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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月兌在喜瑪拉雅山脈南麓與印度毗鄰意為「隱秘的蓮花」「墨月兌」一詞在藏文中是花的意思。這里是全國唯一不通公路的縣城被稱作「高原孤島」地勢南低北高面積3萬多平方公里屬雅魯藏布江下游山川河谷地帶平均海拔多米。這里處在喜馬拉雅斷裂帶和墨月兌斷裂帶上地質活動頻繁地震、塌方、泥石流不斷加之氣候潮濕多雨國家曾投入巨資修建公路但是修一百里便塌一百里前後資金無數統統沒有成效。據說是阿瓊結波守護著這片最後的藏原教聖地不讓人們侵擾也說是當時阿瓊結波與蓮花生大師斗法的結果使這里高峰林立峽谷深長以雅魯藏布江為界劃出一道人力難以逾越的天險。

這處群山環繞浩水長流的地方為藏各個宗教視為聖地佛教如是其余宗教也如是。由于雅魯藏布江大峽谷的關系這一帶最為明顯的特征便是「一山顯四季十里不同天」當人站在海拔幾百米的山腳享受的是亞熱帶風光;當人們花半天時間登上幾千米的山峰時那已經是極地氣候。

這里古冰川遺跡普遍。從古冰川到現代河谷地形從「u」形寬谷急轉為深邃的「V」形谷河流侵蝕作用非常強烈常常形成「谷中谷」相對高差達米。墨月兌背靠海拔7756米的南迦巴瓦峰側邊是海拔7151米的佳拉白壘峰區內最低海拔米兩谷之間有懸河、大小瀑布相連出現了奇特壯觀的峽谷落差。

墨月兌全境生活著門巴、洛巴、夏爾巴、登巴等多個藏分族他們一直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有獨特的生產方式和風俗。由于道路崎嶇這些種族已經習慣了「上山到雲間下山到河邊說話听的見走路得一天」的生活方式。

在雅魯藏布江大峽谷里最險峻、最核心的地段是一從白馬狗熊往下長約近百公里的河段峽谷幽深激流咆哮至今還無人能夠通過其艱難與危險被稱為「人類最後的秘境」。而卓木強巴他們根據地圖的指引準備去那里踫踫運氣。

「為什麼我們要選擇去墨月兌呢?」

「因為那里最有可能找到。你想古格遺跡在1985年國家成立科考隊專項考察之後就列入了遺跡保護里面如果有什麼東西已經被掘清理過了。而且地圖上標注的入口距離今天的古格遺跡還有幾十公里恐怕位置不是很準確。而拉孜古墓群現在也被列入文物項目我們去恐怕不會有收獲。只有墨月兌到1993年才通過一次公路而不到半年就因塌方而無法使用目前去過墨月兌的人和從墨月兌走出來人的人都可以用指頭計算關鍵的一點是——其實那里與我們要找的帕巴拉神廟有著極大的關系。」

「極大的關系?」

「不錯墨月兌高峰林立神山和聖湖就有幾十處雖然不通公路但它不僅是佛教的聖地也是原藏教古苯教的源地和聖地迄今那里還有苯教信徒流傳著許多苯教大宗師與佛教大宗師斗法的傳說。而我們要尋找的帕巴拉神廟似乎與苯教有很深的淵源。」

「什麼!和苯教有很深的淵源?不是滅佛時遷去的佛教僧侶嗎?」

「不錯但是從目前的資料來看因為當時處于大滅佛時期所有佛教僧侶都會遭到不幸所以他們必須借助其它宗教的力量來完成掩護和運送大量物資的任務。而當時願意拋棄前嫌的恐怕就是苯教的信徒們。而且好像那個送信物的使者本身就是一名苯教徒。」

「啊想起來了法師不是說過第一塊血池原形是在墨月兌掘出土的嗎這樣說來真的和這個地方有很大關系了。那血池豈不是苯教的東西?」

「也不一定當佛教漸漸深入人心的時候許多原始的信仰都與之同化了而最初藏原地區究竟有多少教義現在誰也說不清。就拿我們密修者來說據說以前就不是佛教的分支而是完全獨立的另一種宗教但是現在我們和格魯教已經密不可分的融合在一起了。」

