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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落慢慢從地上起來,頭暈暈的,她不停的在街上奔走著,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也許是兩個小時,也許是三個小時,也許時間還要長。

因為,天越來越黑,路燈也亮了起來。

路過一個小廣場,顧落在長椅上坐了下來,廣場上的人很多,除了一些帶著孩子出來玩耍的夫妻,多半是跳廣場舞的老人,

顧落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坐著,看著……直到眼楮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淚。

蕭離曾經說過︰

「顧落,等我們頭發白了,人老了,我們就去廣場上跳舞,你跳,我看著。」

「你為什麼不跳?」她看著他問。

「我動作不協調,太難看了!」蕭離牽著她的手,微笑,明朗的眉眼在眼光下閃爍,「估計那時候我們都應該有孫子了,我就看你跳,帶著孫子看你跳。」

「那好,你就抱著我們孫子看著我和別的老頭兒跳吧!」她翹著嘴角,眼楮里滿滿的都是促狹的笑意。

蕭離臉色立即一黑,很直接的說︰「不行,」

在蕭離黑如鍋底的面色下,顧落卻歡快的笑了起來……然後,蕭離也笑……那個時候,她總是搖他的手臂,趁機提著不合理的要求,蕭離總是揉著她的腦袋,無可奈的說,「好。」

蕭離算是A大出了名的才子,高顧落兩屆。

在沒遇到蕭離之前,顧落已經被唐一栗圈養了一年,沒有起伏的生活就像一團死水,毫無波瀾,可是,自見蕭離之後,她像是被一快石頭丟進她沒有波瀾的心湖,引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蕭離帶給了顧落活力。

蕭離那閃著明亮笑意的雙眼,顧落總以為是盛了陽光的,帶給了她暖意。

他是在冬天里為她風雪里買一杯熱乎乎女乃茶的那個人;下雨天撐傘的時候,他也總是濕了半邊的衣服;而她卻總是干干爽爽的,

他總是會記得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他曾經在她的無名指上,帶上廉價的戒指,然後被她護在懷里,小心翼翼的親吻她面頰,他的呼吸也總是有薄荷的清香。

他說︰「我愛你,顧落,」

「有多愛?」她問,

他回答,「很愛很愛,」

她在陽光下明媚地笑著,大約他那樣的兒回答,那樣的輕吻,便是她想要的一切。

牽著他的手,手指劃過彼此的心口,她痴痴纏纏地許諾,「蕭離,我跟你,永遠不分開。」

顧落那時候最大的心願就是和愛人共同擁有一個家,她曾經的心願不過是一個永遠不離不棄的伴侶;

顧落一直是個理智而又頭腦清醒的人,但願意傻氣的時候,真的就能什麼都不管不顧,她說愛就是愛了,瘋了一樣的去愛,甚至沒有一個簡單的理由,就只是單純的愛了,

什麼仇恨,什麼華威,都比不上一個蕭離。

……

所以,當唐一栗憤怒的把一摞相片摔在她身上,質問她,和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的時候,她是平靜的,甚至相當有心理準備的,跟唐一栗攤牌,也許她早就想做了。

于是,她很直接,甚至用沒什麼情緒的聲音對唐一栗說道︰「我想要愛情了,我想被一個人全心全意地愛著,我想要那個人的眼里只看得到我顧落!唐一栗,我戀愛了,我真的遇到了,所以,我和你這種關系我要結束……」

唐一栗臉色霎時鐵青,「你還真敢承認?你居然就這麼給我戴綠帽子?我管你吃管你喝,讓你上學,就是讓你今天告訴我你愛上別的男人了?」

顧落依舊只是平靜的看著他,

「我不想被人像金絲雀似的包養著,我只想好好過自己的生活。而且我更希望終止你我這種關系,雖然這麼說有點矯情,不過我還是要說,唐一栗,我是迫于無奈才跟你在一起的!想在我不想了,華威我也不要了,你放過我好嗎?我們就這樣散了吧?」

顧落說著就要起身,唐一栗卻抬腿屈著膝抵到顧落身上,按著她肩膀一把把她按倒在沙發上,他速度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把顧落壓在沙發上俯著臉看她,他帶著血絲的眼楮里滿是失望,額角似乎冒著青筋,他盯著她,臉上怒意盡現︰「金絲雀?包養?那我問你,我包了你,你付出什麼了?」

顧落咬唇,一時沉默不語,

按照他們彼此的口頭約定,他們之間是性—伴侶關系,

她和唐一栗在一起將近一年,他面面俱到的打理好了她的一切。可床上的那種服務,他和她卻真的從未做過,原因,顧落不知道,只是猜測,也許唐一栗知道她沒了第一次,覺得不干淨,提不起興致吧,

