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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艾凡赫才知道,在自己睡著之後,把疫苗的事情扔給了端木飄雨,只喘了幾口氣,漪墨就開始了對自己的治療。花了將近七個小時,才將艾凡赫表面看來毫無傷痕,內部已經被透支得如同破抹布一般的身體修補完成,據在場協助的門勒所言,仔細到每個毛孔。

但即使是如此,醒來的兩天後,艾凡赫依然無法動彈,輕微的抽*動都會讓渾身上下劇痛無比。祈禱術並非萬能神術,漪墨對艾凡赫說,這不是你身體上的傷痕導致,而是你那段時間的遺留反應,腦中還固定著這種痛覺,只是你那時候過于忽視,所以現在肌肉每次活動,都會條件反射般地反饋疼痛的感覺。

又在床上僵臥不動地躺了一個禮拜,艾凡赫才終于能下床走動了,只是腳落地時,還會感到針刺一般的疼痛。雖然依然痛苦無比,但艾凡赫的心情好了很多,因為在躺在床上的七天里,艾凡赫就沒正正經經地吃過一次飯,開始只能喝些清水,後來才能微微下咽一些用熱水泡到軟漲的面包渣。

艾凡赫發誓,那玩意在嘴里停留的感覺,跟沒吃東西差不了多少,原本的面包獨有的香味,早已因為熱水的長時間浸泡而消失殆盡,而且細碎的面包渣,還需要用一點點水來灌進去,味覺上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

「那幾天,真是嘴里淡出鳥來了。」不知道為什麼,艾凡赫的腦中忽然閃出這麼一句話來,這種突然蹦出的奇怪話語,最近幾天尤其頻繁,很是讓艾凡赫莫名其妙。

但漪墨每每听到這些奇怪的話時,神情都會阻擋不住地發生劇烈的波動,讓艾凡赫感到非常奇怪。而且艾凡赫每次去詢問,漪墨卻只是告知艾凡赫那些話的意思,絲毫沒有透露自己神情震動的原因。

這可真是奇怪。

「這次的遭遇,似乎是打開了一扇門……」艾凡赫百思不得其解,「有什麼東西好像在不停從我腦中跳出來一樣,讓我很不習慣。」

但這些想法,艾凡赫不敢跟任何人說,包括漪墨,她那副神情震動之後卻三緘其口的表現,讓艾凡赫感覺很受傷,所以他從來不跟漪墨說這些都是自然而然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而是號稱無聊時回憶起,曾經在學院圖書館看到的文字。

但值得高興的事情也是不少,在艾凡赫逐漸康復的這段時間里,一切較大的麻煩都已經被其他人解決了。在艾凡赫支撐不住倒下的那天早晨,之後果然如端木所說,通過對已經產生抗體的艾凡赫身上所抽出的血液進行分析,只花了幾個小時,就成功的制作了這種已經漫布整個小鎮的恐怖疾病的疫苗,然後的事情就簡單得多了,接下來又只花了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所有的病情都受到了控制。

大部分的病人幾分鐘後就回復了意識,只是神智還有些迷糊,身體更是十分虛弱,還是需要調養休息。小部分的病人則出現了臉色發白、出冷汗甚至呼吸困難和身體抽*動這種劇烈的反應。但這些事情都被已經可以大顯身手的門勒輕松的解決了,沒有了作為能量去向終點的疾病核,那些念術已經起不到作用了。

所以可以這麼說,由于瘟疫而產生的麻煩,已經基本解決了,那為什麼之前門勒要對兩人說忙瘋了呢?艾凡赫和漪墨在後來才明白了所謂的「忙」到底是什麼。

「不要命似的救了人家,總得過來接受人家的感謝才對……」門勒笑著說,讓兩人恍然大悟,原來是要忙這個。

感謝的整個流程很純樸很鄉土,用羅茲的話說,很煽情。還好艾凡赫生長在一個跟梅爾小鎮相同的偏遠小鎮里,對這些鎮民拿出各自家里的好東西招待自己的事情,很是熟悉。反倒是一直很冷靜很大氣的漪墨,在這一刻多少有點拘束,顯得局促不安。

一直在鎮民附近照顧著他們的端木飄雨,此時由于幾天的相處,也想相互之間的氣氛和善了不少,此情此景讓艾凡赫和漪墨都松了一口氣。

似乎一切都已經得到了解決,小鎮正在逐漸的回復正常,所以所有人都很安心。

只是大部分的病人雖然都已經回復了正常,但身體上的負荷卻不是一時半會能恢復完全的,他們可不想艾凡赫一樣有著一個專屬的祈禱師專心地把他們的身體復原到最佳狀態,所以他們還需要不短時間的調養。

人手依然不夠,于是本打算離開的艾凡赫和漪墨都決定多呆段日子,把事情解決完之後再行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過于輕松了一些,一直緊繃著神經的祈禱師門勒好像終于得到解放一樣,恢復了與他剛見面時那樣,開始公子般的尋覓。只是一天不到的功夫,門勒就垂頭喪氣地敗退了。