「為什麼我們不分組出這樣就可以同時探索兩個不同的地方說不定會比本那伙人先有所現呢。」

「不行我們仔細考慮過了如果沒有別的人我們就可以分作兩組出可是本那伙人實在太厲害了在我們沒有模清他們的底細前必須組成一個整體才可以對抗他們。而且這次就算作出前最後的團隊預演吧這是我第一次帶領你們出既能看看你們特訓的效果同時可以糾正你們的錯誤。」

「啊不知道這次到墨月兌會不會像美洲叢林一樣恐怖啊?」

「絕對不會去墨月兌有好幾條路線其傳統路線是米林縣派區一多雄拉一拿格一汗密一馬尼翁一背崩我們的路線是從米林縣派區經大渡卡、格嘎到加拉順江而下進入大峽谷的小道。由加拉往下進入無人區沿江大概走三天可到達白馬狗熊我們加快度恐怕只需要兩天就到了可以保證這條路非常安全!」

「啊可是怎麼听上去覺得好像含有威脅的語調?」

「噓……小聲點教官耳朵很尖的。」

隊伍就在一問一答之間朝著人類最後的秘境出了。

剛到江邊隊員們就全傻眼了在呂競男口中非常安全的沿江小路原來就是懸在岩壁邊凸出岩壁不足一尺寬度比古時候入蜀的棧道還要窄而陡峭的岩壁筆直如被斧劈雅魯藏布江在腳下洶涌咆哮聲浪震天。這條懸空小路距雅江並不太高估計也就是三五百米掉下去在空中就算空翻數圈都還來得及喊救命不過要想再上來或許好像恐怕不太容易。

岳陽艱難的咽下唾沫哽咽道︰「這就是非常安全!」

張立很夸張的大口呼吸著雙手按住胸口道︰「我有嚴重的恐高癥強巴少爺可以作證。教官我們是國家級科考啊為什麼不派一架直升機……」呂競男一眼望過來張立馬上道︰「啊我是說……是說……那個我說什麼來著?」他詢問岳陽。

呂競男道︰「不行峽谷中空氣渦流十分強烈直升機無法進行低空作業。恐高癥麼?進行拓展訓練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病癥作?」

岳陽腦袋靈活表不同意見道︰「可以跳傘啊。」

張立也含含糊糊道︰「拓展訓練才幾十米高度怎麼能和這個相比。」

呂競男道︰「你們以為我沒考慮過麼使用交通工具的確可以節省時間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直升機是多大的目標如果他們也在那里而且又有武器的話……記住任何差錯都不能出現。從現在開始我們要保持每天一百公里的行進度這樣我們兩天就能到達白馬狗熊段那里有條大路可以直接跨江然後我們就直奔此次目的地那個叫拉姆帕果的地方。」

卓木強巴看了巴桑一眼他一如既往的冷漠著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行走在懸崖陡壁間縱然是受過特別訓練眾人也走得小心翼翼畢竟下面怒江滾滾掉下去可不是說這玩兒的。前進不足十里前方呂競男突然慢了下來一行人同時一頓大家齊刷刷的穩住身形。就這簡單一頓也是經過反復訓練才能做到步調一致否則在快行進中前方出現斷裂如果後面的人收不住步子向前輕輕一擠前面的人就可能掉下。而在這半尺寬的斷崖突壁間兩人踫一踫都極有可能同時掉下去。

