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言重。月蓮蔓何德何能。」
「月蓮蔓。能說出‘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的人。不才學淵博。我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識人能力。」月赫頡認真地說。
「唉。那是我……」無聊的時候亂唱的。你怎麼能當真呢。要是哪天我唱《兩只蝴蝶》你又該如何說?
「品鑒大會事關國體。請王妃娘娘不要推月兌。」
態度誠懇真摯。真真做到禮賢下士。
「好。什麼時候?」
「後天。」
怕月赫頡多疑。我的思量又要付諸東海。我盡量做到的淡然處之。
孫弦啊孫弦。你害得我好苦。要是周郁也在孫弦身邊就萬事大吉了。
「王妃娘娘。書看多了傷眼楮。陪我去眠月宮用膳。」月赫頡倒是體貼入微。關懷備至。uc82。
「眠月宮?」再次發揮了地理白痴的特質。我怎麼沒有听說有眠月宮。好綺麗的名字。
「本王的寢宮。」不耐煩的回答。也怪不得他要發火。天底下哪有老婆不知道自己老公睡哪里的。
「哦。」
小不忍則亂大謀。我還是先隨他願好了。近幾日盡量不要同他發生爭執。
一碗冰鎮的蓮子羹下肚後。我與月赫頡相對無言。
彼此間客套的面具都甩在陽光慵懶的午後。
「月蓮蔓。我想听你講故事。」月赫頡坐在我對面。目光中充滿期待。
面王要月。「我並不是個很好的敘述者。」抬眼看他。婉轉拒絕。
「我們下棋?」
「太傷腦筋。」
「去花園賞花?」
「懶得動。」
「月蓮蔓???」
「懶得理你。」話剛要出口。發現人在他的屋檐下。是應該低頭的。「這樣。我畫畫。你當我的模特。我畫你。」
「好。」月赫頡干脆地回答我。
筆墨紙硯伺候完畢。林某人開始揮墨作畫。月赫頡是個不錯的模特。身材體型臉蛋都是一流的水準。說是美男一枚也不過分。
是不是月氏的水土很能養人。出產的帥哥各個傾城絕色?
「月蓮蔓。你在發什麼呆?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啊。」月美男在我如炬的目光下。不滿地抗議著。
「住嘴。不要打擾我的思路。」特別是我在神游美男世界的情況下。惹我的後果很嚴重哦?
「是。王妃娘娘?」佯裝惶恐的月赫頡。有別樣的可愛。
「噗嗤?」我被他逗得笑了起來。原本冰僵局面在慢慢融化。
「王妃娘娘一笑傾城。」月赫頡此刻專注地看著我。「第一次。你在我面前毫無防備的笑。」
「別扯遠了。我要作畫。月赫頡。坐正一點。頭不要歪了。對。就那樣不動。」眼看著月赫頡擺出一幅苦瓜臉。心里笑翻了天。別看他平日一幅明君的模樣。私底下愛貧嘴愛逗笑有時候又任姓得緊。跟個大孩子似的。
午後的陽光燦爛。微風送爽。綠意映然。兩個暫時忘卻現實殘酷的人。在舞風弄墨里淡笑流年-
眠月宮。
月赫頡神色怪異。目光幽冷。幾乎有可能下一刻齜牙咧嘴原形畢露把林某人生吞活剝。
第一百零一次欣賞我的大作。月赫頡的臉色依舊難看。
「月蓮蔓?」地動山搖的怒火。月美男在自己的自畫像前徹底爆發。
「臣妾在。」伴君如伴虎。真理也?不就是我一不小心把他的英俊魁梧的形象畫成《金剛》里的猩猩而已嗎。不必大驚小怪。我對猩猩很有愛的。
「晚上陪我賞月。」他極度溫柔地轉變態度。一絲憤怒的味道都沒有。果然君心難測。他在我面前耍起陰謀詭計來。
「我重新再畫一張。」我態度誠懇。認錯態度及時。將功底過為時不晚-?
「太遲了。」
「大王仁慈。再給臣妾一次機會。」為了我的一夜好夢。我撕下老臉力爭到底。
「除非……」月赫頡終于考慮更改條件。「你把上次欠我的故事還給我。」
「我還欠你故事嗎?我怎麼不記得了?」欠債的人比追債的人迷糊。世道日下了。
「月蓮蔓?」獅子般的怒吼。「不要告訴我你忘記了。你還欠我《一千零一夜》。」
童話故事??對哦。曾經答應過結他講的。後來發生了太多事。耽擱了。再後來就忘記有這一回事。
「好嘛。講就講。誰怕誰?現在講?」征詢聆听者的意見。
「晚上講。」
「為什麼?」我狐疑地問。難道說故事還要分場合。大家都有時間。趁早解決不是更好嗎?
「做臣下的。服從命令是第一職責。不要再問問題。」月赫頡鐵青著臉。拿出大王的氣勢壓人。
「臣妾遵命。」有模有樣地恭敬一福。算是和解。
黃昏時分。有雨。悲月請月赫頡去明月宮。禮部的官員有要事稟告。有望掙月兌魔爪的我頓時覺得一身輕松。
許是看出我得意洋洋的樣子。月赫頡左手緊握我的右手。「王妃娘娘陪本王一同前去。」
「豈敢。後妃不得干政。」我理由冠冕堂皇。你月赫頡奈我何?
「王妃娘娘深明大義。本王略表寬心。此次不同以往朝政議事。只是談些離國使臣來訪的安排事宜。」月赫頡死攥著我的手不放。
我又掉入他的陷阱里。可惡。
悲月在場。又要裝出一幅良妃的賢淑來。「大王厚愛。月蓮蔓惶恐。」
「王妃娘娘。請?」月赫頡倒是大方地引路。
明月宮內。人生鼎沸。熱烈的討論聲不絕于耳。斯文的人爭執起來同市儈小民也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