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璀璨,從內向外遙望,結界外的夜空恰如一道漆黑色的天幕,其中星火點綴,斑斕多彩。天辰躺在竹屋內,透窗觀望,心下淡然,似乎天劍派又沉寂了下去。他正在沉迷間,卻聞屋外傳來好一陣噪雜急切的腳步聲,還有叫他的人聲,聲音里透露出一絲不安和關心。「天辰,師弟。」不到一會,門口聚集了傅遠,還有莫問一干人等。天辰隨之站了起來,目光一疑,心下奇怪︰「唔——師傅,還有師兄,師姐,都這麼晚了,你們這是?」眾人面露難色,傅遠捋捋胡須,沉聲道︰「天辰,隨我到天劍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揮袖而去。(注︰天劍閣是掌門,長老,座等商議重大事情的地方)
「呃,大師兄,你們這是怎麼了?」天辰走了出來。
「天師弟,你不知道,這下你闖大禍了?」眾人點點頭。「闖大禍?」天辰半天模不著頭腦。夜靜靜眼眸閃過一絲柔情,柔聲道︰「但是我們都相信你,你絕不是。」天辰更加郁悶,東看西瞧,納悶道︰「嘿,你們說什麼呢。小羽師兄,你平時比較老實,你來說?」
「真要說?說了,你可別生氣啊!」事關個人聲譽,藍羽不得不小心謹慎。瞧著天辰的神色,結結巴巴的道︰「他們天極峰的那個,那個座玄微真人告你是,是奸細。」奸細?天辰听著愣,指指自己的鼻頭︰「奸細?我?切!」他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師弟,你沒事吧?」眾人關心道,別人說他是奸細,他們是一萬個不信。天辰搖搖頭,輕嘆道︰「沒事,哎,好久沒活動筋骨了,希望這群老家伙不要讓我太失望。」眾人听不明白,忽覺眼前一話,一道黑影一晃,頓時消失在無邊的黑夜之中。
天辰跟隨著傅遠來到天劍閣,而天劍閣外黑壓壓的一群天劍派弟子,俱是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不知生了什麼事情。天辰一走進天劍閣,隨意掃了一眼,三個色老頭躬身站在一旁,四峰座赫然在列,而身兼二職的掌門背著嬌軀,俏立正中。旁邊還有溫文爾雅的畢念生,面對天辰的到來,他俊美的臉上微露一絲苦笑。極品掌門身邊佇立著一道雪白的倩影,月冰兒,一雙美目滿含深情,堅定的注視著他,天辰報以微笑。可是目光溜過齊浩那得意洋洋,略帶鄙夷的眼神時,心下恍然,以這小子睚眥必報的心思,不弄點事出來,大不符合其「高潔」品性。
「掌門師姐,天辰已帶到。」傅遠恭敬的說道。天辰面色微微奇怪,傅遠這老小子怎麼眼楮老往靈秀峰那位清芷仙子亂瞟,似乎那位仙子視而不見,話也不說,這里面有古怪。「天師弟——天師弟,」身在一旁的畢念生微微拉拉他的手臂,天辰回頭看了一眼,擺擺眼色︰「干嘛?」畢念生一汗,眼楮直往前使。
「哦,掌門,你叫我呢?」天辰臉色頓時一正。極品掌門此時已經撇過嬌軀,一對美眸正仔細打量著他,白皙水女敕的臉蛋上一絲氣惱之色。她輕嗯一聲,正色道︰「天辰,本座問你,你修為為何如此之高,還有,你的真正身份?實話實說,若有一句虛言,立刻門規處置。」說罷淡淡的注視著他,臉色肅然。天辰瞥了她一眼,面露難色,正琢磨著怎麼回答才妥當。玄微真人見他不言不語,心里更是確信了幾分,冷哼道︰「掌門,何必大費周章,此人膽大妄為,又故意隱藏身份,目的為的只有一個,窺視我天劍派的無上功法,必定奸細無疑。」
