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里開花緊抓我的後背,輕輕一提,就往外走,她的手指剛好從我後背到前胸抓了一個對頭圈。
我臉面朝下被火里開花象提捆稻草一樣拎到大殿門口,我手里仍然抓著撲火飛蛾。撲火飛蛾手腳都在地上拖拉著。
我忽然想,要撲火飛蛾陪我傷了鬼命與我有何益?不如丟下撲火飛蛾,趁火里開花毫無防備,反手一擊,自己先逃月兌魔爪再說。
于是,我在不聲不響的丟下撲火飛蛾的同時,心中念動咒語,快猛很準的縱身一跳,將獨臂勾魂手伸向火里開花的命門,然而,什麼也沒有改變。
我的手除了觸踫得疼痛難忍以外,火里開花依然不緊不慢的提著我往她的目的地飄移,一邊冷笑說︰「哼哼,你的勾魂手對于動物的靈魂才有意義,對于我來說,就免了吧!」
我不禁默然,看著火里開花輕輕飄移的腳步,正打算听天由命,忽然,火王爺廟院里群鬼亂跑,各個如無頭的蒼蠅,驚恐萬狀的往大殿里逃竄。
我仰頭一看,只見級公狗領著數十條悍猛大狼狗,嗚哈怒吼著狂奔而來,火里開花見勢不妙,正要拎著我退回大殿,級公狗迅猛一撲,亦然咬住了火里開花提著我的手臂,火里開花慌亂松手,我乘機凌空飛起,口中傳出狗語︰「走吧,不要與他們結怨!」
級公狗看我月兌險,也不在理會火里開花,嗚嗥一聲,領著狼狗隊伍,隨我突奔。
與此同時,火里開花向著級公狗的狗隊,血口一張,竄出一條火蛇,眼看要燒到級公狗的**,護衛在級公狗身邊的一條母狼狗,向著火蛇蛇頭後腿一蹬,擰尾灑出一股黃色液體,那條火蛇倏忽間就消失了。
突出火王爺廟院大門,鬼鎮大街上一片混亂,級公狗高高的敲著尾巴,領著狼狗衛隊威風凜凜的追隨在我的後面,我狐假虎威的急向目的地進,心里十分感激級公狗的俠肝義膽。
半路,我向級公狗說︰「老大,要弟兄們散了吧,離淮山市興許有城關鎮還有那麼遠呢,別讓大伙都跟著受顛簸了!今天怪我沒有听你的話,耽誤了時間,回來再叫幾個兔孫,犒勞大家吧!」
「嗚,不用客氣,交朋友不看眼前一時,這些都是我的鐵桿兄弟和姐妹!好吧,各位,大家散了吧,日後有用得著我的時候,哪怕十里百里,只要順風听到召喚,一定萬苦不辭!」級公狗向群狼狗慷慨激昂的表演說。
群狼狗點頭歡躍,那條**後生著滅火器的母狼狗,和級公狗親吻一下,又圍著級公狗轉了個圈,深情的望了級公狗一眼,戀戀不舍的領著群狼狗四散開去,走不多遠,又各自翹起後腿留下一點水質的嗅覺路標。
我和級公狗加快了前進的度,一路上又遇著些毫不相識的游魂鬼,都遠遠地躲著級公狗。
不知不覺到了淮山市興許有城關鎮,我向一個老鬼打听了一下或者沒巷38號方位,領著級公狗不一刻來到跟前。
時間正是卯時一刻,對于陽世,正好是黎明前的黑暗,對于陰間,卻是太陽落山前的回光返照。
面前的38號,是一個還算氣派的深宅大院。是過去大地主家的房產,兩層青磚樓房,門前還有一個老鬼在哼著陰沉的小曲︰「自從俺破落到如今、、、」
那位哼小曲的老鬼,衣著考究,是那種近代版的唐裝,而且還留著大辮子。看見我隔著門縫往里打量,又警惕的瞥了瞥我身旁的級公狗,似乎對他沒有惡意,便悄悄的退在對門牆根,觀看著我和級公狗的動靜。
我輕輕的拍拍門板說︰「喂,門神老爺,勾魂手這邊有禮了!」
「你是執差的勾魂手哇?我給你說啊,女主人可是冤枉的,有些話我學不出口,只能給你說這麼多了,你自己進去看吧!」門神爺是唐朝的秦瓊,從門神像中伸出半個頭,說完這幾句話就顯得十分不高興的又貼到畫像上!
我向級公狗遞了個眼色,一閃身擠進門縫,來到庭院,就聞見一股沖天的酒氣,房門外兩片吐出的穢物,我急忙繞道貼近房門,無聲的潛入,廳房中央地板上,摔砸得一片狼藉不堪,男主人和衣歪在沙上,身上蓋著鳳凰竄牡丹的紅花被子,指縫里還夾著已滅的煙蒂,鼻孔里打著鼾聲。
但他緊緊的繃著半邊嘴唇,嘴角似乎還跳動著罵人的音弦,臉色還沉浸在一股沖天難消的惱怒里。
看看西套間,床上睡著兩個女孩子,眼角都還掛著淚痕,一個十二三歲,一個才**歲樣子,也都是和衣睡著的。
我又急忙來到東套間,女主人橫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顯然不是自己蓋上去的,四周都往里緊緊地掖著。
這就是蘭陶,她還沒睡著,我慢慢切入她的思維神經,她的思想正進行著強烈復雜的矛盾斗爭。
1o年前,蘭陶跟著市委書記任辦公室秘書,丈夫賀耀先是造反派的紅人,偷偷通過蘭陶的筆記,掌握了市委書記的第一手材料,一張匿名大字報,把日正中天的市委書記捅個四腳朝天,趕進牛棚參加勞動改造。
其老婆也突然和他劃清界限離了婚,唯恐已是牛鬼蛇神的丈夫耽誤了自己的革命前程。
蘭陶因為蒙在鼓里,還經常當著賀耀先的面罵寫大字報的人太缺德。
賀耀先常常是呵呵一笑︰「有風起浪不稀奇,無風起浪魚搞鬼啊,肯定他身邊出內鬼啦!」
言者無意听者有心。
蘭陶恐怕市委書記懷疑自己是推波助瀾的內鬼,冒著身敗名裂的危險,以自己的性命擔保,要求對市委書記進行核實復查,澄清真相,不能冤枉好人。
果然,市委書記歷經三年的勞動改造後,回來官復原職。
官復原職的市委書記,深深感受到蘭陶的正直和可愛,要求蘭陶同賀耀先離婚,他要用後半生的全部心血和愛,來回報蘭陶的恩情。
蘭陶因為同賀耀先表面上沒有過大的矛盾沖突,以沒有離婚理由為借口,拒絕了好書記的求婚。
書記並不灰心,從此不再結婚,又把蘭陶留在身邊當三年辦公室主任。
這年秋天,書記升到了省里任公安廳副廳長,蘭陶在一次公差時間拜見老書記,老書記還是孤身一人。
在老書記孤獨的家里,蘭陶看到老書記的臥室里掛著一張女人的藝術放大像。
蘭陶感覺有點面熟,仔細一看,竟然是自己。
就在這時,老書記從後面抱住了蘭陶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