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這話,洛傾晨莫名的煩躁,于此同時,一道墨藍色身影來到殿前高聲喊道︰「皇上太後皇後及各國親貴駕到••••」
滿殿的官員貴婦及其女眷無不低頭行禮,一時間,麒麟閣內鴉雀無聲,只听著一陣腳步從眼前緩緩飄過,繼而便是一生溫和的「免禮。」
洛傾晨緩緩抬頭,卻見除卻皇上身邊跟了太後、皇後及其貴妃之外,其他四國親貴也都各帶女眷。驟然,洛傾晨眸光卻在看向一點之後愣住了,眼落之處,正是歸元國貴賓落座之處,此時,歸元國的賓席上除卻一名高大俊朗的男子之外,還多有一人,此人正是幾天之前剛打過照面的歸元國第一美人——姚淼。
此時的姚淼身著淡粉色水袖服,雖不及錦繡貴妃打扮的雍容華貴,其鳳眼丹眉分明是比那貴妃更加清秀可佳,加上其傾國傾城之容貌,卻給人一種可親不可近的嫻雅氣質。
同樣身為女人,這一瞬間,洛傾晨竟有些錯愕。
貴賓坐席之下,姚淼似注意到洛傾晨的目光,嘴角輕揚,回給洛傾晨一個微笑。繼而,皇帝落了座,身邊的兄長更是入座,姚淼隨即入席,目光卻不再投向洛傾晨,清冽的眸子,卻是寸步不離墨蘭溪的身影,仿若那人才是自個的天與地。
「愛妃,看什麼呢這般入神?」墨蘭溪貼近洛傾晨耳邊輕語。
「王爺,天下第一美人對你真是傾心難忘!」洛傾晨偏頭裂開嘴笑了,隨即,靠著墨蘭溪一邊坐了下來。
墨蘭溪尋著姚淼的方向望去,對方見有了反應,笑著朝著墨蘭溪揮手,墨蘭溪卻是一笑,扭過了頭,貼著洛傾晨的耳邊小聲道,「有人投懷入抱那是愛妃的職責未盡,自是與本王並無關聯,今日不論如何,主動權在愛妃的手里,她是否入門,愛妃說了算。」
洛傾晨一愣,有人投懷入抱,竟都成了她的不是,墨蘭溪卻是推得干淨。
男人拈花惹草的功夫本就了得,怎的就是女人可管。
更何況歸元國公主的這顆「野草」卻是在成親之前就已經惹下的,如今,墨蘭溪卻是將自個模得干淨。讓她負責,他墨蘭溪吃干嘛淨惹下的禍事讓她洛傾晨來背,他倒是想得美。洛傾晨心中暗笑,卻也貼近墨蘭溪一邊,低語,「王爺盡管放心,既是嫁于您,臣妾自當克盡本分,把好門戶!」
墨蘭溪一笑,伸手握住了洛傾晨的,嘴角含笑,似很是滿意。
洛傾晨閑坐一邊,微笑不語,心中卻道︰墨蘭溪,讓你整我,如此,我定會入了你的意。
他們這般低語,在旁人看來確實親密無間,對面的姚淼看了,愣是將傾世的小臉憋的漲紅。
高台之上的皇後見了,卻是笑著貼近太後耳邊低語,「果真郎才女貌,太後您的眼光真真讓媳婦佩服。」太後含笑,目光盯著姚淼卻道,「這小蹄子,定是禍國殃民的禍害。」
麒麟宴並不因少數幾人的閑言閑語耽擱,酒席自早就在皇帝的指令之下順利進行!皇帝輪廓分明,面目俊逸,雖有四五十年歲,亦是風度翩翩毫無養尊處優之感。皇帝如此氣魄和銳氣,卻讓洛傾晨感覺到一陣熟悉感,突然,洛傾晨將目光落于墨蘭溪的臉上,直直的盯著••••
皇帝的雄才偉略,氣魄與銳氣,卻是與墨蘭溪有八分相似。
洛傾晨實是不懂,如此相似的父子兩人,何以皇帝竟會如此對待墨蘭溪!當今皇帝自做太子之時便寵溺女人,先後痴迷多名女子,之余曾今的天下第一美人姜棲棲為其誕下一名皇子——第三皇子墨蘭溪。可皇帝卻因墨蘭溪冷落姜棲棲,自也並不重視墨蘭溪。
縱然皇帝面色溫和平易,卻不能做到對自己的兒子溫和,這必也是作為天子的遺憾吧!
洛傾晨眼盯著高端酒樽敬酒的皇帝,陷入深思之中,卻也並未用心注意皇帝與其他四國到底在說些什麼。隱隱耳邊似乎有「滅四國」、「一統天下」、「墨夷令」、「錦繡國力乃八國之首,定能踏平中原」、「蘭溪王英名蓋世,定可帶領眾果走向壯大」之類的詞語。
女子不從政,男人談論國事,如此場合雖有女人,女子卻只為道具,是以,洛傾晨只需端靜坐,保持蘭溪王妃所因具有的端莊即可•••••••
「溪兒身邊的女子可為第一才女洛傾晨?」忽而耳邊似乎傳入自個的名字,洛傾晨太後,卻見皇帝正微笑俯視自個。
「臣妾正是洛傾晨。」洛傾晨趕忙起身微笑福身,點頭示意。
皇上似乎頗為欣賞笑著贊揚︰「才女風姿天下無雙,如此,正與溪兒一對壁人。」見了洛傾晨入座,皇帝隨即瞥了眼墨蘭溪,眸子閃過一陣沉思,隨即,舉起酒樽微笑道,「溪兒如今二十有五吧!一個妻兒家室略顯單薄了些。」
听到這話,一直端坐的姚淼忽而將目光轉移到洛傾晨的身上,洛傾晨正好抬頭望向姚淼。
不知為何,洛傾晨竟是感覺姚淼的眼中似乎帶著一種不甘甚至有些困惑的情感,可到底是什麼,洛傾晨一時半會卻又分不清楚。
如此眼眸,竟是讓洛傾晨心頭沉重了起來,硬生生將目光移開,轉移到皇帝復雜略含微笑的臉上。
「而今,歸元皇帝有意與我錦繡聯姻,有意溪兒與歸元公主的婚事,朕再三言明溪兒已有妻室,歸元國君卻言並不介意。歸元如此,朕自是無話可說,今日麒麟宴,朕便賜婚溪兒與歸元公主姚淼共結連理,溪兒,你意下如何?」
墨蘭溪靜坐不動,一語不言,只望向身旁的蘭溪王妃,低聲道,「愛妃意下如何?」
洛傾晨亦是未動,笑而不語,只望向墨蘭溪,「王爺的意思呢?」
傾軋輾壓的幽幽深宮之內,他們彼此端坐,並不言明,卻心如明鏡。
他們都知︰他們的聯姻,只為利益,別無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