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你贏開局,我贏終局
陳源十四掌打在易清都的胸口,加上陳春樹之前打在易清都身上的兩掌,這短短時間內,易清都已經吃了十六掌。
只見,陳源十四掌打在他胸口,他原本就已經向後拋跌的身體以更快的速度跌到滿是積雪的公路上,後背著地的時候,嘴里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來,後背又在雪地上滑行了五六米,他才雙腿一剪,從地上挺身而起。
挺身而起的姿勢很瀟灑,但起身之後,他嘴角的血漬,以及蒼白了不少的臉色卻讓他的瀟灑大打折扣。
他帶來的十二個手下一見他受傷了,趕緊都擁了過去,給他警戒的給他警戒,關心他傷勢的問他怎麼樣,要不要立即撤退?
而陳源十四掌打在易清都身上,把易清都打飛出去後,並沒有趁勝追擊,而是趕緊扶住了胸口被易清都長劍洞穿的陳春樹。
此時,長劍還插在陳春樹的胸口上。
陳源沒有立即拔出這把劍,劍插在他陳春樹胸口上,他還能撐著一口氣,要是冒然把這把劍一下子拔出來,外面的空氣進入了他的胸腔,他就必死無疑了。這一點,陳源懂。
「大伯……」
陳源扶著身體已經站不穩的陳春樹,只輕喚了他一聲,就沒有再說其他,陳源以自己的眼力,知道陳春樹這樣的傷勢,在這樣的荒野里,已經鐵定沒有生理。
陳春樹自嘲地笑笑,鼓起氣力對十幾米外,同樣也已經受傷了的易清都說︰「易清都,你這個龜兒子這輩子能贏我一次,真是好運氣,要不是上次我老人家敗在聞太石手里,內傷還沒有痊愈,就你二等殘廢,一輩子也沒機會傷我老人家一根毫毛。」
陳春樹這番話可謂侮辱到了極點,對面的易清都卻並不動怒,「陳春樹,你是不是感覺很憋屈?大名鼎鼎的三十五掌陳春樹居然死在我易清都的手里?」
大名鼎鼎的三十五掌陳春樹?
陳源沒想到這個老不正經的大伯,居然還有這樣的名頭,難道就他,全盛時期還能打出三十五掌出來?
不過,易清都的神情不像是在說假話。
「 」
陳春樹一聲嘲諷的冷笑,「你以為你能活著離開麼?」
不等易清都廢話,陳春樹拂開陳源扶著他的手,命令道︰「源小子,幫你大伯殺了這個老小子,我老人家要在咽氣之前,看到這個老小子先斷氣,否則我老人家死不瞑目。」
「殺我?就憑他?」
對面,听見陳春樹命令的易清都冷笑著瞥向陳源,眼神中的輕蔑再清楚沒有。
陳源扶著陳春樹,讓他坐到越野車的副駕駛座上,然後轉身大步往十二個持劍人保護下的易清都走去,一邊走,一邊運起體內的狂龍勁。
隨著體內的狂龍勁在體內運轉得越來越快,陳源身體的狀態就向上攀升得越快,感覺身上的力量越來越強,也感覺自己的出手速度肯定也會越來越快。
「切了他!」
見陳源不知死活地自己大步走來,已經受了不輕內傷的易清都一只手捂著胸口,一只手扶在旁邊一個青年弟子的肩膀上,冷聲對身邊其他弟子令道。
幾聲混雜的應諾,兩個持劍的高大青年同樣以大步向陳源迎來,手里的長劍盡皆斜拖在身後,看那架勢,隨時都能一劍斜撩或者上劈下來。
自不量力!
