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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燃燒,似火魔瞳!

眼前的第一層試煉的最後關口雖然險惡無比,可是眾人念及自己經歷了這麼多次驚心動魄的摔爬滾打,每每都覺得前面是完不可能渡過的天塹絕道,可那些難關竟然都安然度過了,最後還不是有驚無險的闖到了這里?

縱然現在遇到如此似乎無法渡過的絕地,眾人反倒不驚不慌、一律全都淡定了。

反正這種情況下軒轅無名會有辦法的,自己擔什麼心?

對于眾人這種心態,無名只能無語而已。

原來這偷懶的毛病是萬萬慣不得的!

「你們能闖到這里,也算是心思縝密,反應靈活!不過這最後一關不只考察的是你們的心智,更加考驗的是你們的勇氣和定力!稍有差池,便會失足跌入下面的幻形空間,還是好自為之吧!」

吉翁仙人的話照例憑空出現之後憑空消失了。

弄得三個班的學生一起月復誹︰冒險的、闖關的、心驚膽戰的、又不是你老人家,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過心里月復誹歸月復誹,眼下的關口還是一定要過的。

因為听說第一關,可是由空間中的幻獸把守的關口。

若是手氣不錯,也許就能簽約到合適自己的幻獸,那在下面的試煉中若。再遇到第一關的情形,就不用看著魔幻班的學生那麼風光地指揮這自己的幻獸大出風頭,而自己只能干巴巴地在一旁眼饞了。

魔幻班級的學生也十分期待這一關,因為這一關中自己的護體幻獸可以擊敗一些低級幻獸,那從幻獸體內收來的魔元晶核,可是制造法器的上選材料。

就算自己不用,也可以去東海邊的日落集市,賣上一個好價錢,然後去逛逛那個听說是更古大陸最大的修煉物品交易場,或許從中能淘來不少寶物也說不定。

因為吉翁說過,等這次試煉完畢,他們若是凱旋而歸,將有一個月時間的假期,可以回家休息一段時日。

想著家中分別多日的親友,若是自己能滿載而歸,那將多有面子!

這麼大的吸引力,立即調動了他們的積極性,一個個開始磨掌霍霍,迫不及待的的準備渡過最後一關,去沖擊第二關了。

于是他們有的人繼續關注自己腳下岩石的動態,把握好時間,以提醒眾人在它風化消失之前,想辦法離開這里。

有的人從左邊觀察那石塊沖上來的規律,有的人從右邊看石塊砸下去的規律。有的人開始目測從這塊巨石到那一邊石門的準確距離。

看他們一起忙碌起來,無名反便安逸了。

一邊閉目養神,一邊擺弄自己的手指。

因此自從來到這塊巨石之上,她便突然發覺自己的丹田中有些不妥,仿佛有些古怪的寒氣從身體外面悄無聲息的侵入了自己的血脈中,雖然還分不清那寒氣的來路,但是卻隱約覺得內息似乎有冰凍的跡象。

剛開始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將丹田中的氣息運行過一個小周天,想借此把那寒氣驅除體外。

可是,那寒氣卻極其頑固,一絲絲都不肯離開無名的血脈,她丹田中的內息都有些燥熱了,而血脈中的冰寒狀態不但沒有消除,反而還越來越厲害。

並慢慢有了侵蝕自己魂海的趨勢。

這讓無名相當糾結。

頓時一皺眉,頭腦開始急速運轉。

怎會這樣,回想自己一路的經歷,除了踫過那枚鬼頭徽章之外,並沒有踫過什麼,莫非是這枚徽章出了岔子?

