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意思?」
听到菲菲的名字,李炎的瞬間恢復理智,心中詫異莫名,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李炎,住手」
未等他開口詢問,一聲憤怒中夾雜著害怕的少nv喝聲,忽然從背後響起。
這,這是菲菲的聲音,她果然也跟著來了
李炎的心髒猛地一跳,他艱難地轉過頭去,整整兩年時間,他和菲菲都沒有說過一個字,沒想到再次開口,居然是這番情景。瞥見郭書生眼角的瘋狂和狡黠,李炎總算搞明白一件事,他被對方y n了。
「放開書生」黃菲菲不知道兩人因何爭吵,不過郭書生的話她卻是听得清清楚楚,書生應該是為了她,才被李炎毆打的。
了心緒的黃菲菲,抬手就是一巴掌揮下去,而李炎身形微顫,終是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啪」的一聲,李炎的臉頰,頓時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緊接著,五個縴細的手指印赫然凸顯。
這一巴掌,打得眾人一驚,工藤遙剛要沖出去,卻被薇拉拽了回來。
「你拉我做什麼?」工藤遙焦急地問道。
「傻妹妹,以他的功夫,要是想躲,會讓一個ji o弱的nv孩打到嗎?」薇拉喃喃出聲,雖然她不接受李炎的追求,但是此情此景,薇拉的心里,卻有一股莫名的東西攪得她心煩意
臉頰的刺痛,李炎仿佛渾然不覺,他只是睜大眼楮,一臉復雜地看著黃菲菲。
只見她捏緊拳頭,眼中閃過一抹厭惡的神又焦急地看向受傷的郭書生。
「你到底放不放?」黃菲菲見李炎不放手,她急得眼圈里打淚,狠狠咬牙,抬手又要呼李炎巴掌。
那一刻,李炎的心中,某塊塵封許久的地方,好似被炸彈擊中,瞬間千瘡百孔。
五年級的學習小組、每天放學後送菲菲回家、蜻蜓點水似的一
幾個醉酒的「大男人」簇擁著跑到鎮里的文化宮廣場,李炎極其霸氣地宣布,他要娶黃菲菲為妻,這輩子都不後悔。然後,又招呼兄弟們在文化宮的外牆用碎轉頭畫了一個大大的紅心,幼稚地把「李炎」和「黃菲菲」兩個名字寫入其中。
熱汗拋灑的球賽,黃菲菲哭著跑進場中,一邊用力地擰李炎的胳膊一邊罵他是傻蛋
一個巴掌落下,可能只需要一秒鐘的時間,可李炎卻覺得,這段過程真的好漫長。
「好吧。我放」
忽然,他眼中的痛苦神一掃而空,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嘴巴裂開小小的弧度,竟是l 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就在眾人愣神間,李炎突兀地松開右手,任由郭書生從他的面前軟癱倒下。他的嘴角勾動了下,望著郭書生嗤笑一聲,終是沒有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你書生」黃菲菲狠狠地瞪了李炎一眼,趕緊沖過去抱住郭書生,將他一把攬進懷里,眼淚早已止不住地流下。
賈旭沖身邊的幾人努努嘴,幾人點頭會意,立刻擼起袖管,y n笑著向李炎圍去。
見幾人摩拳擦掌地向自己圍來,李炎雙目j ng光一閃,扭頭轉向賈旭,冷笑道︰「賈旭,做戲也要憑本事,沒本事就給老子滾遠點」
賈旭的小心思,李炎心里清清楚楚,他要是真想幫郭書生,剛剛早就動手了。
這時,陳雷哈哈一笑,帶著華幫等人擋在李炎面前,笑道︰「小賈同學,我勸你還是听話得好,要是不小心受傷了,老賈也救不了你。」
賈旭從鼻孔中「哼」了一聲,幾個手下見老大別過頭去,趕緊乖乖地退到後方。有華幫的人幫忙,他們也不想往槍口上撞。
陳雷見對方識趣,也懶得廢話,他轉頭看看李炎,又看看鼻青臉腫的郭書生。這個被李炎揍成豬頭狀的家伙,他听柳三提起過,是李炎的情敵。不過看nv孩剛剛的表現,似乎對李炎不太留戀,下手一點兒也沒留情。
這種膩歪的感情糾葛,陳雷自認沒什麼慧根,干脆也老老實實地退到後方,任憑李炎折騰。
「李炎,你站住」
黃菲菲正拿紙巾為郭書生擦血,她扭頭一看,李炎並沒有道歉的意思,反而想要瀟灑離開。這個背影,就是她心中的一個疙瘩,當年她和李炎在球場吵架,李炎也是一聲不響地就走了。
前塵往事,恍如昨日重現,黃菲菲鼻子一酸,對李炎的恨意瞬間達到頂點,想起自己這幾天背著郭書生,還偷偷地聯系李炎,她頓時氣苦,暗暗罵自己沒出息,對不起男朋友。
低頭一看,郭書生紅腫的臉頰,疼痛地低更是如同針尖般刺痛她的心,她猛然抬起頭,沖著李炎的背影喝罵道︰「李炎,你就是一個野蠻的農民,和你爸媽一樣,一輩子沒出息」
