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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回 金水桶

恩榮宴結束,新進士們還得上萬歲山孔廟,讓石碑工匠把名字刻寫在「新進士題名碑」上,讓名字流芳千古。

會試過後接著進行禮部的選試。對選試中試的進士,由吏部授予官職,由于今年放松了對選試的要求,所以中試的人數比較多。第一批被授予官職的有一百多人,其中包括狀元孫繼皋任翰林院修撰,領從六品。榜眼余孟麟授翰林院編修,領正七品。探花王應選授翰林院編修,領正七品。進士第四名支可大授招討司經歷,領從七品。進士第五名周希賢授鹽課司副提舉,領從七品。進士吳顯任刑部按察司知事,領正八品。進士沈璟吏部通政司佑事,領正八品。還有進士林纘振、進士徐元春、進士蘇希栻、進士容若玉、進士汪應蛟、進士謝詔、進士鄒迪光、進士李三才等分別授予授工部主事、刑部主事、大理寺屬下獄丞、陝西省咸寧縣丞、南京兵部主事、吏部清吏司給事、工部清吏司主事和戶部清吏司主事等朝廷要職。

第二批被授予官職的有一百多名進士。其中黃道瞻被授予煎鹽司提舉。余啟元被授予寶鈔廣惠庫,專掌發行「大明通行寶鈔」。朱正色被授予內府寶鈔廠惠庫,專門掌管紙幣的支用。還有田大年、陳應芳、陳一魴、陳奇謀、沈汝梁、趙惟魚、陳文炅、蔡夢說、高梅等進士分別授予顏料局大使、皮作局大使、鞍轡局大使、寶源局大使、織染所大使、承運庫大使、寶鈔廣惠大使、廣積庫大使、贓罰庫大使、京府織染局大使、十字庫大使、典牧所大使、會同館大使、雜造局大使等正九品官職,還有染造大使、織染局大使、府倉大使、司庫司大使、司獄副使、巡檢副使、茶馬副使、教坊司韶舞、司樂按察司檢校、府照磨、宣撫司照磨、典儀、副教授、草場大使、軍儲大使、御馬大使、都督府大使、門倉大使、軍器局大使、典牧所副使、會同館副使、伴讀、顏料局副使、承運庫副使、寶鈔廣惠副使、廣積庫副使、贓罰庫副使、十字庫副使、廣盈庫大使、太倉銀庫大使、大僕寺大使、京府庫大使、都稅大使、宣課大使、柴炭司大使、京府織染局副使、皮作局副使、鞍轡局副使、寶源局副使、織染所副使、正術、正科、都綱、都紀、太常寺同樂、都司、運司、府學、京衛、宣撫、宣慰司學教授、司牲司大使、雜造局副使、節慎庫大使等從九品官職。

值得一提的是牛惟炳、史元熙被授予司晨,專門負責御花園一帶早上的衛生檢查工作。馬翰如被授予光祿寺屬下的珍羞署丞,專門掌管供祭祀、朝會、賓客的珍羞美味。

特長生賜進士出身中,董其昌被授予奉鑾知事,在宮廷里做一些字畫裝潢的事情。呂紀授錦衣衛指揮使劉守有的特使,雖然沒有品級,卻是一項很有實權的工作。徐渭被授予軍儲大使。程大位任國子監博士。徐光啟任國子監助教。馬一龍任御馬大使,專門負責朝廷養馬事宜。喻本元、喻本亨兄弟授予府倉大使,負責全國糧食的生產、供應事宜。萬戶被授予國子監學正,專門向學生講授火箭技術。朱載堉任長史司典樂。吳承恩、湯顯祖分別被授予文思院大使和文思院副使……

神童科進士暫時不授予官職,讓他們都到國子監和太學深造。但是滿震寰是滿丞相的老哥,于是被作為特殊情況任命為行人司的第一把手行人,掌管傳旨、冊封、撫諭等事宜。

這一天,左丞相張居正和右丞相滿朝薦召集在京城的工部官員在紫禁城內廷外西路西北的英華殿舉行會議,會議的主要內容是對新進士們進行廉政教育。因為工部是一個管理後勤方面事宜的部門,許多官員直接與府庫金銀錢糧打交道,稍有疏忽便很容易出現貪污現象。所以對新進士們進行廉政教育很有必要。

參加會議的有吏部尚書張瀚、戶部尚書王國光、工部侍郎李岐山、工部主事林纘振等工部領導,營繕清吏司、虞衡清吏司、都水清吏司和屯田清吏司四司的負責人以及黃道瞻、余啟元、朱正色、田大年、陳應芳、陳一魴、陳奇謀、沈汝梁、趙惟魚、陳文炅、蔡夢說、高梅、史元熙和馬翰如等新進士都來到了會場。

張居正丞相要工部侍郎李岐山清點一下人數看看是不是都來了,發現還有新進士牛惟炳沒到,張丞相正要批評牛惟炳吊兒郎當沒有紀律,忽然听到外面傳來歌聲,唱的是悠哉游哉調,歌曰︰

「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衫兒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兒破。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嗨!嗨嗨嗨嗨!……」

說話間,大家發現在英華殿大門外的大路上來了一人,有認得那人的人說,那不是新進士牛惟炳嗎?大家注意看那牛惟炳,只見他挑著一擔金光閃閃的小桶,肩上挑小桶的扁擔也是金光閃閃的,那牛惟炳一雙手一前一後持著那金光閃閃的小桶,富有韻律地邁著步子,口中哼著「悠哉游哉」調,正悠哉游哉地向欽安殿大門走來。

「那兩個小桶子是做什麼用的?」有人問。

「水桶呢,不過這水桶不是用來挑水,這是一擔金水桶,是我送給皇上的的禮物。」

「哇塞,送這麼貴重的禮物,你家里很有錢吧?」

「我老爹說,我牛惟炳能夠考上進士,而且授予我司晨的官職,直接在皇上的御花園當差,這是皇上對我牛惟炳的格外惠顧,所以竭盡家底打制了這一擔金水桶送給皇上。」牛進士得意地說。

大家听說牛進士送給皇上一擔金水桶,紛紛上前圍著牛進士看那一擔金水桶。果然那金水桶打制非常精細,黃燦燦光芒耀眼,滴溜溜小巧玲瓏。于是大家議論紛紛;

「這一擔金水桶雖然小巧,但是重量不輕,只怕有十多斤。」

「喲,十多斤黃金?這牛進士家里也是巨富?」

「送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們只能夠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這時候皇上也由不住要上前觀看,滿朝薦說︰「皇上不要急,讓臣先去看看那東西是不是真貨。」于是滿朝薦也湊上前去看金水桶,眾人讓開一條通道讓滿丞相上前看金水桶。滿朝薦走近金水桶,首先用手指頭在金水桶上彈了彈,又用手把金水桶提起來掂量掂量,然後把一個金水桶高高地舉起來說︰「你們大家看好了,這金水桶是真貨還是假貨!」接著把金水桶盡力向地面上的石板上摔下去,只听得「光啦」一聲巨響,金水桶被摔成了幾大塊!

滿丞相這一舉動,讓所有的人都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牛進士更是驚愕得要哭。要知道滿丞相為什麼要砸爛金水桶,滿丞相又怎樣收拾這場面,且看下一回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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