當她將那個小小的徽章再次捏在手中時,突然發現︰原來里面,被藏了一種極其隱秘的冰結印咒。

而那印結的咒法很是詭異,她一時之間想不出破解之法。

可是這最後一步的緊要關頭,又來不及去退入神識中檢查什麼。

只能暗中吩咐隱身的貓十七警覺一些。

貓十八也覺得無名的狀態有些不對,但是具體是哪里不對,它也說不上來。便也多一層留意,那雙圓圓的大眼楮不是半睜半閉,而且提高警覺,全神貫注了。

總是眾人一起做事,效率高些。

很快有人計算出來了,那上下翻飛的石塊,雖然出現之時毫無規律可言,無法預先防範。但是在中間位置卻有幾根並排的細繩索的寬度可以避開那亂石。

而且對面的那塊平台的正中央的下方正好有一條窄窄的裂縫,正好可以釘入什麼,來拴住這條繩子。可是如何將繩索送到對面,並固定在那里,可就不是那麼好辦了。

因為那些飛行系的幻獸都已經累的不肯出來,而貓十八又不會凌空飛度,即使它能夠凌空飛度,也無法避開那些上下攻擊的亂石流。

人們還在冥思苦想的時候,軒轅無忌和納蘭康已經從各個學生的行囊中尋找可以做繩橋的材料了。

不一會兒便收集了一堆細細的繩索,那些繩索本來是他們預備爬山,或是爬城牆時用的,沒想到現在竟然能派上用場。

眾人一起下手把這堆細繩子搓成了一條可以承受幾個人重量的粗繩子。

繩子做好了,可是如何將這繩子送往對岸,卻還沒有想出來。

于是有些自認為臂力不錯的人,便將繩子盤成一團,竭盡全力拋向對面,可惜至多達到一半的距離。

眾人嘗試了許久,累得胳膊都酸痛了,還是沒有能夠成功的。

糾結來糾結去,最後眾人不禁又全把目光集中在無名身上了。

無名苦笑了一下,嘆口氣懶懶地說道︰「弄把硬弓,然後找個氣力最大的人!」

這沒頭沒尾的話,听得眾人風中凌亂,不明所以。

而赫連如玉和納蘭康已經一下子想通了。

立時眼前一亮,不約而同的拍著自己的腦袋說道︰「怎麼,這個辦法我沒有想到?」

無名剜了他們一眼︰心里思忖︰拜托,你們兩個好好想過沒有?

眾人想來想去,便想到了一個人最合適這項工作。

于是便從斗力班找出力氣最大,最擅長射箭的張亞明,他是金山魔弓門派的繼承者,雖然沒有掌門的那把開山金弓,可手中的罡風射日也是相當的厲害。

此人高大魁梧,身材已經遠非壯實二字可以形容。

若是他站在面前,但是那厚厚的胸脯上的兩坨顫巍巍的肥肉,就已經夠羞殺無數「D」罩杯的女子了。

人家那才是波瀾壯闊啊,任何女子的胸脯和人家比起來,絕對是小饅頭踫到大山頭的感覺。

雖然擁有如此砸倒一片的傲人身材!

但是這個人還是有缺點的,那便是性格愚鈍,而且屬于愚鈍的讓人忍無可忍的那種。

放在現代來說,那就赤果果的兩個字可以形容︰

「弱智!」

人也長的傻大憨粗,皮膚全是黑黝黝的,而且一副呆相。

若不是因為他父親的門派排名較高,說什麼太學院也不會收他這種有頭無腦的人。

他听得赫連如玉招呼,便晃著碩大的胖腦袋,通通通地走到他面前,在他那半座小山一般的巨大體型的威壓下,眾人幾乎覺得自己腳下的巨石都要被他一步步踩得沉下去了。

最有趣的是,他一邊向前走,一邊手中還往嘴里塞著一塊干糧,那又干又硬的東西,偏偏他還吃的腮幫子鼓出兩個包,仿佛口中是無上的美味一般。

看著他咀嚼的那麼激情澎湃,眾人不禁各自惡寒一片,不覺咧嘴詛咒︰都這麼大的塊頭了,少吃一點會死啊!

