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樣,你家的狗只能是狗,而我們是人!」袁佳當時很來氣。坐在地鋪上,仰臉瞪著趙老板。
趙老板也不臉紅,仍自顧說︰「嗨,真的,我那狗、餐餐有肉,還要新鮮的,剩的聞也不聞。還要天天給它洗澡,一天不洗澡,它就整吵;單獨一小間房,鋪著太空棉褥子。我不是說人狗怎麼的,我講是生活費用、生活質量,啥是生活質量知道嗎?不比狗了,比我,一套樓房幾十萬,小車;我女兒一套樓房幾十萬,小車,保姆!我這服裝,認識這牌子嗎?多元一套,我每禮拜最少兩次桑拿按摩,有三陪,我一個人每年最低消費3o萬元。我說小伙子們,別不服,你們在工地打工,一輩子能賺多少錢?算過賬嗎?」
「豆腐莫打老了,大話別說早了;無名草木年年,不信男兒一世窮?」萬人彩說袁佳怕民不怕官,怕窮不怕富,簡直是個大英雄。袁佳體會到,在工地上累死累活地干,還吃著不如富家狗吃的飯菜,‘雙手老繭巴掌厚,只為別人築新屋,自己老死不得住’!而老板們一項工程下來,少則賺幾十萬,多則賺上百萬,乃至千萬的都有。他們可以包小妹,住洗浴中心,養寵物,吃喝嫖賭,大把大把花錢,而就是舍不得改善農民工的食宿環境和減輕工作量。此後,袁佳很長時間沒有解開這個心疙瘩,他在心里暗暗誓︰一定要有錢,而且為了有錢,要不擇手段!
所以,在花佳集團公司基地建設上,袁佳以利大為誘餌,狠狠地要幾個承建商賠個血本不歸,其中就有那個趙老板。
萬人彩還說,其實,袁佳3歲時母親就告訴了他親生父親是誰。因此,愛陽成了他從小就羨慕並嫉妒的一個人。原因在于,愛陽是撿來的,卻能同他一女乃共哺,而又能更多地得他親生父親的關懷疼愛。並且,他從小就喜歡的愛桃大姐,自始至終喜歡的竟都是愛陽,從不拿他當回事。
萬人彩說,袁佳還有一個一生中最憎惡的人他的名譽老爹,愛陽的哈巴舅父,從門縫里偷看他母親洗澡解手,眼楮著狼眼一樣的光,並且偷聞他母親沒來得及洗的內褲。可到了袁佳同愛桃復婚有了福和後,愛桃又把他拒之門外,他不再憎惡自己的名譽老爹了。因為他也開始忍不住偷看過愛桃沖涼和解手,更確切說是偷听,因為現在的門沒有縫隙了,只有下面百葉窗似的排氣窗,不能往上看。他開始理解了名譽老爹想當初的心情。也就是從那一刻起,他誓要報復女人,要讓最少12個女人為他生孩子。
萬人彩最後對愛陽和牡丹總結說,只因她有點像英敏,得以被動地阻止了袁佳,從她這里不再報復女人,但她沒有能力阻止袁佳報復社會。
她勸袁佳時,袁佳反而說︰「有些人就是下賤,就是崇洋媚外,就是迷信奇跡!‘人見利而不見害,魚見食而不見鉤’;都迷信‘人不得外財不富,馬不得夜槽草不肥’!我就是要用我的手段提醒一些人,‘天上不會掉餡餅,炕頭上不會跳青蛙’!人們不明白,既然給馬加了夜草,天不亮就要讓馬上套了。所以,有些人,今天不讓他上我的小當,明天會上別人的大當,我要他們先從我這里學學聰明學學乖,只不過多收了一點學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