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零的眼中劃過一絲沉痛,「不過你可以當我是,因為我不屬于自然人。」連人類都算不上。
眉頭一皺,巴基露露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正想開口追問,瑪琉攔住了她,搖了搖頭,阻止了她的問話,轉頭對零道︰「你這部機體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最後一個問題。」
「偶爾得于外星遺跡,經翻譯遺留的銘文上記載,此次行動代號為造神計劃,是里面殘留的人造兵器,不知後來為什麼基地被遺棄了,機體也沒帶走,就仿佛里面的人突然全部消失了一般,我的祖先偶然闖進了那個遺跡才得到的這些東西。」零撒起謊來眼楮眨都不眨,雖然大體上差不多,不過那是自己找到的,一次散步偶爾遇到,連那些管理他的研究員都不知道。,這個跟自己一樣的東西,都是被創造出來的戰爭機器,自己是被摧毀,是不是它自己毀了那個遺跡的人呢?要是那樣的話,它是不是有生命?為什麼卻一次也不聯系自己。
頓了頓,零接著道︰「不要問我知道些什麼,那些銘文都是花了很長時間才翻譯過來的,對于我也只是了解其中的一部分功能而已。」
瑪琉沉吟了一會兒,微笑著伸出了手︰「那麼,歡迎暫時加入我們。」眾人也紛紛對零抱以友善的笑容。
真溫暖呢,好久沒感受到這麼溫馨的氣氛了,那還是自己還是人類的時候,自從成了研究產品,見到的都是那些研究員冰冷的臉,或許對于他們來說,自己不過是一只隨時可以更換的小白鼠吧。看著這些和善的笑容,零臉上也不知覺露出一絲微笑,這種笑容又能維持到多久呢?或許當知道自己不是人類而是怪物的時候,便會惟恐躲之不及了吧!零的眼里劃過一絲悲哀和自嘲,旋即隱沒,現在的自己又有什麼權利追求那些,今天的感情有些多了,較之以前不太正常,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嗎?一會兒一定要抽個時間檢查一下。
這個孩子有故事呢。瑪琉一直注意著零的表情,剛才的變化一點不露的看在眼里,看著零離去的背影,無聲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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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腦,檢查我的身體,看有沒有什麼異常。」零坐在自己的房間,給體內的智腦下令。
「遵命,檢查中……1%……2o%……4o%……8o%……%……檢查完畢,沒有任何異常,各部位工作正常。」冷冷的電子合成音在零的腦海中響起。
正常?那之前是怎麼回事?作為兵器的他又怎麼會表露出那麼多的感情?雖然作為完成品的他能夠擁有自我意識和感情,但也不會擁有那麼多,也不會輕易表露出來。
腦中靈光一閃,難道這就是那個神所說的變回人類?以前遺失的人類感情開始回歸了?自己又將擁有那些自己一度失去的情感?想到這,零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以前的他被抹殺了太多,現在有望成為一個完整的人類自然欣喜若狂,即使自己準確來說仍不算人類。
散步到舷窗,外面的星空依舊美麗,即使四周散落的衛星碎片也不能阻擋它的美妙,反而增添了不少暴力的美感。想想還真是物是人非,上次還是那荒涼的月球,自己獨身一人;現在卻在這異世界的飛船上,有了一些「伙伴」。巨大的反差讓零有些唏噓,想到看到瑪琉她們軍裝的反應,自己還是放不下呢,對政府的厭惡仿佛刻在骨子里一般,怎麼也忘不了,無論多少次告誡自己這不是原來的世界,自己的不幸也不是政府造就,只是那些喪心病狂的研究員造成的,可這股厭惡感還是揮之不去。
遠遠的飄過來一個人影,看到零站在那兒愣了一下,轉身就要離去,不過零卻叫住了她︰「巴基露露少尉,請留步。」原來是巴基露露,這舷窗本來是她放松的地方,看到零在這兒自然只有離去。
「難道少尉對有什麼偏見?」零飄到巴基露露面前,盯著這個冷傲的女官問道。
「不,不是。」巴基露露別過腦袋,她只是想認清身份,讓他們離開聯邦軍隊,自然人的政府對待的態度並不好。
零緊緊盯著巴基露露,這讓她很不自在。良久,零才展顏一笑︰「我明白了,你是個好人。」巴基露露一驚,反嘴道︰「你明白什麼……」卻當場愣在那兒,零的笑容太有震撼力了,先不說他完美的容顏,當一個不苟言笑的人出真心微笑的時候,那便是最美的,更何況零這樣的絕世容顏。巴基露露仿佛看到了天國。
「你要是經常笑就好了。」巴基露露出夢囈般的聲音。零臉上的笑容慢慢收了回來,返回了一貫的清冷,嘆息一聲︰「那可能永遠不會了。」說完轉身就走,巴基露露此時也反應了過來,對著他的背影輕聲道︰「不試試怎麼行呢?」零的身體顫動了一下,只是揮揮手便默聲離去。
我,永遠也不會再變**類,是你們政府的包庇縱容才把我變成這樣,作為政府官員的你們又有何資格對我進行心理安慰,你們是最沒有資格的。雖然我不怪你們,但不要再來打擾我,讓我循自己的意願過完殘生,不要在來賣弄你們的虛偽!離去的零沒讓巴基露露看到,他那緊握的雙拳。
我只是一個孤單的人,一個被世界遺棄的人,不要向我施舍太多的感情,我無法回報,就讓我安心自由的活著,我會盡我的力維護這個世界,防止戰爭的爆,我不要有人再走我的路,這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即使有人笑我自不量力,我也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