見他吃的如此模樣,赫連如玉不覺也扯了扯嘴唇,可是到底撐住沒笑處理啊。

現在還要他幫忙,只得把對他吃相的看法拋開去,細致地吩咐道︰「亞明,把這繩子穿在你的罡風向日上,然後對準對面正中間的石縫中射過去,記住有多大力氣用多大力氣!」

那張亞明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沒有听懂,只是含著一根手指頭,又將自己另一只手上沾著的干糧碎末,在自己的肥大的如同布袋的黑袍子上擦了又擦,眾人恍然大悟,為何他一定要穿黑色的袍子。

想到這里,不禁各自側目避開,那大號的嘴隨著他肥厚的腮幫子,鼓鼓囔囔的蠕動著,讓人想想便覺得像極了一頭急急進食的豬。

而張亞明只是邊在自己衣服後面擦著手,邊傻呵呵的笑。

對于赫連如玉那樣細心的吩咐,估計是一個字都沒有听懂。

赫連如玉悲催的嘆了口氣,退後一步干脆讓賢了。好在他的天罡弓箭都裝在身後背著的一個大袋子中,納蘭康便向軒轅無忌一招手,他們合力走過去,擺手示意讓張亞明蹲下來,然後又招過來幾個弟子,和他們一起把那張重約二百多斤的弓從他的背包里面抬了出來。

幸虧是幾個人一起動手,往外抬,不然一個人真的沒這份力量。

那是一張烏黑的隕鐵弓,弓弦看不出是什麼皮做的,但是手感極其堅韌結實。

納蘭康又從銅壺中取出一只鐵鑄的箭,交到他的另一只手上。

然後向拿著弓箭發愣的張亞明招招手,自己則以騎馬蹲身的姿勢站好,以手的動作虛擬開弓的動作。

然後照定對面的正中央的石縫,嗖得扔出一支小小的飛針。

那飛針十分細小輕盈,帶著一道藍色的幽光便照定那崖壁中間的縫隙射了過去,可是即使是輕到可以忽略重量的飛針,依然沒有到達那對面的石縫,而是在距離那石縫幾尺的地方墜下了深谷中。

這讓軒轅康很是沒面子,正要再次做示範。

卻見張亞明正拿著自己的弓箭傻呵呵的看著赫連如玉笑,很明顯自己剛才的苦心教授全都打了水漂。

不禁懊惱地扔下張亞明,不再理會他。

心中思忖︰這個家伙真是天下第一號的笨蛋,竟然能混入斗力班去,肯定他的老爹沒少為此為他走動。

見他們兩個無功而返,軒轅無忌不禁看向無名。

她仍然在擺弄手指間的扳指,貌似對周圍正在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

軒轅無忌嘆了口氣,變吸取了赫連如玉和納蘭康失敗的教訓,干脆上前一切親力親為,將他那支大號的鐵箭拿過來,然後和納蘭康軒轅無忌一起,把那搓好的繩子綁在箭桿上,然後把箭交給他,用手比劃著示意他把箭對準前面的石壁中間的縫隙射過去。

張亞明到底明白了什麼意思,便拉開那張鋼鐵鑄造的弓,將箭瞄準了對面的巨石,將弓拉的吱吱作響,那兩只肥碩的胳膊,果然有著驚人的力量,直到把那張隕鐵做的弓拉成了一個滿圓。

眼看恭如滿月,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可是那張亞明卻不肯放開手中的弓弦,仍然在死命向後面拉扯,貌似非要把這張弓拉斷才肯罷休。

軒轅無忌知道他動了蠻性子,便和赫連如玉軒轅康一起急切地喊道︰「放手,快放手!」

但是張亞明蠻勁一上來,就發了混,根本就不听任何人的勸說。

依然緊緊拉住弓弦,拉的它個蹦蹦的響,貌似跟它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把它給拉斷不可。

很多人嚇得不敢去看,唯恐他一時發混,把那張天罡弓拉斷。這眾人之中,只有張亞明一個臂力驚人,而且還帶了一張強力之極的弓箭,其他人根本就不帶這種兵器。

若是弓弦被他拉斷之後,那整個計劃便都泡湯了。

但是又不能跟混人講理,只能各自面面相覷,然後一個個圍上去陪著笑,耐心勸說︰

「亞明,听到太子的命令了嗎,你快松開手!」

「不錯,快點松手吧!」

「別拉了,這麼漂亮的弓弦若是斷了,多可惜!」

「听說你的箭舍得不錯!讓我們見識見識!」

「听說你是神箭手,箭無虛發呢,快發一個!」

「快點射,射完我們就去下一關吃烤肉了,好香好香的烤肉啊!金黃金黃的,吃起來一定滿口都是油!」

眾人想盡一切辦法,那張亞明死活就是不放手,看來他這蠻皮氣一發,還真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了!