唐一栗憤怒的逼視著她,一聲聲問著︰「我享受過你的服務嗎?我掏了錢,享受過嗎?」

顧落又是一陣沉默,

慢慢的,她的臉上的表情很正式,很嚴肅,顧落說︰「唐一栗,我很感謝你,你幫了我那麼多,卻始終無所取,你的好,我會記著,花在我身上的錢,以後我會盡力還你,現在,我只請求你成全我,」

「花在你身上的你告訴我是什麼?還我?你預備拿什麼還我?!」唐一栗只覺得邪火一股股的往上竄。

花費在顧落身上的只是金錢嗎?如果是,那他們之間簡單了。

她就這麼不把他當一回事兒?就這麼想甩了他?她把他唐一栗至于何地?

「我看你就是欠教!」伸手便掐顧落的脖子,唐一栗咬著牙,「你是鐵了心的要離開?」

「是!」顧落那張臉,倨傲挑釁的神態真得讓人忍不住,

「你給我住口」唐一栗厲聲說道,同時放在顧落脖子上的雙手也用了些力氣,顧落立即就感到了那種窒息的感覺,

「你有種再給我說一遍!」唐一栗吼著。

顧落也是徹底豁出去了,大聲說道︰「說幾遍都行,哪怕你掐死我。」

「掐死你還便宜你了,你現在花的還是我的錢,不要忘了,你花了我的錢你就是我的了,雖然我沒上過你。」

唐一栗死盯著顧落,突然放開了手,來回在客廳里巡視著,接著突然一抬腳就把花架給踹翻了,背對著顧落,唐一栗顴骨下的咬肌繃得緊緊的,從牙縫里擠出句話,「你背著我和別的男人偷情,不折不扣的羞辱。讓你們那對兒野鴛鴦雙宿雙飛?門兒都沒有,顧落,不想自己麻煩,不想別人麻煩,就不要招惹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現在,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把你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斷了。」

「我絕不!」顧落拒絕著,

唐一栗轉臉,狠狠地盯著她,

這時候,顧落的手機就響了,是馮程程打來的。

電話中,馮程程火急火燎的,「顧落,你快來醫院,蕭離給人打了,手都骨折了,打了石膏,現在在醫院里打點滴呢……」

顧落掛了電話,低著頭,好久沒動。

半晌抬起頭,她的眼角跳動著,雙唇緊緊的抿著像是壓抑著極大的憤怒,盯著唐一栗好一會兒才開口問︰「是你讓人去打蕭離了?」

唐一栗嘲諷的冷‘哧’了一聲,「我的女人他也敢動.我要是不收拾他.我就不叫唐一栗!我唐一栗的女人,別人最好是敬而遠之,也許,這樣還能過段好日子。」

「你怎麼可以這樣,簡直黑社會!」顧落吼了。

一直憤怒著的唐一栗這會兒卻突然笑了,那笑卻格外的陰森怪異,讓人毛骨悚然。

「你該去醫院了和蕭離了斷了!顧落,你的時間有限!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顧落,你要是不怕蕭離後半生在輪椅上年度過,你就跟著他……只是,我能讓他廢了!甚至,我不用出這個屋子,照樣兒能讓他消失,他怎麼死的誰都不會知道。」

顧落氣得直發抖,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唐一栗骨子里根本容不得別人違抗他,

他竟然這樣的卑鄙,而且還如此囂張的面對著她!

在茶幾上也不管抓到的是什麼,顧落狠狠的向唐一栗扔過去,掩面跑了。

……

進了醫院,看到躺在病床上一身傷痕的,臉色蒼白,手臂打了石膏的蕭離,顧落的心突然猛烈的跳動著,無比刺痛的,一下一下,胸腔里更是被一種絕望的情緒包圍著。

唐一栗真的是狠,相當的。

也只有看到了蕭離的慘勁兒,顧落才會明白,她和蕭離能拿什麼和唐一栗抗衡?

