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08-25
路是咱自己的,愛咋走咋走,誰也管不著,所謂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入冬的季節盡管艷陽高照,仍是透露著一陣涼意,趙世書辭別老村長,一個人走在回家的小道上,一陣冰涼的微風掠過,撩起耳邊修長的黑發,一股刺骨的寒意讓他打了陣哆嗦,雙手合在一起搓了搓,暗罵這天氣有太陽還這麼陰冷,盡管他一臉的憤怒,可老天壓根就不領情,夾著冰冷的嘲諷繼續蹂躪著大地萬物。
家,是溫馨的,即使是一間破舊的土牆屋子,那也是見證過爺倆多年苟活過來的歷史,正屋的大堂里,一張有些黑漆的小圓桌邊,坐著一位發絲有些蒼白的男人,手里的土炮煙桿從不離手,狠狠的巴了兩口,抬頭望著屋頂深思,樣子格外的憂郁。
趙三光,趙世書的父親,一個連兒子都看不穿的父親,在趙世書的影響里,父親很少有笑過,而關于父親憂郁的過去,也是只字不提,當趙世書十歲的時候,他才知道娘親已經死了,父親說是在生他的時候難產死的,之後的日子,趙世書閉口不再提起母親,一來是怕自己傷心,傷心自己沒有娘親,他也怕父親懷念,從很小他就開始懂事,跟著趙三光學得一手好廚藝,自從念書開始,趙三光也很少讓他踫那鍋鍋碗碗了。
黑漆的小圓桌在趙世書影響里一直存在,桌子上擺著幾盤小菜,旁邊還放著一瓶劣等的二鍋頭,這是趙三光的嗜好,以前他是嗜酒如命,如今的他在飯桌上也只是隨便整兩口,桌子上的小菜並不很豐富,乃一些平常的家庭小菜,可這是出自趙三光之手,其色香自然不必說,味道也算得上一絕。
「爸,還沒吃呢!」趙世書走進屋坐在父親對面,抄起桌子上還剩半瓶的二鍋頭跟父親倒了一杯。
趙三光將煙桿在桌角敲了敲,將它插在自己已經開始褪色的中山裝里,端起杯子將酒一飲而盡,接著抄起筷子,爺倆吃了起來。
「爸,我想去山頭看看媽。」趙世書突然抬頭說。
趙三光微微一愕,嚼咬的嘴放慢了下來,沉思了會,輕輕說,「去吧,啥時候想她了就去看看她,一個人在那個山頭,也怪寂寞的。」
趙世書回應了一聲,繼續低頭吃飯,「爸,說說你跟媽好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是指月復為婚,還是自由追求?」
「吃飯就吃飯,哪來這麼多話。」趙三光不耐煩的說。
「爸,說說嘛,不然我還真難相信,像咱媽那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居然會嫁給你,還給你生出這麼一個聰明的兒子。」趙世書開始油腔舌調了。
趙三光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面容冷毅的低頭看著碗里的米飯,居然愣出神了,僵持良久,冷漠的臉上突然綻出笑容,很可愛,很憨厚,也很淳樸,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這一笑居然也讓趙世書痴了。
趙世書喃喃自語,「爸要是經常這樣笑就好了。」
瞬間,趙三光突然回過神來,貼滿笑容的臉又冷了下來,狠狠嚼了幾口嘴里的飯菜,道︰「是啊,她是個如花似玉的好姑娘,沒想到卻糟蹋在我手里。」趙三光說完,放下了筷子,開始為自己倒酒。
……
離趙家不足百來米的一個小山頭,用土堆起的一座墳,那就是趙世書母親的墳,她老人家已經在這里躺了二十年了,趙世書生為人子,卻沒盡到應該的孝道,與懷念的悲傷疊加,一直從未哭泣的他居然流淚了,那味道咸咸的,帶著幾絲澀,身旁的父親靜靜的站著,對著石碑上的字跡出神,他伸手靜靜的撫模了兩下,收回手轉身眺望著遠方。
「爸,說說你的過去。」趙世書輕聲的問。
趙三光猶豫了一會,開口意味深長的說,「書子,不要追問爸的過去,其實你爸我這一輩子就是一個老實的莊稼漢,沒別的啥,當初你媽嫁給我那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一心想讓她過好日子,奈何紅顏薄命,先一步去了。」
趙三光頓了頓,繼續道︰「過去的畢竟是過去了,現在我也就這樣子,一平淡淡過日子的莊稼漢,現在最希望的事情就是你把大學順利念完,到時候找份好工作,娶個漂亮媳婦,我跟你媽也就安心了。」趙三光長滿老繭的手拍著兒子肩膀,繼續道︰「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究竟是個什麼樣子,我也看得出你並不想平庸的過一輩子,男人嘛,總是要有一點志氣,趁著年輕四周闖蕩,這我不攔著你,只是社會人心險惡,你要明白這世上沒有真正的兄弟,只有絕對的利益,做什麼事情都要先為自己打算,別的我也不想多說,一切也只能靠你自己。」
趙世書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嗯,我記住了。」
冰冷的山風嗚嗚的刮著,沒有一絲憐憫,慈祥的老父臉上再添憂郁,深長的皺紋又多了兩道,他瞅了兩眼跟前的墳頭,嘆氣一聲,「回去了,山頭上風吹著冷。」
鄉下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村子里大大小小幾十戶人家,仍舊過著平庸的日子,趙世書跟老村長商量了一番,留下了十萬塊錢,除了村子里願意進城的人的車費之外,剩下的也就讓他平分給村子里,輾轉幾番,又踏上了回程的列車。
爸究竟有怎樣的過去?為什麼二十年來都很少見他笑過?他那憂郁的眼神似乎好絕望,他的人生究竟經歷了些什麼?老村長也是閉口不提,他難道知道過去?