天辰哦了一聲,不作回答。對面的是天絕峰玄衍真人,亦是頭斑白,胡須幾乎拖地,面色紅潤,鼓了鼓小眼楮︰「師弟,這你可就大錯特錯。以我多年的觀心術而言,這位小兄弟骨骼清奇,實是修真奇才,修為高些不算什麼,哪像某些人,修煉這麼多年,還是那麼差勁。」玄微真人眼楮一瞪,怒道︰「你胡說什麼,你也強不到哪去,死老頭。」兩人干瞪著對方,誰也不讓誰。天辰心里暗自好笑,這兩個白老頭倒有些意思。
掌門看著不喜,忍不住出聲道︰「兩位師兄,你們不要鬧了。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先解決他。」兩個白老頭互相瞪了一眼,哼了一聲,不作聲了。
「天辰,你說吧。」天劍閣頓時安靜了下來,目光焦距在天辰身上。他的事情,在場之人都听說了。天辰就在這空當,早已經準備好說辭,正聲道︰「事情是這樣的。的確如這位德高望重,受人愛戴的玄衍真人所說,本人的確是個修真奇才,很多人可能不以為然,但我很遺憾的告訴你們,這是真的,試問你們見過像我這麼心性善良,性情敦厚的人嗎?」眾人瞥了一眼,這小子真夠不要臉的,哪有這樣往自己臉上貼花的。
他頓了一會,不說了。「嗯,繼續說啊?」掌門淡淡道。天辰道︰「哦,至于說到鄙人的真正身份,記得不太清楚,也許之前是個游歷天下的詩人,游著游著,就到了這個令我萬分仰慕,五體臣服的聖地——天劍派。」玄微哼了哼︰「通通都是廢話,胡說八道,你認為我們會相信你嗎?」天辰瞟了一眼︰「哦,這位玄微真人好像很針對在下,你到底收了幾個人的銀子啊?」玄微真人一愣︰「收銀子?亂七八糟的,我怎會收藏那等俗物。」天辰一臉的怪誕之意︰「當然是下山喝花酒咯。」
「小子,你胡說什麼?」玄微真人目光冷然,金光陣陣。掌門淡淡的揮揮衣袖,美目清靈,淡定道︰「好了,他說的是否屬實,本座自會明察。清芷師妹,傅遠師弟,你們覺得如何?」一旁清秀絕倫,身姿曼妙的身著一襲紫色衣裙的清芷仙子,櫻唇一張︰「清芷認為此人油腔滑調,不大可信。但也不能偏听玄微師兄的一面之辭,就以論罪。」傅遠抬頭看了她一眼,道︰「掌門師妹,天辰他一向在天瀑崖勤奮修煉,很少外出。這次生之事,系有旁人主動挑撥,與他本人無關。即使他有任何突兀的行為,也是在情理之中。」掌門輕嗯一聲︰「三位長老,你們有何想法?」天辰被傅遠一翻話,心里感動的要死,聞言忽而瞟了一眼他們,嘴角抽了抽,眸子中露出一絲狡黠之色,三個色老頭心神一凜,忙道︰「這位天辰小兄弟乃由我等三人親自審核考查,絕不是什麼奸細之類,還請掌門定奪。」
得了,連一向受人尊崇的長老都捶下話來,應該不會有問題了吧。
玄微豈能心服︰「掌門,還有一事,」
「請說?」
玄微頓了頓︰「三位長老德高望重,自不會偏袒此人。只是,掌門難道就真的一點也不懷疑,此人若是真的是別派奸細,該當如何,那時悔之晚矣。我天劍派的高深功法便要落入他人之手啊。」經他一提,幾個實權人物微微一凝。這群騷包,日他爺爺的。天辰輕笑道︰「這個掌門不必擔心,因為迄今為止,本人只瞧過那本什麼正宗劍典,就這麼薄。哦,還有這麼厚的一本門規,並無窺得其他功法。」玄微譏笑道︰「我天劍派守衛森嚴,你就算想要進入藏經閣,聊非易事。」天辰聳聳肩︰「那不就得了,你們還怕什麼。」
掌門知曉今日之事,只能不了了之,柔唇輕啟︰「天辰,今日之事,就此告捷,你們都退下吧。」天辰正要謝謝恩什麼了,目光漂移間,卻見齊浩這廝面露猙獰,唇角一聲冷笑︰「掌門且慢。」眾人驚疑的眼神落在齊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