眾人幾乎把自己想到的都說了一遍,而且有人還極富表演性的給他做了表演。

可是他仍然死死扯住弓箭,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有誰知道他最怕什麼,說!」

無名被他們這場混亂吵得難受,心想︰若是讓他們這樣吵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便皺眉沉聲問道。

一個叫王允的弟子走過來,向她說道︰「我是他小時候的玩伴兒,記得他從來不敢去河邊!因為他總說河水里面有會吐泡泡的妖怪,還帶著兩把剪刀,會剪破小孩的手指!」

眾人听得暈頭轉向,什麼河里面有會吐泡泡的妖怪,什麼還帶著兩把剪刀?這些話怎麼越听越想猜謎語?但是唯有一個人對這些話深信不疑,那就是無名。

按照這張亞明的智力,能把那動物說成這個樣子,已經算是超水平發揮了!起碼主要的特征都出來了。會吐泡泡,還帶著兩把剪刀。

「誰帶著螃蟹?」無名便揚聲問道。

眾人一陣風中凌亂,這個時候誰會帶螃蟹,再則她現在找螃蟹做什麼?

但是軒轅康和赫連如玉卻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要用張亞明最怕的東西來嚇唬他松手,放出那只寄托著他們所有希望的箭。

便一個個在自己的行囊中翻找起來,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終于在三個班級中嘴巴最饞的肖大力哪里找到了一只吃光了蟹黃的螃蟹殼。

肖大力之所以留著它,是因為里面殘存一點點蟹黃的痕跡,饞了的時候,可以用舌頭舌忝一下。

眾人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他身上,他頓時羞紅了臉,乖乖讓赫連如玉拿走了他心愛的扳指螃蟹殼。

無名向他一打手勢,赫連如玉便將螃蟹殼送到了她手心中。

可是這螃蟹殼又不會咬人,怎麼讓張亞明記起小時候被螃蟹夾破手指的滋味,然後乖乖的松手把箭射出去。

無名並不理會眾人滿頭滿臉的疑問,只是將那蟹殼在自己右手中指的翡翠扳指上面一擦,然後便一步上前,將那蟹殼準確無誤、干淨利落地扣在張亞明的右手背上。

其他人暗自扯了扯嘴角,為無名的直截了當而狂汗不已,而有幾個魔幻班里的女學生直接捂上了眼楮。

先听到「啊!」地一聲慘叫,再听到「嗖!」地一聲響。

原來那張亞明側目看時,早已經被手背上的東西嚇得驟然松了弓弦,那只箭,便帶著那段長長的繩子,直奔對面的正中央位置的石縫,

最後只听「錚」地一聲響,那只鋼鐵做鑄造的箭竟然準確無誤的射到了對面去,而且余勢不息,砰然沒入了石壁縫隙中。只留出一根箭尾。

然後便是一根長長的繩索精確的橫在眾人需要的那個安全位置上。

眾人不禁為他的氣力暗自點頭,有的人甚至歡呼起來。

「張亞明,好樣的!」

心想︰雖然這胖子既能吃又很笨,但是力氣確實無敵。

這件事情若除了他,還真的找不到第二個人能做到。

不過這個軒轅大少爺,可真是手黑。

弄只螃蟹嚇唬嚇唬他也就罷了,怎麼等那張亞明抖出那半塊蚌殼之後,赫然有一根鋼針刺入他的肌膚之中。

饒是他皮糙肉厚,也疼的齜牙咧嘴,大哭不已。

不過這下子眾人再也不必急著去哄他了,因為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既然想哭,那就哭個夠好了!

