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傾晨緩緩放下手中的梳子,眼眸使勁眨了眨。
這當下,她卻不知為何,腦海中劃過的卻是墨蘭溪墨綠色的雙眼,那雙眼楮,亦是如他平日一樣,帶著幾分高傲和幾分譏諷。
那雙眼,那樣的笑容,是她最討厭的。
莫名的在這當下,她腦中不停的閃過他的那雙眼,之前看到這樣的一雙眼,明明覺得很是討厭,明明感覺他帶著一絲的不屑。此時此刻,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一雙眼楮,她竟是莫名的感覺到難過,腦海中,那雙眼楮越來越模糊,她竟是有些難過。
洛傾晨的心尖一顫,原來,早在不知何時,墨蘭溪,已經深深的刻在了心底。
本以為可以忍受,從嶺部落到現在分開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本以為可以忍受!自從來到軒轅臨汾,已是听說了墨蘭溪下榻的住所,偏偏,她心有不甘,不想要墨蘭溪知道自個已經到了軒轅,故而躲著並未去見他,只悄悄派了流離和南懷瑾過去照顧墨蘭溪,只當自個回了錦繡。
這些日子以來,天天接到流離發來的消息,大抵都是報告墨蘭溪的近況,她也有沖動,想要去看看!可是,她洛傾晨偏生是個不甘心的女人,總覺得若是去了,自要被墨蘭溪狠批一頓!可她有自個的打算,這才強忍著內疚打听到女巫筮鳳棲梧的住處
誰料,到如今,竟會遇到這檔子事情。
諸淵莫名的表白讓她很是感動,可是,有偏生就是有自虐的心理!能夠被人喜愛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可人往往卻也偏執的追尋自己心中所愛!眼前的這個人,縱然他溫潤如玉,有千般好,萬般好,可是,偏生的,他就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萬千的愛,哪怕被人人所認為的幸福,都是枉然,因為這個人不是心中所愛。
你喜歡的一個人,而且那個人恰巧也喜歡你,這是世界愛你最幸福的事情。
洛傾晨堅信是這樣!
諸淵說,他會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若不愛,如何幸福呢?
墨蘭溪,直到這一刻,洛傾晨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心里住著的那個人,會悄悄的住在你心里,讓你並不知情!並讓你很自然的一天之內想念好幾次。
她總以為愛一個人,便是自己告訴自己︰我愛他。
原來,並不是,愛上一個人,會在你最無助的時候,首先想到她。
這一刻,洛傾晨的腦海里,滿滿的,滿滿的都是墨蘭溪的身影,那麼多,那麼多!可惜
指尖一顫,洛傾晨豁然抬頭,望著眼前的諸淵,眉間忽而一亮,淡淡一笑,「對不起,我想我做不了那個人,縱然你救了我,縱然我們昨晚」
「昨晚?」諸淵愣了一笑,隨即似會意的一笑,抬頭問道,「昨晚的事情我做的也有欠妥當!可當時情況危急,還望你別介意。」
一旁的小荷忽而抬頭,不解的望向諸淵,卻不知世子這話從何說起。
昨夜世子送了洛傾晨回來,洛傾晨已經有些意識昏迷,世子喊來她用涼水幫洛傾晨下火,隨即便帶著佩劍分風風火火的出去了,不一會便帶了一瓶藥丸進來,喂給了洛傾晨幾顆!隨後,洛傾晨身子便也不如之前燙了,像是降火了。
見洛傾晨無事,世子才對她道,「幫她換了衣裳。」
按照世子的指使小荷在屋子里幫洛傾晨換了衣服,這才將洛傾晨交給諸淵來照顧!世子也是,一個人照顧到天明才離開。
當然了,之前為了幫世子說話,小荷忽略了自個的那一段。
可是,這會子,听著諸淵和洛傾晨的對話,小荷卻是一頭霧水!世子昨晚是照顧了洛傾晨一個晚上,行為很是得當,何以世子要稱呼自個有欠妥當?
小荷抬頭,眼前的諸淵正雖是微笑著,眼眸之舟卻多了一份的不自然!瞬間,小荷忽而想到洛傾晨昨夜的行為!心里頓時澄明?
