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快去救女乃女乃,別耽誤了大事!讓流雲叔叔留下來處置我就可以了!」一向慵懶如泥的軒轅無名突然開了尊口。
听了這句話,軒轅天問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把難題丟還給出難題的人,此刻再也沒有比這個主意更妙得了。
便立即順水推舟般點頭正色說道︰「好,關于無名毀掉銀級劍靈的事情,就交給流雲來全權處置!天賜、天罡、隨我出發!」
話雖如此,他心里卻明白得緊︰這里根本沒有人敢動他的寶貝孫子一根汗毛!
「是,家主!」兩人各自凝神施法,自己腳下頓時生出一圈銀色的傳送陣,而軒轅天問回頭感激而又愉快的看了一眼賴在座位上的無名,將手一揮,自己腳下頓時也生出一個金色的傳送陣。
轉瞬之間,他們三個便消失在陣型之中,只留下地下猶自閃爍著的余光,讓弟子們各自怦然心動。
心里羨慕之極的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將心脈神劍練到第七重功力,可以自由穿梭于千里之間。
听了軒轅天問的這等決議,軒轅流雲頓時懵了。
這個辦法听起來,倒是「公正」之極,不僅可以堵住自己的嘴,更讓其他弟子們無話可說。
只是即使不用腦袋去想,他也明白,自己怎麼處置軒轅無名呢?
即使撇開軒轅天問不說,只是那個守在無名身邊的豹靈夜雪,他就無可奈何了。
他那一身駭人的先天魔功,自己雖然沒有領教過,但是卻也听說過。若是他敢私自動了軒轅無名一根汗毛,那只豹子還不把他給生吞活剝了?若是不處置無名,他剛才義正詞嚴為軒轅世家弟子們「討說法」的戲碼,又怎麼收場?
看著軒轅無名就這樣把自己給家主出的難題,一轉手便拋還給了自己,他除了又氣又恨又憋悶,還能做什麼?
結果軒轅無名還偏偏得理不讓人的在一邊嘀咕道︰「喂,流雲叔叔想好沒有,怎麼處置我?」
听了這句話軒轅爭鋒差點氣歪了鼻子,立即上前攛掇父親道︰「罰他進煉心之境去!」
煉心之境乃是軒轅世家處置犯了極罪的弟子的所在,里面的煉心之火就是修為達到頂峰的弟子也難以承受,何況是一點修為都沒有的軒轅無名,一旦進了煉心之境,她的小命也就完了。
一邊的劉坦和李耀正愁沒法討好軒轅爭鋒,見他一提意,立即隨聲附和道︰「沒錯,就應該這麼懲罰他!不然其他的弟子們也該學他那樣胡作非為了!」
好不容易听到這兩個應聲蟲說了句對自己口味的話,軒轅爭鋒不禁對他們點頭一笑,兩個馬屁精立時便飄飄然了。
但是還沒有高興多一會兒,便覺得自己鼻子中癢癢的。于是便一個一個驚天動地的打起了噴嚏,而且這噴嚏打得很有力道。每打一次兩人都要摔上一跤,每次剛剛爬起來,便又是一個把自己震翻在地的噴嚏。
眾弟子見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心里都明白是誰搞的鬼,急忙遠遠地避開去,唯恐這兩個倒霉鬼把晦氣傳給自己。
兩人摔著摔著,到底摔得腦袋靈光了些。想起那只劇毒無比的峰靈,便也隱隱明白著了誰的道,立即連滾帶爬的跑出大廳去,他們知道自己若是再敢多嘴,那不動聲色下毒的人,肯定會毒死他們的。
軒轅爭鋒見狀也嚇得向後退了好幾步,若是無名向他下毒,他也要受不了。
軒轅流雲猜到是無名所為,正要大聲呵斥眾弟子,來個殺雞儆猴,可是還沒有等他呵斥。
一個白衣翩翩的金目冷面少年已經悄然出現在大廳門口,錦繡的衣飾絢麗奪目,精致的五官宛如雕琢而成,剛性十足。
現在正是夏日黃昏,悶熱的大廳之中,周圍的溫度都隨著來人的出現,驟然降低了十幾度。
在場的每個人不論修為深淺,都能明白的感應到︰那少年身上散發的根本不是寒意,而是是殺氣,一種讓人毛骨悚然、心魂震懾的殺氣。
尤其劍眉之下那雙純金色的眸子凌厲萬分,仿佛看人一眼,便能透過身體直刺入人的魂靈中去。
眾多弟子默默的讓開路,不敢再看那少年第二眼。他們除了對這少年自然而然的忌憚,更加不明白的是這個當年把少爺抱回來的少年,怎麼在軒轅家一住十二年之後,仍然是當年的模樣,一絲一毫都不曾改變過。
包括他那冬夏皆穿的一身白色絲綢錦衣,那樣單薄而輕盈,尤其在冬日的時候,襯托的他整個人都和周圍的冰雪融為一體般清冷,卻不見他有任何寒冷的感覺。
就是在炎炎的夏日遇到他,都覺得他周圍幾丈之外都帶著寒意,讓人頓時暑氣全消,接下去便會難以自持的渾身發抖。
只需要听到他的細微呼吸聲,無名已經確定來的人是誰了。
「夜雪叔叔!你來了!」隔著老遠,便就對那少年伸出了那兩只白皙而柔弱無骨的小手。
所有演武廳的人,也只有她見了豹靈如此興奮。
豹靈旁若無人般的走到她近前,俯身將她抱起來,然後悠然一轉身,便已經飄然下了台階,連一眼都不看正呆怔在一側的軒轅流雲父子兩個,仿佛他們兩個人並不存在一般。
「手還痛不痛?什麼樣的人,也肯自己下手,回去好好洗一洗,別把那些骯髒的氣味帶回房間!」
听了這句話,眾人目送著他們飄然而去的背影,各自咂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