無名見他完成了任務,便上前將那鋼針拔下來。

不是可憐他手背痛,而是他的哭聲實在夠擾民啊!

其實,她本打算用蜂靈來著。

可是自己的內息一被凍結,就連自己和蜂靈之間交流的的那種超低音也發不出來了。

無奈之下,只好用了一根鋼針對付一下,其實自己也蠻厚道了。若是用蜂靈去叮他,那個張亞明更加會痛得死去活來。

當然除了她自命如此之外,恐怕再沒有人敢把厚道這兩個字加在她身上。

她若是厚道人,那麼他們就豈不是全都是純潔善良的小羊羔了?

見繩索浮橋已經搭好,有人不禁躍躍欲試了。

可赫連如玉攔住他們,讓他們先觀察一會兒再說。

于是集體對那繩橋行了大約一刻鐘時間的注目禮之後,眾人終于舒了口氣,因為那繩橋雖然在亂石的攻擊範圍之間,但是偏偏就沒有任何一塊石頭擦到它。

不由心中一陣興奮,看來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這句話說得很有些道理,他們一起選擇的這個中間位置果然安全。欣喜之余,眾人迅速分成了五人一組,開始在赫連如玉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走上這橫索橋。

之所以分成五人一組,是因為眾人立足的這塊巨石,和對面的石台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長,足有十幾丈遠。

加上繩索畢竟是柔軟不受力的,人若走在上面,難免會出現前後左右的擺動,勢必增加過橋的難度。

若是先讓兩個平衡能力強的人過去,在對面那頭墜住繩索,這邊的兩個人也墜住繩索,那麼中間的人走起來,那就平穩很多。

赫連如玉軒轅無忌率先踏上繩橋,剛要開始邁步。

無名卻叫納蘭康攔住他們,各自給了他們一根五六尺長的短繩索,要他們在自己的腰間牢牢的先綁上幾圈,然後再把另一端挽成一個繩圈套在那腳下的繩橋之上。

赫連如玉頓時明白,她的這種方法可以避免人在手足無措的狀態下失足時,會被繩索吊在空中,不會掉落下去。

眾人見到這個方法,不禁一起拍手叫絕。

既然生命有了保障,那麼這樣一來,走這段長長的繩橋,肯定便又有驚無險了。

軒轅無忌雖然沒有拍手叫好,可也為這種辦法,暗自點頭。

他不得不承認,在斗智方面無名是個絕對天才。

看著繩橋在他們足下顫顫巍巍,亂石在他們左右兩側飛上飛下,眾人不禁全都捏了一把汗。

但是好在有他們腰間那根生命之繩的護佑,最終都有驚無險,他們雖然耗費了很久,但都穩穩當當的走到了對面。

然後魔幻組的人和斗力組的人依次通過。

後來,于天朗他們也提心吊膽了走上了繩索橋。

納蘭康本想先過去,但是卻見到無名久久不動,便也等在了最後,最後剩下來的是三個人,他們便自行組成了一組,納蘭康、無名再加上徐也亮了。

徐也亮警惕的看了看無名,又看了看納蘭康問道︰「誰在前面?」

納蘭康皺了皺眉,轉了一下眼珠說道︰「你!」

現在他跟著無名折算時間,耳濡目染到底學會趨吉避凶了。

若是那徐也亮包藏禍心,他肯定會在後面下手。

但是把他放在自己前面,那就只有自己對他下手的份兒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之後,徐也亮便系上那種保險索,顫顫巍巍地登上了那個搖搖晃晃的繩橋,一步一步試探著向對面走去。

納蘭康將無名腰間的繩索仔細系好,然後又用自己的體重試了試,覺得萬無一失時,才小心翼翼的把她扶上去,拉著她的手,屏住呼吸慢慢跟在後面。

無名人在繩橋上,也一直全神貫注著徐也亮的一舉一動,但是直到他們全部走過去,他都沒有什麼奇怪的動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先前的猜疑真的出問題了。

莫非在跳下第二塊巨石時,暗算自己和納蘭康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那人是誰?現在又藏在哪里,自己走在繩橋之上那麼好的下手機會,他怎麼會錯過?