呂競男帶隊亞拉法師掃尾此時一停下中間張立問前面的岳陽道︰「怎麼了?」

岳陽前面的唐敏道︰「塌方。」

卓木強巴雖然在中間但身體高大隱約看得見一些如今前方窄路被沖下的泥石卷塌了一片露出崖壁的地方不過巴掌寬度只能算是一條石縫了。這條窄不容腳的石縫足有十七八米長呂競男想了想放下背包以背脊緊貼岩壁雙腳八字撇開雙手反抓住石岩一步一步挪移過去一過斷崖將手一揚背包又拉了過去原來早將飛索繞在背包的背帶上了。眾人依法炮制一個個也都過去了輪至卓木強巴他深吸口氣背貼崖壁雙眼目視正前方看見的是峽谷對面的綠色深山飛鳥繞林听見水聲轟轟那是江河怒吼十幾米的距離受過特訓的他同樣需要近兩分鐘時間。途中微感石縫稀疏好像有細石滾落不過總算平安渡過。

最後亞拉法師藝高人膽大並不解下背包而是反身面朝石壁背包懸在空中同樣挪了過來卓木強巴知道這樣過去的話重心完全偏移在崖壁外面他自忖沒有這個本事。正想著亞拉法師腳底石路坍塌整個人頓時下墜一顆心剛懸上來只見亞拉法師伸手在旁邊石縫一摁整個身子憑空高起猶如蒼鷹搖扶直上再看時已經穩穩落在了斷崖這一頭。

岳陽簡直不明白那些門巴人是如何在這條路上穿行的不過他也知道這條路走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隔上十來天不見人影那是常有的事。

與此同時莫金帶著一群人正置身一座規模宏大的金色大廳他們將一些噴火的細棒插入大廳四壁然後欣賞著這奇跡似的空曠大殿。莫金穿了件英6戰迷彩緊束的腰帶讓魁梧的身形愈健碩挺拔索瑞斯依舊是一襲巫師一般的灰衫只露出半邊爛橘子似的鬼臉。

一個身材瘦小的人用一種類似古藏語的話說道︰「聖使請跟我來這邊或許有你們要找的東西。」索瑞斯似笑非笑的看了莫金一眼莫金勃然暴怒拎起那個不足一米五的小個子搖晃道︰「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在外面不用叫我聖使聖使的!你沒听明白嗎!」

小個子也不反抗依然笑道︰「是聖使大人。」

莫金無奈的嘆息只得吩咐手下那批人盯緊點和索瑞斯跟著那小個子穿過巨大的石門沿著寬闊的石階向下來到一間佛堂似的屋子屋子正中有個圍著破朽木欄桿的圓形高台台基上是一尊巨大的石雕像雕塑的是兩個站立著的大象相互摟抱在一起。莫金不由出了冷笑道︰「歡喜佛這個教拜的都是邪佛啊呵……有意思。」

索瑞斯道︰「這里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詭異對這種原生教派我們毫不知情諸如他們放在壇子里那些生物連我都沒見過好像有魚的特征又有哺乳動物的外形。還有外面那些尸骨這里恐怕比阿赫地宮還要邪門兒。」

那個小個子男人似乎做了什麼向莫金道︰「聖使請看……」只听「轟」的一聲巨大的石像竟然裂開了!

上午行進了三十公里途中遇到六處塌方有的地方甚至完全無法通行只能攀岩而過呂競男告訴大家三天前的一場大雨可能是導致大範圍塌方的原因。中午找到一處較寬路面石壁向內凹進去一處形成一個天然半洞大家準備進午餐。也虧沿途有一些這種人工開鑿的半壁凹洞才讓人有休息的地方。呂競男突然道︰「教授法師看看這里……」

卓木強巴也擠了過去只見地上一個煙嘴顏色盡褪不遠處還有兩只其余地方也有些東西只听方新教授道︰「看來他們已經來過了走在我們前面。」

亞拉法師道︰「不錯藏民是不抽這種煙的。」

呂競男看著干燥的地面道︰「煙蒂沒有被水泡過不會褪色這麼嚴重他們至少三天前就走這里經過了。」轉身道︰「吃快點吃完我們要快些趕路。」

亞拉法師搖頭道︰「恐怕已經遲了。」

呂競男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也要去看看而且……」她抬頭道︰「只有這兩天不會有雨這兩天不能穿過這段崖壁的話前進就更困難了。」

