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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生死輪回——穿越(一)

第三章生死輪回——穿越

陰沉沉的天空中,秋天的綿綿細雨飄飄灑灑,淅淅瀝瀝。

蔡衛東見警車的前視窗擋風玻璃上沾滿了雨水點,使自己的視野矇矇地模糊起來,伸手打開了前擋風玻璃的雨刮器,隨著雨刮器的來回擺動,視野又開闊清晰了,便右腳加力輕輕一踩油門,警車加速向前飛奔而去,車輪後揚起來一片片夾雜著泥水的淡黃色水霧。

車中,《今生緣》那憂傷的旋律還在回旋……

蔡衛東駕駛著警車沿著等級公路來到了一段長長的上坡路段,因為是早上,時間還早,見到路上來往的車輛稀少,蔡衛東再次換檔加油,警車一陣轟鳴,快速有力地向上坡路段疾沖爬坡。看看前方已來到了一個左急轉彎處,視野不開闊,被山體擋住了部分視線,便稍稍放松了右腳踩著的油門,讓車速稍稍緩慢下來,平穩地進入了左急轉彎道。

突然,迎面下坡路段上的一輛疾馳而來的大貨車從急轉彎處沖出,大貨車明顯超速了。由于大貨車的車速過快,又是下坡向右急轉彎道,加之時下時停的毛毛細雨雨水使得路面泥水混雜,路面就變得更加的濕滑。載滿貨物,又超速行駛的大貨車在離心力的作用下已偏向佔道行駛在了左邊的上行車道上。面對正常行駛在上行車道上的警車,大貨車的司機頓時慌了神,雖采取了緊急制動措施,狠踩剎車踏板,但是一切都晚了,大貨車已不受控制,似月兌韁的野馬,如發狂的野牛,直向蔡衛東駕駛的警車撞來……

面對突如其來的緊急狀況,看到突然從彎道中沖出,佔道高速行駛,迎面飛奔撞來的大貨車,蔡衛東的心一下子似提到了嗓子眼里,全身的肌肉緊繃,神經高度緊張。說是遲那時快,已來不及思考,只是出于本能的快速地向右一撥方向盤,讓自己駕駛的警車車頭向右偏向,使警車車頭與迎面撲來的大貨車車頭錯開,要避免兩車正面相撞,以免自己受到最嚴重的傷害。同時,蔡衛東也采取了緊急制動措施,一腳狠狠地踩下剎車,想讓車停下來……

只听見公路急轉彎處傳出緊連著的兩聲刺耳的汽車緊急剎車聲響,緊接著「砰!」的一聲巨響,只見大貨車一頭撞在了警車的左側後車門處。巨大的慣性使得已采取制動剎車的大貨車車輪橫向滑動,車身橫在了公路上;同時,蔡衛東駕駛的警車雖然避免了與大貨車正面相撞,但大貨車巨大的沖擊力撞在了警車車身後,警車打著旋轉,滑動旋轉著向右側公路邊的山崖上撞去……

蔡衛東雙手緊緊地抓住了方向盤,承受了巨大的沖撞力後,隨著警車飛快地旋轉,只見眼前的景物飛速閃過。「砰!」地又是一聲巨響,警車滑下公路,與路旁巨大的山體岩石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蔡衛東渾身感到一陣巨震後,腦袋「嗡!」的一聲,兩眼一發黑,便失去了知覺……

◇◇◇◇◇◇◇◇

蔡衛東似乎感到,過去生活中的一幕幕情景在腦海中如一個個鏡頭般一一閃現出來。自己苦難的童年生活和在山谷樹林中習武練功的情景,以及兩位恩師言傳身教,諄諄教誨的音容笑貌,猶言在耳,似歷歷在目;慈祥的老父母、美麗的妻子和可愛的嬌小女兒正在對著自己微笑,向自己揮手、走來……過去的生活、工作的一切場景卻又似乎在漸漸遠離自己而去,他感到自己是那麼的孤獨無助,又像似在太空中漂浮,沒有了感知感覺,又似迷失了方向……

忽然,一片白色亮光出現,眼前的一切又似都消失不見了。耳畔響起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由朦朦朧朧而逐漸清晰的呼喚聲︰「大哥!你快醒醒呀!」、「蔡大哥,醒醒啊!」、「蔡大哥,你要挺過來啊!」、「大哥!快醒醒啊……」一陣呼喚聲,好似有好幾個人在呼喊自己,聲音顯得有些雜亂。

蔡衛東慢慢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年輕英俊而陌生的臉,一雙有些泛紅,淚水還在眼眶里滾動的大眼。看到蔡衛東已睜開了雙眼,眼前的這張臉顯現出了驚喜的表情︰「大哥,你可醒過來了!」,話音剛落,幾個腦袋急忙又擠在了一起,幾張不同年齡的陌生的面孔出現在蔡衛東的眼前。唯一相同的是,這幾張面孔都是驚喜交加的表情,同時欣然地都像是忪了口氣般似的。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說道︰醒過來就好了……能醒來就沒事了……好險啊!還好挺過來了……

