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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4回 灞橋黑會

在長安的大街小巷角角落落傳遞著一個信息︰判了死緩的梁老虎被押送至長安服刑。對這一消息有許許多多不同的反應,絕大多數都表示擔憂。梁永之所以能夠由剝皮凌遲的酷刑改判為死緩,而且居然讓他來長安服刑,這說明梁永還是有手段,在宮廷有根基。人們的擔心不無道理,讓梁永來長安服刑,由于長安有不少梁永的黨羽,很大的可能性就是被梁永的黨羽劫獄。于是就有人曾經想過組織一群人沖向省府監獄將梁永砍了,但是也只是這麼想,誰好端端地去找死呢?人家獄警會讓你們平頭百姓隨便劫獄嗎?

另一部分人則暗暗高興,梁大人又回陝西了,服刑?見鬼去吧,讓我們事先聯絡聯絡,把樂綱王九功石君章胡奉這幾位大哥找回來,有他們做主,不愁救不出梁大人。

這一天,在長安銅駝大街一個小巷子里的一棟房子里,一群人正圍著一位蓄著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議論著什麼。雖然我們無法知道他們說些什麼,但是俗話說「隔牆有耳」,這時候剛好就有一個人從房門口走過,由于這個人有一種特異功能,就是耳朵特別的靈,鄰居們都稱呼他「順風耳」。這時候突然有一句話引起了順風耳的注意︰

「樂綱大哥他們並沒有走遠……」

順風耳輕輕推了推房門,房門閂著,于是順風耳把耳朵貼近房門,只听得那人繼續說︰「他們就躲身在騰格里沙漠南部的邊沿地帶,地方官帶著人馬在那一帶搜索了十多天,毫無效果。現在我們是不是去幾個人,把梁大人的情況告訴他們,請他們秘密回到長安,想辦法……」

「這樣,有些話現在不能夠說得太明白,大家要注意隔牆有耳,誰去看看有沒有人偷听。」蓄著八字胡的男子說。

順風耳听到這里立刻走開,下面他們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了。但是順風耳畢竟偷听到一個重要情況︰梁永的得力干將樂綱等人都還活著,而且他們躲身在騰格里沙漠。

順風耳平日是一個多嘴的人,但是今天他忽然謹慎起來︰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要是他們這一伙人知道是我順風耳走漏了消息,那還得了,我什麼時候被人砍了只怕親人還找不到我的尸體,于是順風耳對這個消息就閉口不談。

兩個多月後的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在離開長安三十里的灞橋附近一片樹林里,有一群人正在商議事情。當然,如果要把他們的聚集叫著開黑會恐怕更加用詞恰當一些。

「樂綱大哥,你們終于來了,你們來了就好,我們就盼望著你們回來主持工作。」

「還不是靠大家?我們不在,長安的地下工作不是也開展得不錯?烏嘴巴、眨巴眼、塌鼻子、六指頭、地頭蛇,你們都是優秀的地下工作者,要是大事成功,你們都是功臣呀。」

「近來梁大人情況怎麼樣?有人照顧監獄里的生活吧?」

「剛來長安那些天,監獄看管得緊,由于我們對情況還不熟悉,一時也不能夠跟梁大人接洽。後來烏嘴巴回來了,由于他在死囚監獄呆過,對監獄的情況熟悉,而且在看管人員中結交了弟兄,這樣以來,我們通過烏嘴巴在看管人員中的弟兄幫忙,花了一些銀子,總算跟梁大人取得了聯系,從此對梁大人的生活也有了照顧。」

「梁大人知道我們的計劃嗎?」

「知道,梁大人對我們的工作還有具體指導,梁大人要求我們不要過于急躁,一定要首先把樂綱、王九功、石君章和胡奉幾位上層領導找回來,然後把陝西各地的弟兄們都聯絡起來。時機不成熟,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梁大人真是深謀遠慮。這樣吧,大家既然推舉我樂綱主持工作,我就談談自己的想法。首先,長安的工作暫時由烏嘴巴全權負責,不過要注意,由于我們目前準備還很不充分,長安的工作暫時要緩一緩,盡量少去監獄,以免打草驚蛇。但是對梁大人的生活還是要適當照顧,這個工作就由烏嘴巴自己掌握分寸。其余的人要分散到陝西各地進行秘密組織活動。眨巴眼、塌鼻子、六指頭、地頭蛇幾位負責萬年縣、藍田縣、渭南縣的工作。這幾個縣都在長安周圍,我們的弟兄比較集中,將來舉事主要靠這幾個縣的力量。王九功石君章胡奉三人去陝北,由于陝北的慶陽、花馬池、延安府等地原來是我們工作的重點地區,在那里我們有很強的實力,到時候可以從那里調入來長安參與起事。」

「是不是去驪山看看那里的幾處藏寶和銀庫是不是沒有被發現?」原來給梁永管財務的錢六爺說。

「說得對,我就跟你錢六爺去驪山看看。要知道,那里有梁大人舉大事的資金保障。也許大家都知道,在驪山上的多處秘密洞內都存放著大量的金銀珠寶。雖然我們不知道藏寶的具體地點,但是梁大人對藏寶的大概位置還是向我們透露過。我們現在就是要去看看那里是不是有藏寶被發現的異常現象。」

「是呀,我們曾經多次听梁大人提起過驪山的金沙洞、舍身崖、老母殿等地,但是每當我們提出要去那些地方看看,梁大人總是不同意,我們分析梁大人可能是知道哪些地方的秘密,不讓我們下屬知道太多。」

「據陝西人傳說,一百多年前的本朝英宗正統年間,有一位叫著劉瑞的書呆子曾經五次到金沙洞探險,最後發現了洞中有唐玄宗、楊貴妃及眾宮娥的白玉雕像,但是後來又沒有了消息,只是成為了一種傳說,梁大人曾經多次提起過金沙洞,不知道梁大人是不是知道金沙洞的秘密。如果知道,那金沙洞一定是一個藏寶的好去處。」

「那驪山東側的舍身崖山峰四周峻峭,猶如刀削一般。它是一座孤立的山峰,頂部是一個小平台,上面寸草不生。但是也有人曾經到過封頂,不知道那上面有什麼秘密。還有驪山西繡嶺的老母殿,它是一座具有傳奇色彩的古廟宇,據說這座廟宇是為了紀念中華民族的創始人女媧氏而修建的,相傳女媧‘攥黃土做人’,創造了人類,三皇五帝都是它的子孫,她又在驪山煉石補天,勞苦而功高,後世人尊稱她為‘驪山老母’。她死後,人們把它葬在驪山上,並且修建了廟宇紀念它,這座廟宇就是老君殿。梁大人為什麼對老君殿感興趣,也許……」

「好啦好啦,要說藏寶,像大家剛才說的金沙洞、舍身崖、老母殿、老君殿,還有三元洞、石甕谷、雞上架、牡丹溝、達摩洞等等地方都是有可能的,我們要去那些地方好好看看。好吧,會就開到這里,希望各位盡職盡責,做好自己的工作,迎接那一天的到來。」樂綱最後做了總結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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