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洛宇澈和韓宇痕繼續開口,晚初就先發制人,輕輕的說︰「韓宇痕先生,听說是你背叛了你之前的愛人,吞並了她的公司,從而成功上位?雖然作為一個權勢者,這樣可以解釋得清,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來說,對一個全心全意對待你的女人用這樣的手段,實在是令人不齒。」
曾經以為只有他把她當作是一個真正的人看待而不是一個工具,將他當作自己下半身的伴侶托付終身,對他掏心掏肺,對他的好甚至好過自己。
沒想到自己的好不但沒有帶來他的愛意,相反的是帶來自己的噩運,什麼都失去,還要遭受各種白眼和屈辱,這就是掏出真心的代價,任人踐踏的感覺她不願再想起,所以,再次看到這個人,她很難平復自己的心情,也難以控制自己的語氣。
「哦,沒想到這位小姐竟然知道這麼多?」韓宇痕臉色頓時陰沉了不少,「你不知道這些話在我的面前是禁句嗎?」
洛宇澈看著面前針鋒相對的兩人,明明兩人都是第一次見面,卻好像有著深仇大恨一樣,而且晚初變得很不一樣,而且她竟然知道那麼多內幕,看來晚初身上他還有很多事情不知道遑。
洛宇澈並不阻止兩個鋒芒畢露的人,只是待在一旁盡量減少存在感,看著他們能鬧出什麼樣的戲碼,從晚初對韓宇痕的態度來看,晚初根本不會喜歡上他,所以,韓宇痕這個男人的危險指度減低,既然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他也用不著去找辦法反對,他反倒是對這樣的晚初有幾分新奇的味道在里面,他要看晚初,究竟想做什麼……
「哦,那你是喜歡她的還是包不得她早點去死?哦,我忘記了,她已經死了,而且死的死象極摻,丑態百出,她肯定到死都不會知道她的下場竟然會……這麼慘烈。」晚初深深盯著韓宇痕,眸子深邃得讓人不禁好像在審訊室,「這就是你的愛,愛的這麼轟轟烈烈,真是令我佩服。」
韓宇痕臉色變得慘白,久久沒有說話,雙手緊緊捂著他的頭,看起來非常痛苦位。
晚初清脆的笑聲蕩漾在包廂內︰「真是令人費解啊,你處心積慮取得她的信任,讓她把一切都交到你的手上,以為你是她的良人,最後卻倒打一耙將她推進萬丈深淵,永世翻不了身,我想她一定會非常後悔吧,掏心掏肺到死都要面對你,我看她就算是死也不能瞑目。」
看著韓宇痕久久不說話,晚初站起身,將他的手扯離,迫使他面對自己,「你說啊,你是不是很佩服你自己的手段和計謀,將一個深愛的你的女人玩的團團轉,你是不是很自豪,你是不是很開心啊,也對,她現在死了,你的樂趣自然也沒有了,看來你現在很不開心啊,說出來,讓我也開心開心。」
「你閉嘴。」韓宇痕喊道,「我不許你這樣說她!」
「怎麼,你現在得到了一切你想要的,甚至她的生命,你還有什麼沒有拿到?」晚初無視臉色猙獰的韓宇痕,自顧自地說道,「她還真是天真,竟然為了心里的那點愛意和觸動就付出所有,猜不到開頭更猜不到結局,最後公司破產,無力回天,你還對她落井下石,她心灰意冷無處可去,你說,世界上還有你這麼極品的男人麼?」
晚初笑的十分美麗,美麗地猶如易碎的雪花,純潔美好,卻容易染上其他的色彩。
「我真的沒有想把她逼到那個地步。」韓宇痕眼眶漸漸紅了,聲音也嘶啞起來,「真的沒有。」
「哦,真的嗎?」晚初仿佛听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笑的花枝亂顫,「這還是我听過最好笑的笑話,你把她往死里逼,現在又把自己說的像個老好人一樣,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未來……」韓宇痕臉色很差,「我想讓她真正依靠我,我並不想她用憐憫的眼神看待我,我不想一直活在她的陰影下,所以我要讓她知道我的能力,我並不是只能依附她而活,我要做的,都是為了她!」韓宇痕朝著晚初怒吼,完全沒有了剛才儀表堂堂的風度,仿佛剛才的他是個錯覺。
洛宇澈感覺事情不能再這麼繼續下去了,兩人都已經陷入了瘋狂的地步,他要阻止,不然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他也無法預料。
「晚初,菜快上齊了,我們吃飯吧,有什麼話,等吃完飯再說吧。」洛宇澈按了按晚初的肩膀,讓她回神。
晚初感覺到肩膀上的溫度回了神,看著身邊的洛宇澈晚初大叫不好,自己因為太情緒激動失了態,洛宇澈本性多疑,城府極深,希望他不會看出什麼,不然對她的未來極大不利。
韓宇痕也如夢初醒,方才的脆弱與痛苦在一瞬間消失地干干淨淨,眼神變得深沉銳利,仿佛剛才和晚初的爭論只是個幻象,但是只有當事人知道,這些都是現實……
「看你們這麼激動,我都開始餓了。」听著洛宇澈的聲音,晚初的情緒漸漸平復,在這個時候,洛宇澈的聲音卻叫她萬分安心,「快坐下吧,這麼站著總是不好看。」
晚初坐到洛宇澈的身邊,斜眼看著韓宇痕道,「不好意思韓宇痕先生,您的身價這麼高,豈會和我們兩個人一起爭搶食物,我這里容不下你這尊大佛,看見你,我總是不禁想到慘死的她,影響我的食欲,請你現在離開。」
「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你到底是誰!」韓宇痕扯過晚初的手,「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麼你會這麼清楚她的事。」
