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說到,滿朝薦由于伸手扶牛惟炳,情急之下一只鳳凰蟲撞入滿朝薦的掌心被滿朝薦抓住,同時牛惟炳被滿朝薦的另一只手打了一個耳光,想不到滿朝薦從這一個耳光得到啟發,心中醞釀了一個計劃。當下滿朝薦對牛惟炳連連道歉。其實滿朝薦心中暗笑︰你個牛惟炳,拿出兩千兩銀子做賭注,賭我打皇上一巴掌,現在你牛惟炳又身體力行,親自用身體挨打做示範教會我打皇上耳光的技巧,你這個牛惟炳,教我怎麼說你呢?滿朝薦這麼想著,把鳳凰蟲小心的攥在手心,若無其事地跟三人照常在御花園繼續游蕩。
頭上又有一只鳳凰蟲飛過,由于翅膀的高頻率振動,發出一陣「嗡嗡嗡嗡」的美妙聲音,滿朝薦指著迅速飛去的鳳凰蟲大聲問︰「牛惟炳史元熙,你們知道這嗡嗡嗡嗡的聲音是什麼叫嗎?」
「也許是那只蟲子發出的叫聲吧。」
「那是一只什麼蟲子?」
「不知道,但是看起來那蟲子很漂亮。」
「漂亮的蟲子最愛咬人。」
「你知道那蟲子咬人?」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被咬過多次,每次被咬都是用女人的女乃水搽好的。」
牛惟炳史元熙二人听說那蟲子咬人,帶著後怕問︰「那是一只什麼蟲子?咬了人痛嗎?」
「怎麼不痛呢?不但痛,而且痛得厲害,還有毒,不及時治療,輕些的留下疤子,嚴重的還有生命危險。」
「這麼說來大家要小心啦,千萬不能被它咬了。」
「是呀,麻煩的是,被這種蟲子咬傷,必須用女人的女乃水才能治療,沒有別的藥可治。」
「它叫什麼蟲子?」
「名字很好听,外貌也很漂亮,它叫鳳凰蟲。」
「鳳凰蟲?」
「鳳凰蟲。往後大家小心了。」
四人繼續游玩。前面來了一群人,男男女女,服裝也各種各樣。莫非是皇上?看樣子很可能是,四人議論著。距離越來越近,果然是皇上!王皇後?不對,是鄭貴妃,皇上最喜歡跟鄭貴妃游玩。那兩位不是孫公公客公公嗎?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免禮!現在是游園,不搞那一套!」
滿朝薦快步上前拉住小皇上的手︰「陛上……不對呀,不要叫你陛上,還是叫你陛下好。」
「叫陛上不是很好嗎?」
「還是叫你陛下好。」
「怎麼了?」
「自古以來臣子們都叫皇上陛下,現在要改正過來叫陛上,臣子們都不習慣。所以常常出現大臣們說話吞吞吐吐的情況。」
「是呀,習慣了的東西要改正過來也真的難。但是也沒什麼,慢慢地就習慣了。其實還是你滿愛卿說的對。」
「我以為還是叫你陛下好。」
「好吧,既然你滿愛卿以為叫陛下好,那就叫朕陛下吧,明天早朝,朕糾正一下。」
忽然,滿朝薦舉手用力向著皇上的臉上拍下去,只听得「趴」地一聲,巴掌重重地拍在皇上的臉上,皇上身子向後一仰就要倒下,說時遲那時快,滿朝薦急忙伸手將皇上扶住站穩,接著右手向地面上重重一甩,接著用腳用力地踩踏,一邊踩踏一邊大聲嚷嚷︰「我讓你咬!我讓你咬!我讓你咬皇上!你這不知死活的蟲子,你這不懂君臣之義的蟲子……」愕然間大家一齊湊近看地面上有什麼東西,牛惟炳這時候表現最積極,大聲嚷嚷︰「蟲子!咬人的鳳凰蟲!該死的鳳凰蟲!……」
「什麼蟲子?咬人的蟲子?」鄭貴妃大聲問牛惟炳。牛惟炳看到鄭貴妃眼楮看著自己,一股受寵若驚的感覺涌上心頭,心想這正是表現自己的絕好機會,于是用一種蟲類專家的口吻說︰「貴妃娘娘,這種蟲子叫鳳凰蟲,喜歡咬人,要是人被它咬了,非常的痛,而且沒有藥物治療,奧,用姑娘們的女乃水……」