想到這里,她不禁暗自捏了一把汗。

徐也亮到了對面的石頭邊,用力一躍便縱上了高台。

帶起下面的繩索一陣劇烈的晃蕩,弄得無名差點失足。

而赫連如玉見徐也亮只顧自己逃離危險,絲毫不顧及他身後的無名和納蘭康的安危,不禁猛地揮出一拳,狠狠罵道︰「混賬東西!若是把大少掉下去,本太子便將你家滅族!」

這句話讓眾人听得渾身一戰,這位太子殿下素來低調,從來沒有對著大家自稱過本太子,今天怎麼會如此異常,還張口就要將人家滅族?

而被砸到一邊的徐也亮差點被氣死,可是也明白,自己挨了太子的打也得硬扛著,誰叫人家是皇帝的兒子,而自己只是一個世家子弟,說起來雖然好听,其實只是老百姓而已。

只得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自己被砸得流血的鼻子,悄悄退到後面去了。這里的人,他真的惹不起啊!

但是卻有一道凌厲又憎惡的眼光從側面瞟過來,他感覺到了卻不夠勇氣去看。

反正自己是沒有勇氣去暗算無名了,他有本事就自己上吧!

這賣命的事情,他是死活都不做了。

今天他已經被無名和赫連如玉收拾的夠慘了!

罵完徐也亮之後,赫連如玉急忙跳下繩索去,一手攀著上面的巨石,一手拉住了搖晃中的無名,然後咬緊牙關,單手用力,將她狠力向上扯。

可是她後面的納蘭康卻已經失足掉落了下去,無名正拉著他,兩個人的體重加在一起,再加上納蘭康的下墜之勢,赫連如玉,竟然一時間無法將無名扯上來。

上面的軒轅無忌和于天朗等人也急忙手拉手,然後扯住赫連如玉的手,然後跟眾人一起合力,將無名和納蘭康給拽了上來。

無名經歷了這一場大變故卻沒有任何表情,而納蘭康的嘴唇都已經發白了。

倒不是怕自己摔下去,他怕的是自己摔下去的同時會把無名給帶下去。

等他們都站到了對面的平台之上,那對面的巨石便也消失了。原來系在對面巨石上的那根繩索便從那邊落下來,又掛在了這邊石頭縫隙中的那只鐵劍的箭頭上。

無名便悄悄叫納蘭康解下這段繩子,雖然第一關已經闖過來了,可是第二關,第三關,不知道哪里又會遇到什麼情形。

這些必要的工具,可不能用一次便丟棄,也許以後還能用得到。

「你們終于通過了第一關,可喜可賀!但是也不要驕傲輕敵,因為下面的關口必然會逐步提高難度!」

听得這句話,眾人一陣歡呼︰「哦!第二層到了!」

在他們的歡呼聲中,對面刻著各種幻獸圖形的巨大的石門,便突然轟然洞開,向眾人敞開了。

里面是一個明亮之極的大型通道。

眾人久在黑暗中,如今見到光明,立時一陣歡呼沖了進去。

而赫連如玉卻沒有著急進去,而是守在對面的石壁一邊,等著和納蘭康一起去扶無名。

反正這一路納蘭康的表現已經不少了,看無名的神色,似乎和他更親近了一些。

這讓赫連如玉心里酸溜溜的。

偶爾瞥向納蘭康的眼神便也不甚友好了。

他們兩個糾結著,無名卻沒有心思理會他們。

因為現在有一件相當嚴重的事情在困擾著她。

為什麼,那個潛藏在暗處的力量還不出現?

難道他要隱藏到關底?

