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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影子模模糊糊的看起來依賴是個人形,就悄悄的趴在我的腳邊。我看著奇怪,想來想去覺得這應該不是我熟悉的某個人,心里不由得有了些緊張。

這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地方,三更半夜的冒出來個不熟悉的人影到了自己身邊,是個人都會緊張。但是我在緊張之外,更多的卻是好奇。因為我心里清楚我這是在夢境之中,不管夢到了什麼,都不會真正對我造成什麼傷害。而且這夢境離奇古怪,似乎和現實有些關聯,又似乎完全月兌離于現實之外。在這夢里除了我從未沒到的那些場景,眼里看到的也就是仿佛變了個模樣的王濤,以及張老板等人。現在又冒出了一個人來,不管這夢境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我心里都有些渴望知道這個剛冒出來的人究竟會是誰。

那人影伏在我腳邊拉扯了一陣我身上的毯子。因為那毯子有一部分讓我壓在了身下,他拉扯了一陣之後便拉不動了。我心里奇怪這人影究竟是誰,也奇怪他沒事半夜來拉我的毯子干嘛。他小心翼翼的伏在地上,沒弄出一點聲響,那樣子應該是怕給別人現。那他避開別人來拉我睡覺蓋的毯子是為了什麼?難道是有事要偷偷跟我說?可是這人影似乎跟我又沒有什麼關系,他要偷偷的找我又能有什麼事情?

我心里雜七雜八的想著,眼楮卻盯死了那個人影。因為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所以雖然感覺到了他在拉扯我的毯子,卻是不能作出一點反應來。唯一能作的就是看著他,看他要做些什麼。

那人影拉那毯子拉不動了,又見我一直躺在地上對他的動作似乎是毫無反應,他的膽子似乎也大了些,蠕動著身體慢慢的爬上前來,最後從我的腳邊移到了我身體的側面,然後伸出手向我的身上模索了過來。

我見他往上爬了一截,于是努力的轉換著視角想去看清楚這人影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可以換來換去始終只能瞧見模糊的一團,看不清是個什麼模樣。

那人影的一只手模到了我的胸前,輕輕的觸踫了兩下後向著我的脖子移了過來。我感覺他這動作不象是想叫醒我的樣子,那他又是想干什麼?我顧不得再去看他的模樣,集中心思去注意他的動作。現在我這樣子一點也動不了,要是這人影有個什麼歹心的話我又能怎麼辦?

那人影的手移到了我的左肩上,因為視角的關系我怎麼也看不到那人影的模樣,同樣也看不見那手是個什麼樣子。我就感覺到那只手指似乎踫到了我的脖子,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那手指踫了一下後馬上又縮了回去。似乎是在試探。

我覺察到那人影的這種意圖後,心里的緊張越的強烈起來。我十分想大叫一聲或者是動彈一下,可是不管我如何的努力,我的身體還是不能接受我的命令,依舊是躺在動也不能動。

強烈的緊張和努力的掙扎後沒有絲毫的效果,我忽然又意識到了我現在還是在作夢。這種詭異的夢境難道是我被鬼壓床了?

我是一個講求科學道理的人。鬼壓床也只是個民間的說法,這世界究竟有沒有鬼都是個未知數。但是鬼壓床卻是真實的存在,一般人在睡覺時,突然覺得呼吸困難,動不了了,就是遭遇鬼壓床了。說是惡鬼作祟,其實可能只是睡覺時被子蓋得太過厚實,或者被子蓋住了口鼻,使人呼吸不暢而引起。一般這時人的思維都很清晰,也想到了只要自己能從夢里醒過來就沒什麼事了,可是就是不管無如努力都醒不來。當然最後還是會醒過來,要不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我想到了可能是鬼壓床時,便也顧不得再去想其他事情,反正我知道自己是在作夢,不管是不是鬼壓床,只要我一旦從夢里醒過來,那麼便也什麼事都沒了。

這時夢境里那人影縮了回去的那只手又伸了過來,挨著我的脖子扳住了我的肩頭,我依稀看見那人影支起了上半身,伸出腦袋往著我的脖子湊了過來。

如此挨得近了,我終于看到了那人影的面孔。看到這面孔的瞬間,我終于「啊」的一聲大叫了出來,那張面孔除開了兩只閃著瑩光的眼楮外,我就瞧見了一頭一臉雜亂的白毛!這那象是個人的模樣?

隨著那「啊」的一聲大叫,我坐起了身來。我終于又能控制我的身體了。

那張生滿白毛的臉孔不見了蹤影,四周仍是一片漆黑,連剛才在不遠處的篝火居然也看不到了。

「沒事你鬼叫什麼!」是王濤的聲音,就在我的旁邊。

我睜大了眼楮四處仔細一望,這里是王村的旅店。耳朵里還有公雞打鳴的聲音遠遠傳來。我沒弄錯,剛才真的只是作夢,可是我怎麼會作這麼一個古怪的夢呢?

點了支煙,我沒理會王濤在旁邊的嘟囔,抽著煙繼續想這夢境的事。

這段時間似乎我的經歷都特別的詭異。包括在流落河石灘上的兩個晚上,和今天夜里的夢境。似乎這一切都和那條流落河月兌不了關系。而我去流落河的起因又是因為從福建過來的張老板等人說要去那里玩。當然張老板他們去流落河的目的肯定不只是玩這麼簡單,具體是干什麼現在也是弄不清楚的事了。似乎這一切想來想去都是因為我去了流落河的緣故。可是我現在已經回到王村了,怎麼還會作有關流落河的怪夢呢?

靠在床邊想了半天,也沒什麼收獲。無奈之下只好將這些疑惑埋了心底。天亮後同王濤一塊退了房,趕了趟早班車便回了永順。

到了永順城的家里,本來以為這趟詭異的流落河旅程已經終結,可是一腳剛邁進家門,意想不到的事情又來了。

我進了家門看到了我媽,這天可能是我媽踫上了不順心的事還是什麼的,見了我沒頭沒腦的就是一頓數落。

「你還曉得回來?回來做什麼?不曉得在外面玩死了算了!一天到晚什麼事都不想,只曉得玩!有本事就別回來了算了!在外面玩到死了算了!一個多星期都不曉得回屋的,還回來搞什麼?」

一般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心情不好時都喜歡數落人,所以我開始听了也沒怎麼在意。可是我媽她不停的在那里說,說到我煩了我就回了她幾句。

「吵什麼吵?我也不是才出去幾天!」我算了一下,從我同王濤去跟張老板吃飯那天算起,一共是四天,而且我出去時也同家里打了招呼,這麼件小事犯得著老是在我耳邊吵來吵去麼?

「才幾天?」我一回嘴我媽算是來了興致了,越大聲的數落起來。「你還說才幾天,一個多星期不歸屋的,才幾天不要緊的,你是不是要一年兩年不回來才要緊?」

「那有一個多星期?」我也來氣了,數落人也要講事實的嘛。「我出去不是才四五天!」

「四五天!你自個去看日歷,上星期二出去的,這個星期四才回來!你玩得數數都數不清了是不是?」

「鬼講!」我見同我媽一時分辯不清,也就不打算再去爭論,扭頭一瞄掛在牆上的日歷,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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