陳源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在迎面時,那兩個持劍男子雙劍從下面斜撩上來的時候,腳下突然一快,原本應該還有兩步的距離,突然被他一步快過去,就是這突然的一快,那兩人的長劍還沒有撩起來,陳源已到他們近前,雙掌一左一右重擊在兩人胸口上。
這兩人內勁護體的功夫可比易清都差遠了,陳源雙掌分別重擊在兩人的胸口上,兩人的胸口頓時都癟了下去,骨骼斷裂聲同時響起,就見兩人手里的長劍無力地月兌手飛出,嘴里噴出鮮血,像破敗的麻袋一樣向後拋跌出去。
「一起上!」
親眼看見陳源一招就重傷了自己手下兩個弟子,重重保護中的易清都臉色微變,立即命令剩下的十人挺劍一起上去殺了陳源。
而越野車副駕駛座上,陳春樹看見剛才的一幕,嘴角卻露出一點嘲弄的笑意,虛弱的聲音嘲諷地笑道︰「二等殘廢就是二等殘廢,連腦袋都是殘的,我老人家既然讓源小子去殺你,你派兩個小廢物有個屁用,不是送菜嘛……唉,死在這樣的廢物手里,真是生的偉大,死的憋屈啊……」
說著說著,陳春樹的眼神就暗淡了下去,腦袋微微向旁邊一偏,捂住胸口的右手也無力地吹落下去。
一陣寒風吹過,幾片雪花落在他臉上,卻久久沒有融化。
只是片刻的工夫,他臉上就落下了一層薄薄的雪花,越落越厚。
陳春樹已經死了,但陳源卻還懵然不知,依然在頻出狠手地廝殺,只為在陳春樹咽氣之前殺了易清都,滿足他最後的願望。
陳源的出手越來越快,十個使劍的青年和壯年,十把長劍同時使將出來,頓時就形成了一片劍網。
陳源的雙臂和雙手迅速變紅,通紅如烙鐵。
「鐺鐺鐺……」
十八掌瞬間在身體四周出擊,十掌打在那十把長劍上,違反物理常識的事情出現了。
明明是肉掌,打在那十把長劍上,卻在一片「鐺鐺鐺」響聲中,將那十把長劍打得變了形,有的彎了,有的折了,也有的直接是卷刃了。
而剩下的八掌卻分別打在八個人胸口上,每人只是挨了一掌,那八個人卻全部像被一輛大卡車撞了似的,向後飛跌出去。
剩下兩個還沒反應過來,臉上還都帶著十拿九穩的把握,陳源已經騰空而起,一人一腳踢在他們腦袋上。
兩聲脖子被踢斷的骨裂聲響起,這兩個可憐孩子也步了先前八個人的後塵,不僅如此,比起先前那八個人,他們兩人死的更慘。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滿是積雪的公路上,就只有陳源和易清都兩個站著的大活人了。
除此之外,再沒有一個還能站著的活人。
那八個被陳源手掌打出去的,也斷氣了。
易清都的長劍還插在陳春樹的胸口上,所以這個時候,距離三四米,相對站立的兩人都是空著手的。
見陳源三招就解決了他手下十二個精銳弟子,易清都右眼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目光向一地的尸體瞥了一眼,心里在滴血,但臉上,他那張剛硬,不苟言笑的臉上卻擠出一點笑容來,指著陳源身後的越野車,冷笑著嘲弄道︰「你的速度太慢了,陳春樹那個老不死的已經斷氣了,他想看到我易清都先死的願望,已經永遠不可能實現了。」
斷氣了?
陳源心里一驚,下意識地就要回頭看一眼,但心里突然生出一絲警覺,這不會是易清都誆我,想趁我回頭的時候偷襲我吧?