正在這樣想著,突然听到石門發出一串怪異的聲音。

咯吱吱吱吱吱!無名頓時抬頭,只見在他們面前的那兩道開著的石門竟然已經砰然關閉,將他們四個和里面的學生給完全隔斷了。

無名眸底一寒,凝神屏氣,尋找周圍的任何異動,可是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

她不禁詫異的去和貓十七聯系,可是貓十七竟然毫無反應。

這讓她更加覺得有問題,但是到底是哪里有問題,她又一時間難以確定。

赫連如玉和納蘭康也被嚇了一跳,張皇著望著那道石門,恍然覺得自己仿佛在做夢一般。

不是第一層試煉已經通過了嗎,怎麼這道門會不許自己通過?

徐也亮見自己被關在門外,急忙撲過去,對著那扇門又拍又叫︰「開門!開門!」可是任憑他把兩只手拍的生疼,嗓子喊得啞了。

里面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被關在里面的學生赫然一驚,急忙回身去看,可是隔著石門,什麼都看不到。

可是在他們看不到的門的深層空間中,一團旋轉著的碧綠光澤,正圍著石門外雕刻的那只碩大的飛雁狀的紋路,暗自運轉起來。

當那只飛雁輪廓中的綠光圍繞成一個完整的圖形時,一道精光,從石門上的大雁的口中發出,驟然射向了高台上正百思不得其解的無名。

一眼瞥見那綠光從石門的內層發出,無名知道不妙,剛要閃避,卻發現自己突然渾身僵直,一動不能動彈。

這才發現除了內息被凍結之外,一股奇異地鬼魅之氣不知何時竟然化為無形的繩索,將她和貓十八捆了個結結實實。無名心中一翻,立時明白︰自己被小人暗算了!

貓十七不顧一切的從隱形中沖出來,擋在主人面前。

砰地一聲,綠色的光澤變成一張巨型的囚籠,將它牢牢困在里面。

本來這道光澤就不是用來殺無名,而是專門用來誘捕它的。

無名心頭一冷,不禁暗自咬牙切齒,原來自己真的不知不覺掉入了人家設好的局里了。

原來在岔道口的巨石之下軒轅爭鋒等人和徐也亮的表演那只是想騙自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徐也亮身上。

而真正動手的人,卻不是他!

此刻困住自己的竟然正是自己在第二塊巨石跳下來的過程中,接到的那枚鬼頭徽章。

氣得她不禁紅了眼楮,立時死死盯住那石門之內正躍然而出的鴻雁留影,實在難以置信躲在暗處要自己命的人居然是他!

那個一向在人前羞澀之極又膽小如鼠的高含沙!

單听他的名字便已經值得警惕了,高含沙!含沙射影的歹毒之物,真的很配他這個人。

鴻雁留影一出現,站在它背上的高含沙也跟著出現在眾人面前。

如今只面對他們四個人,他沒有必要再掩飾身份,所以抱著胳膊冷笑道。「軒轅無名!有什麼話你盡管問,本少主會讓你死個明白!」

「什麼!高含沙,你瘋了!竟敢傷害自己的同學?」赫連如玉怒聲呵斥道。

「別跟他廢話!丫的根本就是修羅鬼教滲入咱們學院的內奸,這條咬人的悶狗,根本不是咱們天宇國的人!」

無名波瀾不驚的幾句話,讓赫連如玉頓時暈眩了。

真是太恐怖了!這修羅鬼教怎麼無孔不入?難道他們來到天宇國,除了尋找龍帝精魄碎片之外,還有其他目的?

一念及此,不禁滿頭冷汗。

「軒轅無名!你果然如我父親所言……深藏不露!不過現在你被冰凍咒印困住,就別妄想再逃出生天了。」

說吧,將右手一揚,一柄碧光閃閃的軟劍便倏地從他手腕上彈出來,在空中飛速轉了一個劍花,然後躍下鴻雁留影,連人帶劍化為一道碧光射向了無名。

眼見他偷襲無名,赫連如玉瞬間被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識的嘶聲喊道︰「無名,躲開!」可是驚恐之下,他的雙腿仿佛僵在了地上,一動不能動彈。便將一股巨大的斗氣狠狠拍向那高含沙的後背。