此後又先後在路邊現一些食品包裝袋每個袋子似乎都在朝他們炫耀眾人趕路的心思更急。通過對方留下的痕跡初步判斷對方人數十至二十人間同樣訓練有素有些更早形成的塌方路段現使用鉚釘和滑索的痕跡而且他們喜歡高熱量食物因該是從嚴寒地區來的普通習性並不好口袋扯得稀爛煙頭四處亂扔隨地大小便還有涂鴉惡習。呂競男認為和雇佣兵很接近因為整天都在和死神打交道所以雇佣兵大多有一副流氓脾氣可是從一些跡象表明這群人的身材並不高大這點又讓人生疑。

看著呂競男條理分明的剖析卓木強巴漸漸領悟到一些呂競男所說的分析思維如此快步行軍依然在第三天黃昏才趕到呂競男所說的那條大道!

岳陽第一個提出抗議道︰「教官你可不可以用常人的眼光告訴我們這條路到底是怎麼樣的?不要用你的眼光來看問題吧這個……這個能叫大道?明明就是大溜索嘛!」

呂競男微微一笑並不話只是道︰「準備一下一個一個過去。」

大溜索是大峽谷上一道風景也是門巴等幾個族的族人進出墨月兌的唯一通道一根燈管粗細的鐵索幾百米長橫架在峽谷兩岸。過索時當地人用自制的木架架在鐵索上用根繩系在腰間將繩往木架兩頭上一拴然後雙腳離地半夾著鐵索順著鐵索的弧度自然下滑滑至最後十幾米需要手足並用攀上去。如果說技藝不夠在抵達對岸時沒能及時抓住鐵索那麼順著鐵索又會滑回去最後掛在溜索的正中下方數百米就是濤聲震天的雅魯藏布江峽谷間有陣陣陰風吹過據說那種滋味極不好受有將人嚇得精神失常的例子。那時唯一的辦法就是技術熟練的人滑過去將前面的人頂至對岸同時在溜索上人數不能多了一是相互擠踫十分危險二是溜索不能承重可能斷掉。

卓木強巴他們用的滑輪移動度遠遠高于木架而且一掛上去就可以滑走不過滑到最後同樣需要手足攀爬。

前面幾人都安全抵達對岸這時唐敏卻害怕起來卓木強巴勸了幾次她似乎不敢掛靠無奈只能讓其他人先過去最後只剩下卓木強巴和唐敏兩人卓木強巴反復鼓勵唐敏才最終同意試一試。

溜索的另一頭呂競男問道︰「唐敏怕繩索嗎?」

方新教授道︰「嗯爬繩網不怕滑索的時候似乎有點害怕不過沒有這次怕得這麼厲害啊每次都能完成任務的。」

呂競男握著鐵索半晌道︰「她可能被蛇咬過張立岳陽你們兩個靠前一點待會兒如果她過不來拉她一把。」

張立岳陽一左一右靠索站了只見唐敏咬唇露齒滑了過來剛到鐵索一頭身體頓住的那一刻原本唐敏因該夾緊雙腿同時雙手握索攀爬過來可不知道為什麼唐敏的手握著滑輪掛件不敢去抓鐵索。張立大聲道︰「抓住鐵索抓住鐵索啊!」同時和岳陽再前進一步抵達斷崖邊緣準備拉住唐敏的腳。

這時唐敏突然開始倒滑張立和岳陽都還夠不著她眼看著唐敏越去越遠接著在溜索上來回滑行了幾次最終停留在鐵索的正中。

呂競男道︰「她過不來訓練的時候怎麼沒有現?」

亞拉法師道︰「或許訓練的時候做得比較少畢竟滑索是很簡單的一個項目而且訓練場下面是沙地與這里的環境不同。」

「她好像不行啦!」張立和岳陽同時叫了起來只見唐敏的腿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從溜索上滑了下去整個人僅憑掛在滑索上的繩子懸吊在半空而且在空中猛烈的搖晃起來!

「糟糕是陰風!」呂競男柳眉微豎喃喃道︰「就看能不能挺過這一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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