「知道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晚初推開韓宇痕,靜靜地看向前方,向他擺了擺手,「真是不好意思,我和我哥哥還有事情要聊,請你識相點離開,你矗立在這,我還真吃不下,你影響了我的食欲。」
「你!!」韓宇痕張口結舌,本想再進一步扯住晚初追問,卻被忽然伸出的手阻止了舉動,「韓宇痕,請你注意儀態。」
「你究竟是誰?」韓宇痕目光冰冷,沉默片刻,臉上帶著猶豫,「你是她的什麼人?」「我是她什麼人還輪不到你管,只是她的確是我的一個朋友,她幫過我,在我的危難時刻。」笑聲停歇,晚初嗓音微微沙啞,走近幾步韓宇痕笑得越發燦爛,「像你這種狼心狗肺倒打一耙的男人,我今後真不想見到你第二面,更不想你發生各種利益牽扯,看到你,我就想到最惡心的東西,令我反胃!」
晚初拿起包內的鏡子,將鏡面打開讓韓宇痕看清楚︰「好好看清你現在的模樣,你的一切都是那個可悲的女人給的,她現在已經死了,你現在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一切,現在還在這裝腔作勢,裝給誰看呢?」
不想沉不住氣,然而眼前這個人踐踏了她的一顆真心,將她推向了不可自拔的一步,以前和他在一起的安心自得全是假象,至于後來得知的噩耗讓她猝不及防,就算現在她把一切看的不那麼重要,對上面前這個人,她還是不禁想要報復。
洛宇澈擋住韓宇痕伸向晚初的手,翹起的嘴角擠出一抹笑,但是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眼里全是滿滿的警告。
晚初只覺得口中饑渴難耐,拿起服務生端來的冰鎮酸梅湯仰頭喝了起來,白皙的脖頸顯現在兩人的面前,臉頰由于剛才激動而引起的紅暈久而不散,洛宇澈和韓宇痕卻從她的臉上看到了驚人的美感,這種美令人不禁想要成為她口中的酸梅湯,而久久沉迷地不可自拔。
晚初微仰著頭,勾出優雅的弧度,額間散開烏亮的發絲,映照著臉上的紅暈,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韓宇痕只覺得這一幕分外熟悉,還沒細想就被洛宇澈請離了包廂,開玩笑,晚初這幅客人的模樣,他可是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就算是晚初討厭的對象也不行。
韓宇痕走了,洛宇澈卻一直盯著韓宇痕離開的方向︰「晚初,以後不要輕易招惹他,知道嗎?其實他也過的不算好,只是一時的決定去葬送了一輩子的快樂,我看的出來,他並不是那麼的殘忍,我想他也知道……」
晚初正在調配火鍋醬料,正忙的不亦樂乎,聞言動作一停,「哦,他是得了癌癥還是病入膏肓不久人世了?」
「沒那麼夸張,我听說他雖然吞並了公司,成為上世公司的總裁,雖然表面光鮮,但是背地里別人都在說他的壞話,他自己過得也很不好。」洛宇澈說道,「雖然他等到了自己想要的,卻失去了真正的東西,我想他一定也很後悔。」
晚初閉上眼,心情復雜,感覺再也沒有了吃下去的胃口。
晚初自嘲的笑,「看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還真是自找的。」
洛宇澈握住晚初的手,問︰「吃火鍋吧,你不開心了,我也不會開心。」
晚初低聲嘟噥,「不說這個了。」
「好,」洛宇澈嘆道,表情溫柔,帶著寵溺的味道,「這段時間在學校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你?」
「……」其實你是想問我有沒有在學校鬧事亂來是。
晚初無語,淡淡的應了聲,「沒有。」
她是一向愛好和平的良好公民。
對晚初的冷淡,洛宇澈不在意,重心放在晚初有沒有在學校交上男朋友的處理上,對這點很滿意,含著溫柔的笑意問,「在班級呢,男生對你怎樣?有沒有做出不舉的行為?」
「還不錯。」晚初不知道洛宇澈突然怎麼了,感覺怪怪的。
洛宇澈眼里閃過陰霾,笑容有點扭曲,只是一瞬即逝,又變成那了面癱淡定的模樣,「哦,還不錯?」無緣無故對晚初好,肯定圖謀不軌,晚初這麼誘人,得有多少雙虎視眈眈的眼楮盯著,什麼時候又被騙了都不知道,洛宇澈恨不得把這人拴在腰上守護,誰敢來搶就滅了誰。
晚初皺眉,感覺那笑容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在一個班級里,當然是要好好相處,洛宇澈這廝又想到哪去了?
洛宇澈覺得自己有必要插手,于是一副長者語氣,語重心長道︰「你還年輕,有洛家的關系,以後前途肯定很好,其實你現在還小,談戀愛交往男朋友這事情嘛……還是不要去嘗試……」當然,要嘗試,找他一個就行了。
洛宇澈準備繼續勸說,卻被晚初打斷,「洛宇澈,你想說什麼?」
洛宇澈堵了下,收起表情,沉穩認真,「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瘦了。」
晚初淡淡的問︰「是嗎?我怎麼沒這麼覺得,我只覺得我最近食欲很好,吃的好睡的香,沒胖反瘦,這不是太離譜了麼?」
洛宇澈在唇側展了笑容,冷美的面容更為好看,伸手模模晚初的頭,「別胡思亂想了,多吃多睡總是有好處的。」
最好是一直待在自己的身邊,這樣他也安心點,省的半路上出現不三不四的人企圖對晚初圖謀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