好奇心是每個人都具備的東西,越是神秘的東西,就越能激起一個人的好奇,父親的過去激起了趙世書好奇,他想知道父親為什麼會成現在這樣子,以父親的見識閱歷,他肯定並非平庸的莊稼人,背後一定藏著驚天秘密……他一個人想了好久好久,他在懷疑自己那些可笑的想法,至于警察、高官之類的就直接扼殺了,這些壓根就不沾邊,趙世書靜靜的思緒,難道父親以前是商人,沒理由啊,商人會淪為現在這地步,以商人不服輸的天性,畢定會再卷土重來,怎麼回甘心窩在這鄉下二十年,這很難說的過去,難道他是帶頭大哥,從他嘴里說出的話分析,這倒有幾分相像。
趙世書想了一會,終究是在胡亂猜想,望著窗外移動的風景呵呵一笑,立刻扼殺了那些荒唐的想法,既然父親不想讓自己知道他的過去,我又何必追問,父親對過去不想再提起,說明他的過去有很多傷心事,既然不願意說,那就讓歲月將秘密永遠埋在心里,現在最想要的,讓他老人家平平安安過完下半生。
回到上海已經是深夜,過往車輛的尖叫充斥著耳朵,讓一臉疲憊的趙世書鄒起了眉頭,深長的街道在昏暗路燈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淒涼,冬季的上海晚上一般很少人出沒,主要是因為天氣比較冷,而趙世書卻挎著小包一個人走著。
墨吧,趙世書本想直接回家跟墨子又溫存,想了一會還是先去酒吧瞧瞧,酒吧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做的很成功,其中不乏有橙子與周玉龍的支持,如果不是這兩人,自己估計還是一個整天無所事事的三流混混,橙子接觸好幾年了,其性格與人品了解的比較清楚,而周玉龍的城府則要深了許多,畢竟人家是一幫之主,幾千弟兄的核心人物,沒有點心思,龍頭這位置又怎麼會坐這麼穩。
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盡管周玉龍拉了趙世書一把,讓他坐上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龍虎堂堂主,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還得需要點心思看透,如果稍有不慎,人家提你上來,也能稍稍動下手指,讓你下去。
酒吧里很喧囂,趙世書一個從坐在吧台前喝酒,不進調戲調戲吧台里忙碌的女調酒師,她叫喻美,華東大學的學生,具體是那個系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每天晚上都很空閑,調得一手好酒,所以就來了墨酒吧,她今晚穿著很性感,女式牛仔外套,短至膝蓋的褲子,腿上穿著一層網裝的絲襪,看上去格外誘人,花梢的頭發似乎抹上了一層油,在燈光下格外絢麗,深長的睫毛很好看,修長的手指搖晃著手里調酒的器具,不時與趙世書調戲幾句。
「小美子,晚上有空麼?」趙世書婬笑著問。
喻美調好一杯酒,湊到趙世書面前,胳膊趴在吧台上,沖著趙世書吹了一口氣,笑道︰「小女子天天晚上都有空,不知道老板你想干什麼呢?」
帶著一絲香氣迎來吹來,撩動著額上的頭發,趙世書有些迷醉,雖然大學里也曾有人調戲過,不過只是語言上,像今天這肢體的調戲他還是第一次,誘人的脖子下是低v衣服,低頭可以看清那對露出一半的mm,她的乳*溝很漂亮,也很緊挻,讓人有一種沖上去狠捏兩下的沖動,喻美扭動了兩下脖子,嫵媚的眼神眨了兩下,那風*騷的樣子,無論那個男人見了,都不一定能吃的消。
趙世書呵呵一笑,道︰「我還能干什麼,就一個人無聊,找你耍耍。」
「有什麼好耍的,難道就不怕老板娘吃醋?」喻美站直身子,從櫃台里端起杯酒自飲了小口。
「你想歪了,俺只是單純的找你耍耍,是聊天那種,並非你想的那種。」趙世書故意賣弄。
喻美微微一愣,很快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不過她並沒有在意,反而低胸扭動了幾下俏臀,道︰「那你說我想要的是那種呢?」
「這……這……」趙世書尷尬的笑了兩聲,環顧兩眼,發現吧台里另外兩名調酒師正看著自己,那眼神,跟搶了他媳婦似的。
「俺說不出口。」
「你還會說不出口呀。」喻美顯然十分驚訝,接著捂嘴呵呵壞笑,花枝招展的,煞是好看。
趙世書覺得又被戲弄,自從打她來酒吧之後,每次調戲都是自己吃虧,看來咱的經驗還是不足啊。
「小美子,能調杯下火的酒麼?」趙世書問。
「你是哪里上火了,露出來瞧瞧。」
「這里人多,怪難為情的。」
「出門朝右拐走百米,有家小型按摩城,進里面直接點12號,包給你下火。」
旁邊一個男人突然經過,听到兩人的談話,探頭過來瞧了兩眼趙世書,又看了幾眼喻美,意味深長的拉著趙世書的手,道︰「大哥啊,千萬別去啊,你這一去火肯定是能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舉起來,那娘們長得太有才了,十足一個鳳姐+芙蓉,再加奧特曼,俺是前年去的,到現在還舉不起來,俺這後半輩子的性福,是徹底毀在這娘們身上了。」
男人拽著趙世書的手可勁了哭,趙世書安慰一陣,暗罵這他媽是哪跟哪兒啊,居然整個男人抱著自己哭,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俺喜歡背背山呢,這叫俺以後怎麼見人。
哎,趙世書嘆氣一聲,還是回家調戲自家媳婦來得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