「我們分開吧!」

「什麼?」蕭離被顧落突然的話搞得莫名其妙。

顧落只覺得口干的厲害,幾乎是機械的說︰「蕭離,我們分手吧!」

「顧落,你怎麼了?在亂說什麼?」蕭離蒼白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顧落這是怎麼了,太過突然了,

「理由呢?為什麼?」

「理由?為什麼?因為我終于知道,什麼樣的日子才是我應該過的。有句話不是叫‘寧在寶馬車里哭,也不在自行車上笑’嗎?你給不了我想要的,蕭離,你知道我要什麼樣的男人嗎?我要的男人要功成名就,要有權有勢,我要他讓站在他身邊的我與有榮焉,讓我為了他驕傲,現在的你能嗎?我能從你身上得到什麼?水往低處走,人往高處走,說我拜金沒關系,現實就是物欲橫流,現在我所要的,蕭離你能給我嗎?不能是不是?不能的話,我們就各走各的吧。」

顧落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一連串連氣都沒換一下的一口氣說完,然後那樣絕情轉身離開,完全不顧後面蕭離一聲接一聲的變了調的嘶喊她。

……

顧落的手機一遍遍的響著,蕭離將近百條短消息似乎是一下子塞到了顧落的手機里。

「為什麼?顧落我想知道是為什麼?」

「顧落,你不是拜金女,你不是!」

「當初說會一直陪著我的,是不是你?」

「沒了你,我會變成什麼樣子,你想過嗎?」

「顧落,我現在在上島咖啡廳里,這個地方你最喜歡了!」

「我會在這兒等著你,你一個小時不出現,我等你一個小時,你一天不出現我等你一天,你一輩子不出現,我就等你一輩子。」

……

看著手機上的那一個個清晰地漢字,顧落的眼楮發紅,喉嚨發緊,心更是一抽一抽的刺痛著。

她後悔了,她不要和蕭離分開,

短短的一個小時不到,她想念蕭離,想念他的聲音、氣味、微笑,想念他的一切。

「你敢掉一滴眼淚試試!」一直看著她的神色的唐一栗突然粗魯的把顧落按倒在沙發上,他呲牙咧嘴的表情都有些恐怖,「乖乖呆在我身邊,顧落,我會對你好的。」

顧落搖頭,忍不住抬手奮力掙扎著打他,「放開我,蕭離在等我……」

唐一栗眼楮血紅,再也忍受不了,

什麼憤怒、不平、心痛似乎是一瞬間瘋狂地涌進他的胸口。

蕭離!蕭離!

顧落的世界難道除了一個蕭離,便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了嗎?

「我絕不放你!誰我也不給。顧落,你要敢跟著蕭離跑了,我就追上殺了你們。」

顧落笑,甚至笑的眼淚嘩嘩的︰

「我要去找蕭離,就算你要我和他死,我也認了。」拼了全勁兒,推開唐一栗,顧落連鞋都顧不上穿,赤著腳就往外拼了命的跑。唐一栗在後面緊追著,不由分說伸手就扣住顧落的手腕,她的手臂被他捏的咯咯作響,這個簡單的姿勢,卻帶了禁錮的意味,他的呼吸離得很近,甚是危險,

唐一栗的聲音依舊在發狠,

「你是聾了還是听不懂人話?你一句都不听我的是不是?你覺得我拿你沒辦法是不是?你覺得我平時寵著你、護著你,就認為自己能翻天了是不是?後果我也不多說了,顧落,我警告你,我還沒死呢!你最好給我安安分分的,」

顧落什麼也听不進去,更是顧不上被唐一栗抓得手疼,只是用力推搡著他,「唐一栗,放手,你起開,」

唐一栗表情凶狠著,「放你,可以,我放開你,你會去哪兒?」

顧落瞪視他,手臂掙扎著揮打著他,

反正都是掰了,撕破臉了,她不怕他,從來就不怕,況且她也是徹底豁出去了。

反正她要和蕭離在一起,唐一栗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都隨他了,哪怕他要她的命。

唐一栗死繃著臉,臉色越是猙獰,他身上的戾氣散的就越厲害。「說,你會去哪兒?」

「找,蕭,離!」顧落仰著臉,一個字一個字咬得極其清楚,

「顧落……真的是好樣……你他媽再給老子說一遍試試……」‘啪’很清晰的一聲脆響,唐一栗巴掌準確無誤的打在了顧落的臉上,絕對十成足足的力氣。

顧落的瞬間便在口腔里聞到了血腥味,她的臉一下子紅腫了起來,閉著眼楮,顧落只覺得臉*辣的痛,腦袋更是嗡嗡的,完全被打懵怔了。

唐一栗的臉鐵青鐵青的,胸口劇烈起伏,

心里憋著一口氣,真氣得恨不能一下子弄死她,

「不知好歹!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鋼是鐵打的。」唐一栗一把揪住顧落,拖拉著她大步就往車庫走,打開車門,直接就把顧落扔到到車上。然後他自己也上了車,猛地一踩油門,車子超出正常速度地近兩倍就往外沖,就連甩尾掉頭都跟飄的一樣,車胎和地面的摩擦聲尖利刺耳。