蔡衛東感到頭部又一陣疼痛襲來,自己很是虛弱和疲憊,便微微眯上了雙眼。腦海里回想起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幾個人的臉,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但是自己剛醒來也未細看,說不出到底是那里不對勁了,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只听見其中一個粗莽的聲音說道︰「蔡大哥醒過來了就好,眾家兄弟也可以放心了。弟兄們這就回去,讓他好好養歇著,明天兄弟們再來探望。另外弟兄們幾個這幾天多留心查察,看看到底是什麼鳥人竟敢對蔡大哥下黑手,查出來後先別忙著下手鎖拿人,必須先問問蔡大哥,看看蔡大哥怎麼說,到時按蔡大哥的意思辦!要讓蔡大哥和我們眾家兄弟出出心中這口惡氣!」。眾人亂哄哄的應答,極力贊成這事。「那慶兄弟就多多辛苦了,眾家兄弟走吧……」

只听得一個青年人的聲音說道︰「謝謝各位大哥的關照,小弟這就不遠送了,各位大哥走好!」。一面說著客氣話,一面將幾位客人送出房間。「慶兄弟,你就費心照顧好你大哥,明天我們再來探望……」,對話聲和亂紛紛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蔡衛東此時又慢慢睜開了雙眼,忍著疼痛慢慢轉動了頭部,雙眼也隨之四處亂瞧,看清了眼前的情景。心想︰怎麼看這里也不像是在醫院里啊,我這是在哪里呢?……

正在胡亂猜想,一陣腳步聲響,最早出現在蔡衛東眼前的那個年青人一撩門簾,走了進來。見到蔡衛東正扭臉望著自己,便緊走幾步,來到蔡衛東躺著的床前,對蔡衛東說道︰「大哥你別動,我這就去給你端湯藥來,你想吃什麼一會就去給你弄來。」說罷便轉身出了房間,不一會就見他手里端著一個木方盤,里面有一只還冒著熱氣的瓷碗和一把小瓷勺,緩緩回到房間。人還未走到床前,蔡衛東便聞到了濃濃的湯藥味。

這年青人的一進一出,蔡衛東終于看清了他的身高長相和穿著打扮,也終于明白了剛才自己為何會感到別扭,有些地方是不對勁。原來是這些人的穿著打扮,頭發上束頭頂成發髻,或用絲帶、布條束緊,或箍狀冠帽發簪、或冠帽高聳……穿的衣裳也像是只有在電視電影里才能見到的長寬大袖、斜衣襟低圓領或大長袍等等樣式,腰間系的絲絛、寬大布帶,或皮帶護腰……蔡衛東怎麼看怎麼別扭,自己像是回到了古代,不明白自己是被誰救了,難道是被電影電視攝制組給救了?還是自己在做夢?……

見到那年青人小心翼翼地端著木盤走近前來,蔡衛東收回思緒,將目光落在了已來到床跟前的長相英俊的年輕人身上。

年青人來到床榻前,將木盤小心地擱置在床頭,將蔡衛東的頭部細心地用枕頭墊高,然後端起裝湯藥的瓷碗,用小湯勺小心的舀起湯藥,吹吹涼,然後一勺勺的喂進蔡衛東的嘴里。藥很苦,但良藥苦口利于病,蔡衛東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也緊皺眉頭喝了下去。

剛喝完藥,就听見門外隱隱約約傳來一聲︰「慶哥兒在家嗎?」剛喂完蔡衛東湯藥的年青人趕緊放下瓷碗,一面答應著一面走了出去,不一會就從門外讓進來一老一少像是祖孫倆的客人。

三人進得門來,見來人是一位年逾五十的老婦人和一位約十三四歲的男孩。老婦人手里提著一只有蓋的竹籃子,放到桌上後,打開上面的蓋子,從里端出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稀粥和一只瓦罐,打開瓦罐蓋,隨即也飄出一股濃濃的香噴噴的雞湯香味。老婦人見蔡衛東正睜眼醒著,便上前行禮道福後,關切地問道︰「蔡爺,你可安好?剛才老身的孫兒在外面玩耍,听到路過的幾位公爺說是你醒過來了,回家說起,老身這才把媳婦一早就熬好的粟米粥和炖好的雞湯給你送過來,你吃了也好補補身子。」一旁的小男孩也來到床頭前,對著蔡衛東說道︰「蔡大爺,您好!」。蔡衛東忍住疼痛在臉上擠出了點笑容,對老婦人和小男孩答道︰「謝謝你們了」。老婦人忙道︰「蔡爺,你別這樣客氣,平素要不是你和慶哥兒對我們一家老小的照顧,還不知道要受多少潑皮的氣呢。」看看天色不早了,接著說道︰「蔡爺,你先好好養傷,時辰也不早了,我們這就回去了。」又對著年青人說道︰「慶哥兒,家里有什麼需要,想吃什麼就說一聲,我會做好送過來的。」又對躺在床上的蔡衛東福了一福,便手拉著小男孩轉身走出房門。叫慶哥兒的年青人一旁忙撩起門簾,緊跟在後面相送,「慶哥兒你別送……」話音和腳步聲漸漸消失不聞。【接第三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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