「姑娘們也有女乃水?牛進士你見過姑娘們有女乃水?」鄭貴妃笑著問。
牛進士把自己連拍幾個耳光︰「你看我老牛……你看我小牛……你看我姓牛的,怎樣說話,我是說,用女人的女乃水可以治療。娘娘你看,它為什麼叫著鳳凰蟲呢?就是因為它的外殼很美麗。娘娘你看,它的外殼有彩色的花紋,看起來就像姑娘們穿的衣服。娘娘你看,奧,娘娘你听……奧,可惜了,這只鳳凰蟲被滿丞相捏死了,要是不捏死它,它還會唱歌,嗡嗡嗡嗡的,很好听,但是現在被滿丞相捏死了,可惜了……」
「要是滿丞相不捏死它,只怕皇上被咬了。」鄭貴妃一句話提醒了大家,大家一齊把目光投向皇上。滿朝薦用手模模皇上的臉,關切地問︰「被蟲子咬痛了嗎?剛才情急之下,臣有失臣子禮儀,還望陛上……奧,望陛下恕臣之罪!」
「皇上,剛才不是滿丞相把蟲子捏死,只怕蟲子要咬著皇上了,滿丞相捏死蟲子保護皇上有功,不但沒有罪,而且有功。」鄭貴妃說。
皇上當即下旨︰「傳朕旨意︰滿朝薦扶朕有功,賞銀千兩!」孫公公當即拿出千兩白銀兌現。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滿朝薦跪接賞銀,心中暗笑︰打一耳光賞一千兩銀子,要是多打幾耳光,我滿朝薦要發財了。
滿朝薦四人離開皇上繼續在御花園游玩。當四人來到一個皇上看不到的地方,牛惟炳擋住三人不走了,對著滿朝薦伸出手掌,滿朝薦問︰「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發了財一個人獨吞?」牛惟炳反問。
滿朝薦臉帶奇怪的表情說︰「我說你牛進士,你倒把話說明白,我滿朝薦發了什麼財?又獨吞什麼了?」
「滿丞相你也會裝蒜,皇上那一千兩銀子白白給你一個人?」
「牛進士你這話就不對了,難道皇上是獎賞給你牛進士的?史進士你說說,牛進士有道理要這銀子嗎?」史元熙笑笑︰「這個,我也不好說。」
「每人一份,一千兩銀子四個人分,每人二百五十兩。你老弟和史元熙二人要不要我管不著,快把我那二百五十兩銀子給我,」牛惟炳月索引認真。
「我們是打了賭的,我滿朝薦是冒著生命危險得到這一千兩銀子,你們怎麼反悔?」
「誰反悔了?我們雖然打了賭,但是你滿丞相是按照我們打賭的做了嗎?你把皇上打了幾巴掌?」
「不就是一巴掌嗎?」
「對了,你滿丞相自己也承認了,你只把皇上打了一巴掌。但是,我們打賭是要你打幾巴掌?兩巴掌。」
「打賭也是一巴掌。」
「兩巴掌。」
「一巴掌。」
「滿丞相你不要仗著官職高就耍賴。」
「不知道此話從何說起。」
「看來要說給你滿丞相心服口服︰當初我們打賭,我用手這樣一下,是不是表示一個耳光?接著我口里也說‘就一下’,是不是也是說一個耳光?「
「是的。」
「把兩個加起來,是幾個?再說,我們賭的銀子不是兩千兩嗎?你打皇上一個耳光我們賭你兩千兩?皇上為什麼只給你獎賞一千兩?有個價格的麼。當初我們就是賭的一千兩一巴掌,兩千兩兩巴掌。」
「有這樣算賬的?」
「有,天經地義。」
滿朝薦笑了︰「牛進士呀,我滿朝薦賴不過你,好吧,錢是身外之物,不能因為錢跟朋友翻了臉,夠不好意思的。來吧,把這一千兩銀子分了,每人二百五十兩。」
三人笑嘻嘻地湊近滿朝薦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