昨夜,她一直以為洛傾晨是發燒感冒什麼的,這才會身子發熱。
這當下,小荷將整個事情前後一合計,頓時就明白了!大皇子諸哲是個什麼人,小荷自是清楚,但凡從諸哲哪里出來的女人,能夠保持清白之身的很少很少,只怕除卻了昨個的意外,怕是沒有女子能夠在大皇子諸哲面前保持清楚。
是以,洛傾晨昨夜何以會如此,便可想而知了。
可是諸淵公子明明給洛傾晨吃了解藥,何以要說
小荷再次抬頭,目光落到了宛若天山上的雪蓮一個女子,眼前的女子有些絕世的容貌,用雪蓮來行為一點也不過分!可是,這樣的女子,卻也如同雪蓮一樣,只能盛開在及其寒冷的地方,故而,她的表面是寒冷的,是清冽。
故而,這便是諸淵世子何以不解釋清楚的原因,面對這樣的女子,怕是讓她誤會更好。
想到這里,小荷靈機一動,趕忙笑著補充道,「姑娘,昨夜世子也是替你擔心呢!雖是未經過你的同意,可是世子全都是為了你好,還望你心里明白!」
「我知道!」洛傾晨愣了一笑,怎也沒料到眼前的丫頭會插話,故而尷尬的點了點頭,應著景,對著諸淵道,「謝謝世子救了我!」
「琪琪格,叫我諸淵!」諸淵抬頭,目光直落落的盯著洛傾晨的雙眸,一臉認真。
洛傾晨亦是抬頭,直接對上諸淵的目光,一點也不躲避,客氣道,「世子的名諱我不便叫,還是喊聲世子的好。」
「靠近我就那麼難嗎?」。諸淵忽而開口,言語殷切。
洛傾晨緩緩扭頭,此時此刻,她有些茫然,不知如何面對眼前的人!昨夜之前,她可以將眼前的人當做一個普通的朋友,甚至是至交好友。
可是,昨夜之後,他們之間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便不會再簡單。
諸淵?不過是一個名字,喊出了口,其當中的含義自是不言而喻。
眼前的人,縱然是有千般的好,因為有了昨夜,他們之間便再無可能更近一步,他們這一生,只能是陌路,只能是路人。
至于如眼前那丫頭所願,他們能夠走到一起,簡直不可能。
心,在瞬間僵硬,洛傾晨果斷抬頭,再次對上諸淵的雙眸,嘴角劃過一絲淡淡的笑,言語間卻滿是嚴肅,「軒轅和錦繡一向不合,對峙多年!我乃是蘭溪王妃,莫名出現在軒轅的皇宮,世子不覺得奇怪嗎?不問問我何以會出現嗎?」。
「琪琪格,你想說什麼?」諸淵意味深長的看著洛傾晨,淡淡問。
「敵國的王妃出現在皇宮,你說這意味著什麼?」洛傾晨直截了當的問,這當下,她寧願諸淵將她當做敵國的奸細對待,也不願他神情款待。
諸淵若有所思的看了洛傾晨一眼,漆黑的雙眸閃過一絲亮色。
洛傾晨會出現在這里,作為軒轅的世子,他不是沒有想過!蘭溪王妃出現,蘭溪王自也不會遠!可,這有怎樣?
作為軒轅的世子,他從來沒有怕過。
縱然洛傾晨是奸細,縱然墨蘭溪就在附近,可那又怎麼樣?
這一切的一切,從來都不影響他對洛傾晨的感情,就好比,他明知洛傾晨是墨蘭溪的王妃,明知她早已嫁人,依舊對她深情款款。
諸淵抬首,明亮的雙眸閃過一絲笑意,「就算你是奸細有如何?這一點都不影響我愛你?」
「諸淵?」洛傾晨瞪大了雙眼,臉色愈發的難看。
「怎麼,莫非你認為這兩者沖突?」諸淵一笑,將洛傾晨似有不解,解釋道,「我知道墨蘭溪就在附近,可這如何?政治上的事情本是如此,不足為怪!今日,你出現在皇宮,是兩重身份,一重是蘭溪王妃作為奸細秘密尋求情報,一重是你,你就是你洛傾晨!作為軒轅的世子,遇見奸細我勢必不可輕饒,可是,在你面前,我從來不是什麼世子,我只是諸淵!琪琪格,我不是世子,我只是諸淵。」
洛傾晨靜默的坐著,不再吭聲,只對小荷道,「南子和鳳棲梧可醒了?」
「已經醒了,適才世子進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醒了,估模著這會子就在房中吧!」小荷沖著洛傾晨微微一笑,盡量做出友好的表情。
「我去見他們。」洛傾晨說著已是起身,出了屋子去找南子!一推開對面的門,便見鳳棲梧坐在屋中的琴桌旁,手指輕輕地拂動琴弦。
悠揚的曲調綿綿傳入耳畔,很是動听,鳳棲梧的琴技雖不及南子那般高超,彈出的曲調卻既是輕柔,給人一種很是舒服的面肉感,別有一番風味。
因琴本是極好的,音質非凡,曲子听起來便更加悅耳。
洛傾晨的眸緩緩的落于鳳棲梧手下的古琴之上,臉上多了一絲詫異。
白萍洲,她沒有看錯,這把古琴不是其他什麼名貴的古琴,正是天下第一琴——白萍洲。
這琴,便是她第一次見到墨蘭溪時,以淺婆婆身份贈與墨蘭溪的白萍洲。
可是,現在白萍洲出現在諸淵的皇宮,鳳棲梧的手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