心里生出這一絲警覺,但陳源卻沒有遲疑,還是回頭往越野車上看了一眼,但雙手卻做好了隨時出掌的準備。
陳源以為是易清都在誆他,為的是趁他回頭的時候襲擊他,打他一個不備。
不管是軍隊大戰,還是兩個人廝殺,只要能打對方一個不備,基本上勝負就分出來了。
可是陳源回頭後,卻見越野車副駕駛座上,陳春樹雙手已經垂落下去,腦袋也無力地歪在一旁,那張病態蒼白的臉上也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雪花,雪花未化,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他的臉上已經沒有溫度,否則,雪花遇熱肯定會融化的。
大伯真的死了。
陳源心頭一顫,易清都這老小子沒有騙我。
陳源心里剛生出這個念頭,心頭就忽然生起一絲警兆,頭還沒有回,早已經做好準備的雙掌就已經瞬間打出來十八掌。
「蓬蓬蓬……」
一片肉掌重擊在人體上的悶響聲連綿在一起。
等陳源頭回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已經是易清都口噴鮮血地向前飛跌出去。
優秀的謊話,應該是摻雜在真話當中的,真話越多,真話里摻雜的假話越少,就越能讓人相信。
這是謊話定律。
易清都剛才就是這麼做的。
他之前已經吃了陳春樹臨死前打在他身上的兩掌,還有陳源打在他胸口的十四掌。
雖然因為功力深厚,他的護體氣勁非常了得,但一秒鐘之內就吃了這麼多掌,他雖然還沒有死,卻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
要不然剛才他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手下十二個精銳弟子被陳源砍瓜切菜似的全部打死。
因為受了嚴重的內傷,他已經沒有必勝的把握打贏陳源,所以剛才他發現陳春樹已死的時候,靈機一動,騙得陳源回頭去看,就趁著這個時機,他出手了。
他擅長的是劍法,但他的手里已經沒有劍,不過這難不到他,右手五指並直在一起,就可以當作一把劍來使,以他在劍上數十年的造詣,這只並直的手掌絕對能輕易殺人,一掌就可以插進陳源胸腔里。
所以趁陳源回頭的良機,他並直的右手出擊了,直插陳源的胸口。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這也是他選擇直插的主要原因,他要在陳源沒有一點防備的情況下,一掌解決了他。
結果,他的右掌眼看就要插進陳源胸口的時候,陳源的頭明明已經來不及回,那雙手掌卻突然打出漫天的掌影。
十八掌啊。
易清都數清楚了,可是驟然近距離面對這麼對掌,他能數清楚了,卻沒辦法盡數擋下來。
十八掌,他只擋下四掌,其余的十四掌就全部打在他的上身。
十四掌,又是十四掌。
想到之前陳源已經打過他十四掌,這次卻依然是十四掌,被打得飛跌出去的易清都嘴里噴血,心里卻也在滴血。
他記得很多年前的西方國家流傳著一種說法,說是「十三不祥」,意思是說十三與死亡有關,當時的西方人都很忌諱這個數字。
今天,對他非常不祥的卻不是「十三」,而是「十四」。
一個念頭沒有轉完,易清都就跌到了滿是積雪的公路上。這次依然是後背著地,但這次滑行的卻是近十米。
而且,這次滑行之後,他依然沒有力氣一剪雙腿,挺身而起了。
無力地躺在公路上的積雪里,易清都呼吸非常困難,嘴里不停地流出帶著內髒碎片的血沫。
遠處懸停在半空中的五輛飛車,上面的駕駛員看到這一幕,都趕緊駕駛著飛車往這邊飛來。
那輛飛車往這邊飛來,陳源听見了,嗡嗡的發動機聲音,不知道是保養問題,還是地球上的飛車質量本來就不如珈藍星上的飛車,反正,這五輛飛車的質量顯然是不如珈藍星上大部分飛車的,至少珈藍星上中檔以上的飛車飛行的時候,絕不會有這麼響的發動機聲音傳出來。
抬了一下頭,陳源看見那五輛飛車迅速向這邊飛來,中間那輛黑色飛車的地盤下面甚至伸出了一支槍管,確切點說一捆槍管,和陳源印象中的加特林機槍旋轉槍管很像,之所以還不確定,是因為距離的原因,距離了幾百米,陳源暫時還不確定那是幾把槍的槍管在一起,還是一支旋轉的機槍槍管。
其他四輛藍色飛車底盤下面都沒有槍管伸出來,看來,只有那輛黑色飛車是具有戰斗功能的。
看見這輛黑色飛車地盤下面伸出槍管來。
陳源臉色微變,目光在四周尋找了一下,便彎腰從地上撿起兩把長劍,只有這兩把長劍還算完好,其他的劍不是折了,就是嚴重變形了。
「噠噠噠……」
這輛黑色飛車的速度遠在那五輛藍色飛車之上,一個呼吸的工夫,就從幾百米外的上空飛到近處,距離陳源還有上百米遠呢,那一捆槍管就旋轉著噴射出連綿不絕的彈雨出來。
果然是機槍的旋轉槍管。
前世的時候,陳源每次在戰爭電影上,看見這種旋轉槍管的機槍的時候,看見那旋轉的槍管里激射出來的連綿彈雨,心里就感到發毛。
心想,這麼密集的彈雨什麼人能擋住啊?武俠片里的金鐘罩能擋住麼?鐵布衫能擋住麼?金剛不壞體怕是也不行吧?
