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3(木)
常穗要走了,去德國,參加一個小提琴的可以說是認可性質的演出吧,據說如果通過的話可以得到慕尼黑某個很有名的交響樂團頒的資格證書,所以那對她很重要,也是她的夢想,我想就是這樣,昨天說了會去送她,在約好的時間我在龍陽路地鐵站等她,常穗拿了個旅行包,一個拉桿箱,行李很簡單的樣子,我看到她揮揮手,她沖我笑笑走過來,于是一起再打車去浦東機場。
中午十二點不到時候到了機場,她問我有沒有吃飯,我說吃好了來的,她說她也是,于是先去換了登機牌後就和我坐在候機廳里等入關;我看了下她的機票,是下午一點一刻的直飛法蘭克福的航班;我說去多久回來,這個問題上次就問過了,又問顯得很傻,她說大概兩個禮拜左右吧;我有點失落,雖然只是兩個禮拜,但是還是有分別的絞痛感,我說那里的飲食你還習慣嗎,她說還好;常穗就是這樣啦,以最簡單的話解答別人的問題,對我,也一樣。雖然我也不清楚我在她看來算什麼
我在昨天夜里就在想這個問題,去的時候到底和常穗說些什麼,很困惑,想起了在濟州島時候坐在護欄上常穗扶我時候的場景,努力的回憶那時候我的心理,因為那個時候,只有那個時候,我覺得勇氣百倍,有告白的想法,對于我這沒出息的庶民來說,向天使告白是需要很大勇氣的,雖然躺在床上時候自己給自己鼓勁說你行你行你一定行,可是到了機場,面對面和常穗說話時候,別說行不行了,就是想讓心髒回歸到正常跳都不可能;我果然還是太女敕了
我想控制情緒,不斷想把心里話向常穗告白,可是始終還是差一口氣,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可能是我太慫了吧,所謂勇氣這東西可能在我的遺傳基因里完全不存在似得這樣我們坐著,誰都沒說話,我是坐立不安,臉色煞白,心里的矛盾在撕扯著我脆弱的心理防線,到底是說還是不說,時間慢慢流逝,液晶屏上出現常穗的飛機可以入關的信息,我大緊張,怕錯過機會,常穗都還沒站起來呢我就搶先說「再等等」,常穗疑惑的看著我說等什麼,我一下結巴了,煞白的臉立刻變的通紅,因為緊張和拿不定主意而使得話都說不清楚起來,常穗許是看出我的異樣,她側著頭看著我說有什麼話要說的嗎;我大緊張,想難道常穗知道我有話要說嗎,難道知道我要告白嗎?我越想越多,越想越復雜,腦袋都快爆炸了,結果話沒說出口;常穗看我不說話,反倒先跟我說「我回來後一起出來吧」,我一听這話條件反射似的就回道「是約會嗎」,說完就後悔了,又是不經過大腦的話,沒想常穗竟然回我說「嗯,可以嗎」,我大驚訝,這是常穗會說的話嗎?我听的目瞪口呆,她是承認要和我約會誒。
我呼了口氣,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整個就平靜下來,不過嘴巴還是不听使喚,又結巴了,說我會很期待的」,常穗看我結巴撲哧笑出來了,笑的很放松的樣子,我看她笑我也笑了,氣氛一下變得很輕松,我在傻笑的時候常穗朝我邊上移了一下,毫無征兆的就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我整個就僵住了,嘴巴半天沒合攏,因為我不敢相信常穗會親我,這個場景我做夢做過n次,現在這樣突然生我有點無措,常穗親完對我說「我走了」,我還沉醉著在剛才的幻境中呢,一下被這話又拉了回來,真的到了分別的時候了,我幫忙拿著常穗的包包和她一起走到入關處,黃線前停住了腳步,常穗轉過身對著我,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看著我,我有點不好意思,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沉默了大概一分鐘我定神說了句「進去吧」,常穗眉毛向上挑了下做了個「確定嗎?」那樣的表情,我有點迷惑,常穗看了看我手里拎的包包,我才想起來她包還在我手里呢,連忙不好意思把包給她,常穗接過包包準備轉身要進去,我覺得那一刻撕心裂肺的痛,世上最痛的就是這樣分別的時刻,我有想哭的沖動(也是性情中人啊),常穗又似乎看穿了我似得,接過包的同時擁抱了我一下,所謂分別的時候總是會擁抱,這樣的場景似乎在那里看到過一樣,我心里一酸,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我努力抑制,告訴自己不能讓常穗看到我這個沒出息的樣子,終于眼淚還是忍住了。
看著常穗走進通道,她回頭朝我看了一眼,對我揮了揮手,露出甜美的笑容,消失在入關的拐角處
回來的車上我望著窗外,感覺四周好像空蕩蕩的空無一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想著剛才的吻和擁抱,那一幕幕,只是兩個禮拜而已,我要好好準備,等常穗回來時候和她一起好好約會一次,嗯!就是這樣,ゆゑキ!!!這只是短暫的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