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的顧落尖叫一聲,有微微的驚慌。先是愣了十幾秒,然後,醒悟過來的顧落直接撲了過去,伸手搶著唐一栗手里的方向盤,嘴里喊著︰

「你瘋啦?你停車,停下。我要下車!」

唐一栗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將顧落死死按在副駕座上,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做夢去。」

「我要下車,」顧落再次撲了過去,「快停下,你听到沒有我說我要下車。」

唐一栗也不說話,再一次用勁兒把顧落推回到副駕駛座上,腳下油門踩到了最大,

「瘋子,你就這麼急著去投胎!」顧落喊著,

唐一栗哼了一聲,車速不減,只是惡狠狠的瞪著顧落,「死了也好,是你逼著我同歸于盡的。」

油門早就踩到了底,車子橫沖直撞的穿梭在晚間下班高峰期的公路上,車子在車流里躲避竄動已經引起了其他車主的叫罵聲。也不管信號燈是綠的、紅的還是黃的,唐一栗全都一路開了過去,甚至有那麼幾輛車躲閃不及,差點和他的車子踫上。

顧落連眼楮都不敢睜開,一個急速轉彎,顧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朝前風擋玻璃上飛去了。

顧落用力按著自己的脈搏,那跳得比剛跑完百米沖刺都快!

她當然不知道瘋了的唐一栗帶著她想去哪,想干什麼。

車子飛快的開到了一條小街道上,

然後,

只听異常清晰地‘吱’的一聲,隨著慣性,顧落的頭猛的向前傾了過去,還不等她捂上被磕的生疼的額頭,便被唐一栗拖下了車。

面前,那是一家紋身工作室,

工作室里,那股子很奇怪的味道,讓顧落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打了冷戰,

紋身師迎了上來,

唐一栗也不說話,一只手抓住顧落,另一只手直接扒掉她的外衣……

「你想干什麼?」顧落反抗掙扎著,可掙月兌不開。

「這個地方除了紋身,還能干什麼?當然是給你留記號!省得你不長記性。」唐一栗咬牙低吼的聲音,帶著冰冷刺骨的寒意,

「你混蛋!我不紋!」

「由不得你,我說紋就紋!」

紋身師看著爭執廝打的兩個人有些不知所措,

「愣什麼愣,還不快點!」唐一栗吼了紋身師一嗓子,然後,雙手強壓著顧落亂揮的手,雙腿更是強壓著她的雙腿,不許她亂動,

「先生,這是不可以的!」紋身師提醒著,

唐一栗一個眼神射過去,紋身師就是一哆嗦。

「不想找麻煩,就按我說的做!」唐一栗恐嚇著,

顧落被唐一栗控制著,一動都不能動,

他的眼神是不可抗拒的,十足侵略者的嘴臉,顧落恨極了,

咬著牙,顧落狠狠地罵,「唐一栗,你變態。」

「那也是你逼得!」唐一栗緊緊的抿著唇,眼楮里那是一種一觸即發的危險︰「顧落,你勸你安分一點,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發起瘋來會做出什麼樣的事,說實話,我自己根本就不清楚。而你,最好也別去嘗試挑戰我,因為後果,我怕你我都不能估計。」

顧落恨恨的瞪著唐一栗,

唐一栗這人太過霸道強勢,大概什麼事情都得按照他的想法進行,什麼都不能月兌離了他的掌控,否則,他忍受不了。

被按著刺上‘栗’字刺青,留給顧落的不只是疼,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從紋身師下針的第一條線開始,顧落的眼淚便狂流不止!流的傷心,透徹,放肆,怨恨!

將近三個小時,尖針在她的肩頭上來回走動,如同一個利器在她的皮膚上來回的刮著肉。一遍又一遍重復的上色,疼痛從她的肩頭往身體四處蔓延,身體越來越疼,就連骨頭縫里也都是疼得不可仰止。

「這個‘栗’字從現在起,它便會跟著你一輩子,直到死的那一天,」唐一栗模著顧落肩頭的刺青,低著頭,依舊說的惡狠狠的︰「顧落,你認命吧!你這個人我是要定了!從今以後你是我一個人的,除了我,你不是任何人的。」

……

顧落被唐一栗從上島咖啡廳的後門帶了進來,然後又被他帶著直接上了二樓,

偌大的咖啡廳,除了她和唐一栗,一個人都沒有,

顧落知道,在他們來之前,唐一栗已經吩咐過人,不管用什麼手段,必須把上島咖啡廳給清場了了,一個人都不許留。

唐一栗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他點了根煙,吐著煙圈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還剩大半截兒的時候把煙一掐,然後,看了顧落一眼,