小李飛刀和它相比怎麼樣?肯定也不是對手的吧?
前世在電影上看見這樣的機槍射擊,陳源心里就發毛了,何況現如今,這挺機槍掃射的對象是他自己?
手里有兩把劍,陳源也沒敢擋,陳源甚至懷疑手里的兩把劍會不會被這種恐怖槍支的子彈給射斷。
以最快的速度趕緊躲閃,那輛黑色飛車就懸浮在那里,底盤下面的旋轉槍管隨著陳源的不停閃避,而隨之細微地調整著方向。
連綿不絕的彈雨陰魂不散地追逐著陳源狼狽閃避的身影。
大約三分鐘的時間,以往,三分鐘,陳源一個恍惚就過去了,可是現在在這密集的彈雨追逐下渡過的三分鐘,卻顯得無比漫長,仿佛過了十幾個世紀,陳源終于等到彈雨突然停止。
彈雨一停,已經渾身是汗的陳源立即在地上一滾,翻身蹲起,雙手里的長劍隨著身子猛然向前一沖,一左一右,兩把長劍像床弩上射出的巨型弩箭一樣飛射向半空中的那輛黑色飛車。
彈雨為什麼會停歇?
很簡單,飛車只有那麼大,車上攜帶的子彈肯定有限,以這種旋轉槍管每分鐘幾千發,甚至幾萬發激射子彈的速度,這輛黑色飛車上就算裝滿了子彈,也經不起幾分鐘射的。
這一點,陳源在槍管旋轉著射出彈雨的時候,就料到了。
如果不是斷定這恐怖的彈雨很快就會因為子彈射完而歇工,陳源肯定早就動用空間異能瞬間閃移了。
兩把射出的長劍速度極快,比子彈射出的速度也不慢多少,所以黑色飛車上的駕駛員沒有來得及躲閃,一把飛劍射在飛車堅硬的底盤上,擦出一溜火星,就掉下來了。而另一柄飛劍卻是建功了。
倒霉的駕駛員被這柄飛劍穿過了頭顱,比中獎還要準,沒點運氣還真不行。
駕駛員掛了,這輛飛車自然像喝醉了酒似的,一頭栽下來,載在路邊的荒原上,炸出一朵不大漂亮的火雲。
其他追上來的四輛藍色飛車一見唯一的戰斗型飛車都被地上那個變態的家伙隨手扔出兩把長劍干掉了,這四輛車上的駕駛員頓時都心里一寒,趕緊把自己的飛車拔高了往上飛,生怕陳源射上了癮,又從公路上撿起幾把長劍順手把他們也解決了。
見他們都迅速把飛車拔升得上百米高,陳源也就不再理會他們,低頭瞥了一眼十米外已經快要咽氣的易清都,表情淡漠地走過去,俯視著躺在雪地上的易清都。
易清都已經老了,雖然身材依然高大,骨節也依然突出,但灰白的頭發和深深的皺痕,以及干燥的皮膚,還是顯示了他確實已老。
但陳源並不心軟。
這是仇人。
也許父親就死在他的劍下,即便不是,他剛才也殺了大伯。
心里只有恨,陳源抬起腳一腳跺在易清都的喉骨上。
「喀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