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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熱鬧繁華的大街,一個帶著金色面具的年輕男子與一個背上系著一把由灰色布料包裹的長劍形體的小姑娘,只見這個年輕男子手中捧著一本易經,臉上一本正經的嚴肅表情,似乎他正在研究古老的文化,桌子旁邊的一根竹子撐起的白色布條上寫著「風水神算」,卻不知何時已經改了口號。琪兒一身黑色的衣裙,襯托出嬌小玲瓏的身材,斜眼望著他,心中不由偷偷笑了出來,轉過頭去,小臉上蕩漾起來,如同平靜的湖面上滴落了一顆水珠兒。「琪兒,你為何笑啊?說給為師听听。」他那副正經,深沉的模樣,十足一個嚴師。

琪兒嘻嘻一笑︰「師傅哥哥,你的樣子,好——好可愛哦。」天辰頓時愣住,兩條黑線冒然出現額頭,可愛?天哪,這不是侮辱本人英俊的形象麼?他強烈不滿道︰「琪兒,師傅不是教導過你嘛,是師傅,不是師傅哥哥,再有下次,打你小屁屁。」琪兒臉蛋羞羞,白了他一眼。天辰繼續道︰「還有啊,師傅那叫英俊,深沉,不叫可愛,可愛是用來形容女孩子的,記住了,以後不準這麼說了。」

琪兒瞥了他一眼,他臉上一絲怒意,乖巧的哦了一聲。

安靜了一會,望著天辰一副正經不像話的讀書樣,湊近了嘴唇,揉了揉他的肩膀,輕聲道︰「師傅哥哥?你生氣了?琪兒不是有意的,我保證,以後不說了,就算要說,也說師傅哥哥英俊,深沉,還有男人味。」天辰輕嗯一聲,沉聲道︰「好吧,下不為例啊。咦,你又叫了?」

琪兒嘟了嘟小嘴,兩只小手飛快的摟緊了他的脖子,整個身子擠在了他後背上,嘟著小嘴︰「師傅哥哥,你討厭,討厭,好討厭,討厭死了。琪兒不管,以後就叫你師傅哥哥,永遠都這麼叫。」這粘人的小丫頭,天辰一陣苦惱,輕嘆道︰「隨你了,只是——」聲音截然而止,眼神呆呆的望著前方的街道,似乎看見了什麼。

「謝謝師傅哥哥,師傅哥哥真好,啵!」琪兒驚喜的湊近了小嘴,愉悅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瞬間打散了天辰的心神。

天辰霎時驚醒,撇過臉,卻見小丫頭粉雕玉琢的小臉上一抹淡淡的紅暈,明眸皓齒,好一個小美人胚子。

等回過神來,重新目視街道上的人影時,卻早已經人去樓空,心下不盡然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眼神中一片落寞哀嘆之色,無聲的搖搖頭。琪兒睜著一雙璀璨的眼眸,大大的不解︰「師傅哥哥,你怎麼了?」天辰扯出了一個笑容︰「沒事,看見一個以前認識的人,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他的笑容很是牽強,琪兒輕聲的叫著他,即使知道無濟于事,希望吹走他的哀愁與落寞。

天辰何種心境,驀然一笑︰「你這小丫頭懂什麼,師傅的事情,自己清楚。」琪兒不滿的嘟嘟小嘴,不再說什麼。

天辰望了望來來往往的人群,車水馬龍,淡淡一笑︰「琪兒,師傅現在教你第一件事情,你只管听,不用問。」琪兒輕輕點頭。天辰神情淡然,瞧不出一絲波動︰「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稍微頓了頓,繼續道︰「致虛極,守靜篤。

萬物並作,吾以觀復。

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曰復命。復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

「懂嗎?」琪兒似懂非懂的點點小腦袋。天辰淡淡一笑︰「難為你了,老頭子教我這些的時候,我卻听都懶得听,現在想來,卻是錯了,大錯特錯。」臉上驀然出現一絲回憶的神情。

一聲低低的輕吟︰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琪兒歪著小腦袋,一股頭大的神情。

「琪兒,不用想了。世間有些東西即使想通了,結果也是一樣。天道蒼茫,不過咫尺之間。人之于世,但求唯心。善惡一念,佛魔一念,貪嗔痴一念,愛恨愁一念,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會明白。」琪兒似懂非懂,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黯然,她看不懂他,她的師傅哥哥。仿佛間,一條深淵橫亙二人面前。

「小丫頭,你又怎麼了?學師傅呢。」小丫頭情緒有些低落,小臉悶悶不樂。琪兒輕聲道︰「師傅哥哥,琪兒不懂,但又很想知道。」天辰憐愛的模模的她的小腦袋,笑道︰「琪兒,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天辰拉她到身邊,輕笑道︰「常人听了此語,或者無動于衷。但是琪兒不一樣,而是深有感觸,你已經懂了。」琪兒望了他一眼,疑惑道︰「懂了?」天辰淡淡的笑笑︰「師傅只是要你明白,上善若水,水利萬物,這是天地至悲之情,至傷之情,是包容善惡的胸懷,它廣袤無垠,正是這股混沌的力量,造就了萬物。生而為人,更應如此,要有天地至悲至傷之情。」

「師傅哥哥,琪兒明白了。做人要有廣博的胸襟與氣度,還要有對萬物的憐憫與悲傷,是不是這個意思?」天辰驚訝的張了張口,小丫頭可比偶聰明多了,搞不定人間會多出一個女俠呢。

天辰夸了一個先,為了獎賞她,他決定︰「琪兒,師傅看天色也不早了,今晚師傅便帶你去Z市到處閑逛閑逛,順便解決下五髒廟的問題。」琪兒拍手贊成︰「師傅哥哥,你對琪兒真好,琪兒以後一定好好的孝敬您老人家。」

「哦,老人家?」騷人心里微微不平衡,不過看在她高興的份上,算了。

「琪兒,想吃什麼,直接跟師傅說啊,不用太拘謹,魚翅,熊掌,燕窩什麼的,隨便叫,師傅錢多的是,嘿!」

「——」琪兒啞口無言,原來師傅哥哥還是爆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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