「這該死的瘟疫,為什麼所有的妹子,都變得這樣,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休養啊……」當艾凡赫看到他的時候,門勒正躲在廣場上那幾個臨時搭建的破棚子里,長吁短嘆︰「而我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出外勤,要回去述職啊,她們現在這樣子,讓我如何敢下手,就好像蒙著布模獎一樣,心有揣揣啊……」

「至于麼?」艾凡赫笑著搭話,經過不少天的相處,艾凡赫對這位奇怪的祈禱師行會高層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敵意了,知道此刻他只不過是找個樂子,實際上就是覺得無聊了要聊聊天而已,「就一個也看不上?」

「唉!」門勒抬眼看了一眼艾凡赫,長嘆一聲,才說︰「整個鎮子,就只有兩個女子,一個名花有主,一個……算了,敬謝不敏……」

听著門勒欲言又止的話,艾凡赫忽然很是好奇︰「怎麼?端木小姐長得還是很漂亮的呀?為什麼你會恐懼如斯?」

「你是不知道,這女人腦子有毛病的。」門勒一臉我郁悶我悲催我好可憐的表情,開始訴起苦來,「你不知道,我每天白天照顧病人,然後她像一個夜貓子一般的晚上偷偷起來給我的病人灌一些奇奇怪怪的藥水。我發現的時候,去找她理論,三句話不合,她居然舉起一張桌子來砸我!那桌子純鋼的,至少有一百斤重!嚇得我當時就……」

「哈哈哈哈!!這,這的確是端木小姐會做的事情……」艾凡赫笑得很開心,話幾度被笑聲打斷。

「還有呢……」被引起了話頭,門勒似乎不依不饒了,接著又開始說起來。

廣場的棚子中,不時傳出兩個男子的笑聲。

……

幾天之後,門勒急匆匆地找到正在旅館的「相對最」豪華套間中休息的艾凡赫和漪墨兩人,說出了一個消息。

「你們倆趕緊離開吧!」門勒的表情有點糾結,但仍然是急急忙忙的說,「祈禱師行會剛發過消息來,他們已經得知了你們倆在這里的消息,闇堡部隊已經在路上了,估計過幾天就會到達了,還讓我盡量讓你們多留幾天呢。」

艾凡赫驚訝地站起來,看著面前這位還佩戴著祈禱師行會徽記的家伙,此刻卻正在泄露祈禱師行會的機密,這多少有些讓人接受不了,艾凡赫倒是很奇怪。

「不要著急了,不是還有幾天麼?」得到了這樣的消息,漪墨倒是不緊不慢,跟門勒表情的反差巨大無比,伸手請門勒坐在凳子上,反而問起門勒問題來,「門勒先生,我想知道,祈禱師行會為什麼追殺我麼?」

門勒多少有些沒想到,但仍然是很盡責的回答︰「你應該想到的,當然是祈禱術攻擊法奧義的事情。」

「就是因為想到了,我才想不通……」漪墨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找回祈禱術攻擊法奧義,這不才應該是祈禱師行會的目的麼?為什麼幾次遇到的刺客,都是一心想要我的性命?難道祈禱師行會正在研究怎麼從尸體上得到資料麼?」

最後一句話顯然挑動了門勒的神經,眉頭抽*動了兩下,門勒最後才說︰「原來你不知道,闇堡部隊的目的就是殺死你,讓祈禱術攻擊法奧義永遠斷絕。」

「不是吧?」艾凡赫這次才是真正的驚訝了,「為什麼這樣?」

門勒想了想,苦笑著說︰「這原因說來好笑,因為一個誓言。」

「誓言?」艾凡赫很奇怪,「什麼誓言?」

「祈禱師行會入會宣誓……我背給你听一遍吧。」在背誦之前,門勒幾乎是下意識地挺直原本有些微彎的腰桿,神情肅穆語氣莊嚴地開始背誦起來︰「在我被吸收為祈禱師事業中的一員時,我嚴肅地保證將我的一生奉獻于為人類服務。」

听著門勒的背誦,漪墨的表情也莊重起來,聲調從地到高,朗誦的合聲逐漸開始在房間的空氣中回蕩︰「我將用我的良心和尊嚴來行使我的職業。我的病人的健康將是我首先考慮的。我將尊重病人所交給我的秘密。我將極盡所能來保持祈禱師職業的榮譽和可貴的傳統。我的同道均是我的兄弟。」

兩人異口同聲的背誦著,如同他們就在進行這種宣誓一樣的表情嚴肅︰「我不允許宗教、國籍、政治派別或地位來干擾我的職責和我與病人之間的關系。我對人的生命,從其孕育之始,就保持最高的尊重,即使在威脅下,我決不將我的祈禱師知識用于違反人道主義規範的事情。我出自內心和以我的榮譽,莊嚴地作此保證。」

「簡稱,祈禱師宣誓……」在背誦完之後,門勒才補充上了一句話——

「由祈禱師行會第一任名譽會長,佔士奇?阿西莫夫大帝確立的。」

(誓言完)

這是補欠的,星期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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