其實他何嘗不明白,對手之所以選擇現在出手,那必然是連同他們三個和無名看成了一體的。

除掉無名之後,他們也別想逃出生天,一定會被滅口。

生死之搏,焉能兒戲,他只能做出最快速的反應,要和對手抵死一拼了。

同樣見到如此場面,徐也亮早已經嚇得蜷縮在石門一邊,抱著頭只顧瑟瑟發抖了。

而納蘭康的一個反應便是趁那碧光襲到之前,一躍而起毫不猶豫得撲到了無名的前面。一邊拔劍對準綠光奮力一刺,一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無名。

噗嗤一聲,他的胸膛被碧光穿透,張口噴出一口鮮血,正噴在虛化了身形的高含沙臉上。

他一時不注意,被那噴出的血液眯了眼楮。

剛一閉眼,便覺得肩頭劇痛。原來在他的軟劍刺透納蘭康的身體的時候,納蘭康也趁機給了他全力一擊。與此同時,赫連如玉的一掌也擊中他的左肩。

雖然化形之下,納蘭康和赫連如玉無法分辨他身體的部位,傷及他的部位也不甚關鍵,但是痛感卻是沒有差別的。

高寒沙立即痛得「啊」地一聲慘叫,砰地一聲又跌回鴻雁留影身上。

便收起寶劍,咬牙屈指結印,發出一個困束咒印,將正要追擊的赫連如玉給困在當地。

而納蘭康的被一劍貫穿,傷勢十分可怕。

他側頭又嘔出一口血,便斜斜的滑倒在無名腳下,口中猶自向她道歉︰「對不起……我,……不能再……保護你了!」

最後一個字艱難地吐出,他便滑落在地上,閉了雙眼再沒有了聲息。

赫連如玉心中砰然一震,立時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來,兩只手握緊,指節都咯吱吱作響了!

此刻,他不能原諒自己。

一邊狠狠的痛恨自己、唾棄自己︰為什麼不搶先一步撲過去?自己明明剛才也可以去做的,像納蘭康一樣,擋在她面前,可是自己偏偏沒有這樣做。

一邊質問自己︰難道自己這個太子的性命就比別人寶貴?當日若不是無名,自己早已經被父皇害死了!

尤其不能原諒自己的便是︰納蘭康能做到的,他自己竟沒有做到!

現在不管納蘭康是死是活,他這個人,這個名字,將永遠被無名記得。

此刻,不只是他的糾結雖然厲害,可跟無名的心緒相比,則無法比擬。

因為此刻無名已經是暴怒到無可忍耐。

若是自己受傷還好受些,卻偏偏因為自己的疏忽,累及納蘭康為了自己傷成如此模樣!饒是如此,自己卻仍然被那個冰封鬼息咒印困住,不能發動任何反擊。

暴怒之下,她的血脈中騰騰地燃燒起一團烈焰,那烈焰熊熊在她周身的血管間奔突著,瘋狂的沖擊著,仿佛要沖破她身體的束縛,跳出來,把整個空間都付之一炬一般。

貓十七和貓十八都感應到她的怒火,唯恐她傷了自己,急忙想開口解勸,可是還沒容它們兩個開口,無名的怒火已經無法抑制地爆發出來了。

她覺得心頭被壓的無法喘息,五髒六腑,奇經八脈都被那烈焰炙烤得要化成灰燼一般,無名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經脈和髒腑中的奇痛,便抬頭向天,撕心裂肺地吶喊出聲!

「啊!」

這聲音在偌大的空間激蕩起無盡的回聲,讓人听在耳中,覺得猶如心頭泣血一般。

就在那一聲出口的時候,她額頭的金龍印記驟然躍出,變得精光閃耀,而那雙的眸子也悄然由金色變成了火焰一般的紅色。

「無名!你的眼楮!」赫連如玉被自己這個發現,震撼地幾乎跌坐在地上。

------題外話------

有親想夜雪了,其實貓兒也想他了。明天他會發威呢!哈哈,大家放心,這次貓兒一定不再把咱無名最愛的三個楠竹寫成是小鳥依人型的了!當然其他的美人可就不一定了!

不過楠竹肯定不會很多,貓兒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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