這妞不是犯傻吧,你呼巴掌也就算了,這麼過份的話也能罵出口?事情的原委還沒搞清楚,大家看到的只是局部。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郭書生挨打的原因,絕不可能是李炎單方面的錯誤。
更何況,罵不及父母,辱不言妻兒。黃菲菲這句話罵得可謂極重,眾人不安地看向李炎,他們也不知道,李炎究竟會不會對黃菲菲動怒。
賈旭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心中暗暗得意,事情鬧得越僵越好,之後他再添油加醋一番,郭書生肯定會報復李炎的。
話一出口,黃菲菲也是有些後悔,怒急攻心下,話說得有點重了。想起剛剛李炎可怕的樣子,她不免忐忑地看向李炎,手腳有點冰冷。
聞言,李炎猛地停住腳步,在他回頭的一瞬間,正好捕捉到黃菲菲眼中的一絲恐懼。
「她,竟然認為我會對她動手嗎?」李炎心中淒然,對方的反應,就像一枚夾雜著無數鐵針的爆裂彈,在命中李炎身體的同時產生震動從而爆炸,寒冷的針尖,毫不留情地刺穿他的身體,猶如萬箭穿心。
「哈哈」李炎身形一晃,撫著走廊的欄桿才勉強站穩,他也不說話,只是笑個不停。
那淒涼的笑聲,令眾人從腳底冷到天靈蓋,最後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包括黃菲菲在內的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見李炎眨了眨彎睫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悄然滑落。
那顆眼淚泛著彩 的光芒,淒美的光彩甚至蓋過了頭頂的法國水晶吊燈。可就在半空中,眾人的眼前似乎有森白 的光芒閃過,淚水竟然詭異地消失了,似乎從未出現過。
眾人疑地將視線投向李炎,只見他的眼眸中清澈無痕,臉 已恢復如常,哪里有半滴眼淚?
李炎輕輕一嘆,終是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向著樓梯走去。
「炎」薇拉反應極快,她再也顧不上自持身份,眼眶濕潤地沖向李炎。
「等等」李炎擺擺手,示意薇拉不要跟上來︰「薇拉,讓我靜靜吧。謝謝你」
「謝謝吧」薇拉不甘地轉過身,她頗有深意地看了黃菲菲一眼,心事重重地轉過身,獨自走回包間。
「兄弟,你沒事吧?」柳三很清楚黃菲菲在李炎心目中的位置,所以,他能夠想象得到,黃菲菲的做法給李炎帶去的痛苦,究竟有多深。
自從分手後,兩個人形同陌路,一個路人甲,一個路人乙。兩年未說一句話,李炎也從不願提起黃菲菲,可是作為李炎的好哥們,柳三心里非常清楚,這個nv孩在李炎心中的地位,絕對沒有人可以替代。對方就算是一粒種子,也早已在李炎的心中生根發芽,長得枝繁葉茂。
李炎又擺了擺手,腳步匆匆地踏下樓梯,走廊中只回著他的一聲嘆息︰「我猜中了故事的開始,將這輩子僅有的一次初戀奉獻給了你,但我卻沒能料到這個故事的結局。小丫,好自為之」
听到這個久違的愛稱,黃菲菲猛地抬起頭來,當年的單車,當年的笑聲,塵封的記憶又一次浮現腦海。
她神情恍惚地四處掃尋,人去聲消,哪里還有對方的影子?心中驀然一痛,兩行淚水已不受控制地涌出
子曰︰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接下來的幾天,李炎干脆搬進營地,每日把自己關進特巡場,進行瘋狂的體能訓練,直到累趴下才肯休息一會兒。寧峰不會勸人,只是吩咐伙夫準備上好的伙食,招待好他們的幕後老板。
李炎的身份,早已成為公開的秘密,起初,幾十個光頭大漢只是把他當作財神爺看待,可是當他們眼中的財神爺,揮舞著只有他們一半大小的拳頭,將伙夫專用的青石凳子一拳砸得粉碎時,財神爺立刻化身成凶狠的煞神,不管是契約者還是冷饅頭,全部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能躲多遠躲多遠。
到了晚上,李炎就擠進大漢們的宿舍,里面黑乎乎的,除了鐵架子外,連張四條u 的椅子都沒有。雖然條件艱苦,但是寧峰也是和眾人同住的,所以從未有人有過半點兒怨言。更何況,相對于平常的魔鬼訓練來說,宿舍簡直就是舒適的天堂,條件優渥地讓他們感慨萬千。
李炎開始也睡不習慣,可是體力透支的情況下,哪里還能挑三揀四,往往是倒在上,幾個呼吸間便沉沉睡去。
如此生活了四五天,直到九月三十號的晚上,李炎才扛著兩個大箱子,和柳三坐上了開往鳳台鎮的客車。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