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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實不是什麼新鮮的玩意,不過卻讓葉繁錦很喜歡,雖然做工很粗糙,一看就是尋常人家玩的東西,但這是封玄離送的了,就讓她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舒愨鵡

葉繁錦一手執著燈,另一只手籠與長袖之中與他的手相握,人群擁擠中,誰也看不出兩人在牽手。

其實這個時候,不乏有夫妻出來看燈的,執手相握並不少見,就算大方地握一起也沒什麼,只不過葉繁錦現在是男裝,若光明正大地與他握一起,不定要惹了多少人的目光,她可受不住。

兩人隨著人流擠到了橋上,橋上視野寬闊,不僅能看到前後整街的景象,還能看到水面上放了一片片的燈,十分好看。天上飛著的孔明燈,照得幾乎如同白晝一般。這樣的景色,葉繁錦還是頭一回見到。

封玄離見她目露向往之色,便對她說︰「一會兒我們也去河邊放燈,孔明燈路邊就有賣的!」

葉繁錦看向他,微微一笑,心中生出幸福之感,真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不要再有那麼多的麻煩與危險!

封玄奕在茫茫人海中尋找著她,突然他一眼就看到高高的橋上站著的她,竟然身著了男裝,玉面豐神,俊俏異常,亦男亦女的臉,帶著一絲微笑,令他心中一滯。她總能有那麼多面吸引著他,讓他一步步跟個傻子一樣地追隨著她,怎麼也放不開。

不只是母後對他恨鐵不成鋼,有時候他也恨自己,不過是一個女人,為什麼就放不開呢?可是他就是放不開,每次想著放下,一听到有關她的消息,就不由自主地去注意,去見她!

他真是恨啊!為什麼別的女人都那樣的平庸,只有一面,比如葉明珠驕縱,即使少有溫柔,那也帶著大小姐的脾氣。又比如說許懷嫣表里不一,雖然外表看著端莊溫柔,可內心卻讓人作嘔至極。

他隨著人群向前走著,眼看著她一點點地隨著人群走下橋。他過不去,就好像他現在與她的距離,永遠都無法跨越一般。

他走到了橋上,她卻下了橋走到河邊,他看著自己手中給她準備的精巧的花燈,她卻提了一個做工粗糙隨處可見的花燈。但是她的笑,卻是那樣的燦爛。

封玄離拿了河燈,與她一起點燃,燈隨著河水漂走,葉繁錦與封玄離駐足在河岸邊,一直看燈漂的再也看不到後,才收回目光。

封玄離拿出剛剛買的孔明燈,讓她拿了香點燃,兩人將孔明燈放到天空,孔明燈向遠處飛去,可此時風向突然一變,孔明燈又飛了回來,滿天的孔明燈向相反的方向飛過去,這樣的景色,當真是難得一見,葉繁錦也顧不得那麼多,拽著封玄離的袖子搖。

孔明燈飛過橋,無意中,葉繁錦看到了橋上立著的奕王,她微怔,封玄奕也同樣看著她,看她被燈映得明媚的笑顏,此刻已經不見了笑。

封玄離察覺到她的異樣,側頭問她︰「怎麼了?」

「沒事!」葉繁錦別開視線,不想擾了今天的興致,重新向天上看去,卻找不到哪只燈是自己剛才放的,心中不由有些遺憾。

她不知道,封玄離在她找燈之時,向封玄奕投去了淡淡的一瞥,似是警告。

封玄奕沒有說話,只是扯了扯唇一笑,順著人群,向橋下走去。

封玄離收回目光,那冷冽的視線又變得溫柔起來,看向她說︰「我們去坐船!」

雖然河上有些冷,可處在眾多河燈之中,也是一番美景,于是葉繁錦興至勃勃地說︰「好啊!」

封玄離也不管會不會引起別人異樣的目光,握著她的手,向游船走去。今晚他就是要帶她好好玩玩的!

走到船邊,封玄離先將她扶上船去,剛剛不知何時離開的長風突然在後面低叫一聲︰「主子!」

封玄離轉過頭去,略走兩步過去,葉繁錦回頭,看到長風不知低語了什麼,封玄離眉微挑,露出一個興味十足的笑來。這笑只是一瞬,立刻又恢復了原樣,重新沖她走來,一步上了船。

