皇上的喜愛,連帶著她這麼多年也是盛寵不衰,今天這事兒太可氣了,離王接了會試一事兒,人們到了王府肯定要繞行,怕惹上什麼麻煩,這小子倒好,自己貼著惹麻煩,硬闖王府,難道就不怕被按個走關系的罪名?

听說這小子回來了,她二話沒說便去找他。

容妃帶著人進了兒子所住的院子,她一眼就看到門口有個小廝守著,一見了她就慌張地要往里躥,容妃嘴快,「你給我站住!」

小廝哪里還敢動,低著頭老實地立在門口。

容妃快步進了門,看到兒子正慌張地提褲子,他提得呲牙咧嘴,那塊淤青被她眼尖地看到了。她兩步上前,把他剛剛提上的褲子又扒了下來,嚇得封玄拓趕緊叫︰「母妃、母妃,您這是干什麼啊?下人們都在呢!」他都這麼大了,還讓娘親扒褲子,簡直就是沒臉。

「你們都出去!」容妃一聲令下,小廝宮女們都悄聲往外走。

「怎麼傷成這樣?」容妃倒吸一口氣。

「沒事兒、沒事兒!」封玄拓笑著說。

「不行,給打成這樣了,我帶你找皇上去!」容妃之前沒有听說他受傷,畢竟一向都是他傷別人,別人誰敢傷他?這回頭一次看到兒子受傷,容妃心里接受不了,在宮里,子嗣可就是這些宮妃們的命根子。

「哎哎,母妃,不能找父皇,這事兒是我不對,我沒事兒硬闖皇兄的府門!」封玄拓撓撓頭,他哪里還敢找父皇,到時候非得被收拾不可。雖然他平日張狂,可也知道會試的嚴肅。

「你還怕父皇說?你真是氣死我了!」容妃跺跺腳,她反問︰「那怎麼著?總不能吃了啞巴虧吧,咱們找離王去!」

「哎,母妃,您就饒了我吧,我大鬧了他的府,欺負他的女人,皇兄能饒過我就怪了,最後免不得他還告到父皇那里說我的不是,咱就息事寧人吧!」封玄拓連連作揖。

「什麼?喲,你還懂息事寧人啊,我真是頭一次听說,這事兒就算了?你白被打了?」容妃萬沒想到,頭一個讓她這兒子服氣的,不是皇上不是皇後,也不是皇子,竟然只是個皇子側妃,她真是又氣又笑,最後她也沒辦法了。誰讓他先找的事兒,關鍵是跟會試這種敏感的事聯系到一起,不息事寧人又能怎麼辦?

但是看到他這傷,她又揪心起來,長嘆一聲氣說︰「你呀你,我來給你涂藥吧!」

「娘……」

封玄拓還沒說完,就被門外宮女的聲音打斷。

「奴婢見過皇後娘娘!」一聲高喝,顯然是在提醒容妃。

容妃心里一驚,立刻給他提上褲子說︰「別讓皇後看出來,快整好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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