「蕭離在這等你是不是?人呢?他不是說,你一個小時不出現,他等你一個小時,你一天不出現他等你一天,你一輩子不出現,他就等你一輩子嗎?顧落,蕭離人呢?」

顧落嘴巴閉得緊緊的,眼中有些碎裂的晶瑩,

唐一栗是故意的,

他不擇手段的把咖啡廳的人都趕走。明明知道蕭離不可能在這兒留的住,可他卻又偏偏把她帶到這兒。

目光飄向了窗外。

風雪飄舞的冬日夜色是城市最妖嬈的一面,華麗、冶艷,繁華的讓人有些哀傷。

隔著薄薄的雪幕往外看,人影有點模糊,但顧落還是一眼便認清了,在上島咖啡廳門口有一個人,來來回回,反復的走動著,而那個人是便蕭離,

雪覆蓋了他的頭發、衣服和呼出的熱氣。

天太冷,他一直都在走動跺腳,

顧落幾乎是撲向了落地窗,打開窗戶,試圖離蕭離更近一些。她剛想呼喊他的名字,可是,還沒張口,整個人就被唐一栗狠狠地拽了回來。

唐一栗臉色驟變,

他沒想到蕭離還在,無法站到咖啡廳里,便在咖啡廳門口等著,

「知道蕭離為什麼還在嗎?因為他愛我,同樣,我也愛他,你能控制我一天,你能控制我兩天,你能控制我一輩子嗎?你就算現在有辦法把我綁在你身邊,想讓我如何就如何,可我總有一天也有辦法離開你,你知不知道唐一栗?」

唐一栗瞬間被刺激到了,

他是那樣的憤怒,而又無從發泄,

他看著她,他額頭的血管脈脈跳動著,那雙沒有溫度的眼楮更是讓人戰栗,猛的一把撕扯她的衣服,帶著一股狠勁兒,

「蕭離不是在外面嗎?好,知道我現在想干什麼,我想就在這兒上了你,徹底得到你,一個刺青算什麼,我要在你身體烙上無數我的印記,他蕭離知道嗎?有辦法嗎?阻止得了嗎?」

清脆的布料撕裂聲,讓顧落掙扎不已,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唐一栗你還是不是人,變態,禽獸。」

「你罵我。」

「是,我罵你,你就是一個禽獸,不,連禽獸都不如,」

唐一栗再也忍受不了,他把她狠狠地壓在玻璃上,狠狠地吻著她,狠狠地咬著她,狠狠地發泄著她心里那份不公,

他重重的沖進她的身體,抵著她不管不顧,拼命地往里面鑽,他真的真的很想把她一口一口咬碎了啃下去!

「顧落,你就是哭,也得是在我身下哭,這輩子到哪你都是我唐一栗的人。顧落,乖寶兒,你終于是我唐一栗一個人的了,以後誰也別想搶去!」

這個女人是他的,他要把她牢牢的鎖在身下。他就是要在這片土地上,插旗播種,宣告主權!

他從來不是個容易愛上的人。

不愛的,死也不愛,可是愛了,就一定要到手,愛了,也只能是屬于他。哪怕用最卑劣的手段心機,都要到手屬于他一個人,這就是唐一栗。

顧落聲嘶力竭的哭著、發泄著,直到胸口只剩下如刀割般的痛,卻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她死了又死,可是沒有昏過去,她恨不得自己昏過去然後讓唐一栗去奸尸,可是她沒有死,也沒有昏。

……

自從那次被□之後,顧落異常排斥唐一栗,只要他稍微靠近她一點,她渾身的刺馬上都豎立起來,好像隨時準備進攻。

只要靠近她,她的手邊不管是什麼可以扔過來的東西,她都會毫不手軟的扔到唐一栗身上,也不管是任何能砸得東西同樣統統都砸在他身上,

她不止一次地把他扔得遍體鱗傷,甚至如果她的手邊有一把刀,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捅在唐一栗胸口上。

如果,沒有一點辦法傷害到唐一栗的時候,顧落就會想法設法的自虐,

每當她肩頭的那個‘栗’字刺青傷口快結疤的時候,她自己就用手把它一點點撕開,直到整個肩頭都血肉模糊的。而她整個人卻像是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

沒有人知道,她不是不疼,而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記這疼。

唐一栗看著,心疼,卻也無計可施!

唐一栗知道,她恨他。

她恨他踐踏她的自尊,恨他對她做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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