船向中間駛去,甲板上有些冷,葉繁錦又想看河上美景不想進船艙,封玄離便讓人架了火盆,在甲板上烤起雞來。

葉繁錦坐在一旁,看他一邊抹油一邊撒鹽,問他︰「怎麼?一會兒你就讓我拿著只雞腿吃?弄一手油?」

她是笑著問的,顯然在打趣。

封玄離也笑了,說道︰「就是這麼想的,反正在河上也沒人看你,放肆一回又如何?我讓船上的人都看別處。」

葉繁錦笑,抬起眉毛說︰「好啊!反正只要你不嫌,我沒有什麼不敢的!」

封玄離笑,卻並未繼續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低聲說︰「剛剛長風來報,今晚父皇選妃,出了件稀罕事!」

「哦?讓我猜猜,大概是父皇一眼又相中了某位漂亮姑娘?」葉繁錦心想這種可能性比較大,畢竟之前皇帝對尤芳儀那樣情深,大家都以為他不會再看上誰,可現在皇上看中了,這就令大家吃驚了,顯然許皇後肯定恨不得要撞死的。

「這不算稀罕!」封玄離賣個關子說。

葉繁錦笑了,隨口開玩笑說︰「總不至于來了位跟尤芳儀一模一樣的吧!」

封玄離跟著說︰「你猜對了,就是這樣!」

葉繁錦瞪大眼楮,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半晌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因為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封玄離看她的表情發笑,說她︰「怎麼?不信嗎?事情就是如此,這位姑娘叫蘇菁菁,至于身份目前還不得而知,沒有刻意去查,反正遲早也是要知道的。」

「當真是一模一樣?」葉繁錦追問。

「據說,除了那淚痣沒有外,就連神情都是一模一樣的!」封玄離答。

葉繁錦又問︰「那許皇後是不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封玄離笑,「何止見鬼?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這也太蹊蹺了,我真想去見見這位蘇……」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在大殿上,父皇親封她為蘇芳儀,居住染香殿!看樣子是要拿她當替身了!」封玄離翻著手中的雞,斂眸說道。

葉繁錦突然說了一句,「究竟是本尊還是替身,說不準呢!」

封玄離抬眸,問她︰「哦?為何這樣說?」

葉繁錦微微笑道︰「那個尤芳儀,我也見過,她那樣性格的人,絕不會以死來明志的,反而她若是假死,再換個身份進宮,倒是一個翻盤的好辦法!這樣,也更有趣了!」

封玄離凝眉,「怎麼可能?像尤芳儀死了,肯定要有御醫確認。再說她想再進宮,不說身份,就說她身子不潔,這也是致命傷!」

這種想法,真是匪夷所思!

葉繁錦卻嗤道︰「如果真的背景強大,這又有何難?假死不難,就算許皇後現在去開棺,大概也會發現里面躺的就是尤芳儀。換身份是最簡單的,而你說的那個,也有辦法作假,煙花之地,這種辦法多的是,不乏里面有好的辦法呢?我覺得的啊,你就當是尤芳儀回來的好!」

封玄離覺得這種想法太過荒謬,但是他又知道四娘這個人,不會無的放矢,他抿著唇,在想這個事情的可能性。

葉繁錦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尤芳儀的來歷,前世她明明在青鶯樓的,如果不是她的命運有變,那就是這尤芳儀的來歷耐人尋味。可是這些事又不太好解釋,所以只能這樣說了。

她見封玄離發呆,不由笑道︰「你是打算燒一只焦雞來給我吃的?」

封玄離回過神,笑了,趕緊翻著手中的雞說︰「虧了你提醒,否則今日小小現藝一把,就失敗了!」

他又翻了一會兒,這才松口氣說︰「好了!」

葉繁錦早就聞著香味兒覺得月復中空鳴了,出來前吃了些東西現在竟然好似都消化光一般。封玄離給她撕下一只雞腿,葉繁錦很沒出息地吞了吞口水,很是響亮。

封玄離大笑,說道︰「可從未見葉側妃如此失態過,想來本王的手藝應當不錯!」

非要說得如此官方,就是想奚落她的。葉繁錦臉上略略羞赧,搶過他手中的雞腿說︰「你就說吧,看我把整只雞都吃光,不給你留!」

「你要是有本事都吃光,本王高興還來不及呢!一直愁你長不胖,這招若是有用,天天帶你來烤雞吃!」封玄離仍舊笑得意味深長。

葉繁錦不跟他說話,狠狠地咬了一口雞腿,頓時唇齒流香,覺得在王

府中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封玄離真沒想到她無所顧忌地啃雞腿,眼眉不由跳了跳,心想著自己的女人就是不一般啊,隨即他又變成微笑的樣子。

不遠處,另一只船的船艙中,有一個人一直盯著這一幕,他貪婪地看著她啃雞腿的樣子,滿眼的欣賞。

身後站著的侍衛心中不解,一個女人毫無形象地啃著雞腿,有什麼可看的?還一看就看半天,戀戀不舍的樣子,真是讓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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