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麻酥酥的感覺瞬間從唇間傳到心底,這種滋味說不出的讓人心跳,前世活了二十七歲,從來沒有吻過任何男人,也沒有被男人吻過。
她驟然抱住夜雪,不顧一切的將這個吻給加深下去。
夜雪剛開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渾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都燃燒了起來,當他發覺那個丁香小舌開始向他緊閉的唇縫間進攻時,他頓時頭腦中轟然一聲,差點暈過去。
自己在什麼?她畢竟只是個才十三歲的孩子。自己怎麼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怎麼還深深享受這種罪孽?
想到這里,他急忙將無名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扯落下來,生平第一次生硬的從懷里把她推出去,然後惡寒著臉色,向她吼道︰「胡鬧!」
聲音還沒有消失,人已經倏然不見了。
無名被推落在床榻上,卻並不覺得尷尬和氣惱,而是一只手支起腦袋,另一只手模到腦袋已經藏入被子中的貓十八的尾巴,狡黠地笑著搖晃起來。
被子里的的貓十八不禁叫苦不迭了!
半夜,一間極致華麗的臥房,一張錦繡雕花的大床,床上坐著那個被裝束成新娘子的清麗少女,在她面前還站著兩個上了年歲的僕婦,在她面前低聲囑咐,如何伺候少爺的規矩。
少女听得面紅耳赤,可是卻又無法不听,只能把頭拼命的低下去。
「好了,蘭姨、桂姨你們兩個快出去吧!少爺馬上就來了!別攪了少爺的興致!」十七八歲的徐惠娘右手兩只里捏著一塊繡花的帕子,從外面娉娉婷婷的走了進來,揮手對兩個僕婦說道。
兩個人見少夫人來了,急忙屈膝福身,然後默默退了下去,各自心想︰以前少爺納妾,她也沒有親自進新房來看過,今天這是怎麼了?想著想著便替那個少女的命運擔心起來。
徐慧娘也算得上是個美人,長得身材高挑,明眸皓齒,只是整個人不喜歡笑,總是一臉凶巴巴的,除了無名之外,別的人都有點怕見她。
當厚重的房門在身後重重的關上,徐慧娘冷笑了一下,然後眯著兩只細長的眼楮,邁步走向了坐在新床上的新來的女子。
「賤丫頭,說,你是怎麼勾搭大少爺的。今天若是不說明白,小心我撕爛了你!」
「奴家沒有……沒有……招惹大少爺,奴家正給小郡王彈曲兒的時候,是……是大少爺非要把奴家帶回軒轅世家來……」少女滿臉委屈,慘兮兮的辯解道。
「沒有勾搭,我呸!你以為本少女乃女乃不知道你的出身?你不就是在帝都新開的玉蘭春里面的歌姬嗎?那里面的女人,哪一個不是迎新送舊的娼妓?你還在這里跟本少女乃女乃裝清高!」
徐慧娘冷笑著,逼上前去,伸手便一把將少女身上的新娘衣衫扯落下來。
由于太過用力,竟連她里面的褻衣也撕開了,露出那淨白如玉的香肩,上面一只青色的鬼頭刺青,在燈光下更顯得猙獰,真把徐慧娘嚇了一跳。
夜雪剛剛吩咐過她,讓她放手去做,一定要把這個少女逼到忍無可忍,所以她便肆無忌憚的開始發揮了,沒想到一個妙齡少女身上竟會出現這種詭異而恐怖的刺青,她頓時警覺起來。
少女越是一副瑟瑟發抖的楚楚可憐相,徐慧娘越是氣憤地把兩只眼楮瞪大,口里狠狠罵著︰「狐狸精!」便猛然伸出長長的指甲向她的臉戳去。
燈光下,徐慧娘的長甲閃著寒光,見到自己的臉要被她毀掉,少女再也顧不得繼續掩飾,在那指甲距離她的臉不足一寸時,少女身上驟然閃出一團幽光,把徐慧娘震退了數步。
當她抬起頭想看清楚,是什麼奇怪的力量迫退自己的,卻發現原本好好坐在床榻上的少女,頃刻間已經不見了蹤影,徐慧娘便一下子瞪大了驚恐的眼楮。
怔怔地看了一會兒空空的床鋪,驟然失聲驚叫「啊!鬼啊!」
然後轉身便逃,當她沖出房門的一剎那,在床幃子之上的一道光暈,便悄無聲息地滑落在地上。再逆流而上地游到床榻之上,一團幽光再次閃耀,那個原本可憐兮兮的少女則帶著冷笑重新坐在榻上。
然而,這剩下的後半夜,大少爺並沒有來打擾她。
她就那麼孤零零的坐了一夜,天將拂曉,她才發覺情形不對!
因為她想起,在徐慧娘用指甲戳她的臉的時候,在她的兩根手指間仿佛捏著什麼東西,而這東西並沒有掉落在周圍。
一個人在活見鬼般的恐慌之下,兩根手指間夾著的東西都不曾失落,那也未免太鎮定了些。
而且她沖出房門之後,竟然還把房門關上,再繼續逃跑。
想到這些細節,她豁然而起,縱身飛掠向房門,然而她的手剛剛踫到房門,便「啊!」地一聲慘叫,啪地摔在地上了。
整個人從手掌開始,倏地包裹上了一層冰晶,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膚都成了紫色。
房門上被人施了封印術,而且還是可以凍傷血魂,心脈的冰魔鎖魂印。
外面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你是什麼人,從何處而來?身上怎麼會有龍帝魂晶的味道?」
少女這才明白,自己已經跌入了人家精心布置的陷阱中了。
但是對方問到的那些問題,她卻萬萬不能回答。如果讓安培師父知道是自己泄露了秘密,那麼恐怕自己想死都不能死的安生了。
自己的師父向來冷血而狠辣,凡是被派遣出來執行任務的人,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若是一不小心失敗了,就只有切月復謝罪這一條路。
若是失敗了,又敢于偷生的人,每一個都會被師父的千里追魂符給追回去。
落在師父手中,那便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他或是把失敗的弟子們當成練功的活靶子,或是利用他們練成蠱毒,亦或是用來當成學習魔醫之術的弟子們的**標本。
只要想起那些弟子手中那寒光閃閃的手術刀具,每一個人都會不寒而栗,魂飛魄散。
「回答我的問題!」門外的人如同催命一般冷冷的再次開口。
而她的身體也如同被千萬只利刃穿刺一般痛得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