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交換
戲開始演得很成功，可到飯桌上就走了樣，胡萊雖然被安排到了主賓的位置，但大家，特別是胡董事長的手下，以及那位性格潑辣的褚記者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解東的身上，這令張總和石總很感納悶。
解東也不想這樣，卻無法向大家發出命令。張總與石總分別坐了主陪和副主陪，這是他們爭取來的結果，按解東的意思是他做東，重點請冉冉。可越是謙讓張總與石總越是來勁，一定要盡地主之誼，並道︰「賬戶上那點錢還夠我們應付門面幾個月的，胡董事長和大記者第一次來，是我們的貴客，為盡地主之誼，理應由我們來請。」當著真人他們不得不實話實說，不然吃頓飯何必要提賬戶呢。
解東並不堅持，他們要請的人里面可沒有他解東，雖然這兩個家伙在T市消耗了他老婆沈莉的七千大元，但自己今天的名頭只是位助理，人家根本不買他的帳。
冉冉坐了副主賓，把解東拉到了她旁邊，朱小小一步不拉地跟在解東身後坐在他下手，解東就被桌上唯一的兩位女性夾在了中間，怎麼看都是桃花運正旺，令人羨慕令人嫉妒的主。
在開宴前，解東問張總和石總是否與沈莉通電話了，兩位老總搖頭，解東叮囑道︰「近兩天之內最好不要主動與沈莉聯系，不管我們今天能否簽訂合作協議，都不要告訴沈莉我來過這里。」兩位老總倒是很理解，一頭。心道︰你很重要嗎？若你是胡董事長，那我們會考慮與沈莉聯系的，但你只是替人行事跑腿的第三任助理，我們沒有必要那麼重視你吧？
酒是當地的名酒，度數很高，這是按解東的意思上的，既然兩位老總在T市喝得是高度酒，那到了這里也不能走樣，來而無往非禮也。張總先征求的胡萊，胡萊還沒有說話，冉冉就低聲問解東，解東只說了一句︰我記得某某酒是這里生產的。冉冉立刻道︰不錯，這酒我喝過。如此就定了盤子，胡萊只有點頭的份兒。
第一輪，三兩多的杯子空出來後，酒桌上就只有冉冉的聲音了，當然，她攻擊的主要目標就是身旁的解東，數落、挖苦、那個親近……，整得解東只有苦笑的份兒。還好，她並沒有說出解東的真實身份，看來還沒有喝多。朱小小看不過去，端著一大杯啤酒隔著解東纏冉冉，冉冉不示弱，兩位女將就「干」了起來。解東及時抽身，把冉冉讓到自己的座位，他成了副主賓。張總這才想起來與解東踫杯，石總繼續照顧胡萊。
「胡董事長，我們三個一起來吧。」解東邀請剛剛放下杯子的胡萊。胡萊立刻讓服務員給他的杯子斟滿白酒，與張總和解東一起踫杯。
「胡董事長，實地考察了一圈，你覺得我們可以投資嗎？」解東問。
胡萊眨巴了一下眼楮，「說起來，這個項目是嫂夫人引薦的，我相信嫂夫人的眼光，若是嫂夫人要投資，我們也可考慮適當跟進，那錢留在賬戶上又不能生小孩，不就是用來投資的嘛。」
張總樂了，「沈經理一定會與我們合作的，我們與沈經理溝通了多次，彼此了解，彼此熟悉，彼此信任，彼此……」他突然住嘴了，旁邊這個一臉笑容的人可是沈莉的丈夫啊，再彼此下去會不會造成誤會？
「沈經理是哪個？」冉冉突然插嘴問道。她在與朱小小攪酒的同時也沒忘記在解東這面留下一只耳朵。
「就是這位解助理的夫人啊。」張總道。
「好你個解東，原來……」冉冉突然住口，她的腰臀之間此刻正有一只大手在動，動的她渾身發燙，臉熱心跳。
解東知道冉冉要說什麼，無非是，你解東轉了一大圈，包括姑女乃女乃我在內，所有的人都被你帶來演戲，演戲的目的就是為了照顧你老婆啊有這麼慣老婆的嗎？你要討好你老婆也無所謂，可別拽上姑女乃女乃我啊。解東知道冉冉的性格，再加上喝了烈酒，一旦沖動起來，什麼表啊里的都能給你抖擻出來。他只得暗中出手，想踫她一下，但她的手臂正擎起來加重語氣，解東退而求次之，一只大手就到了她的腰間。可能是心急，輕輕踫一下怕她不明白，解東的手指就不自覺地加大了力度。滑膩、柔軟，這感覺還是不錯的，解東下意識地多留戀了兩秒鐘。但這比正常動作多出來的兩秒鐘可是要了冉冉的命了，烈酒當頭，血液本就沸騰難耐，再加上其長期沒有與人有這樣的肌膚親密接觸，一顆心咚咚地狂跳起來，頭暈了，臉熱了——女人對突然駕到的騷擾有幾種不同的反應，首先是看騷擾她的對象是誰。
解東是誰呢？無疑是她冉冉心儀已久的男人。
冉冉忽然住口，眼神迷離，令場上唯一的另一位女性朱小小警覺起來，她狐疑地看看解東，再瞅瞅冉冉，然後趴到冉冉的耳邊道︰「姐，你被電到了嗎？」
冉冉紅著臉，快速掃了一眼解東，轉頭悄聲回敬朱小小，「你沒有被他電過？」
臨到朱小小臉紅了，這個紅臉有一絲嫉妒的成分在里面。
解東為自己剛才孟浪的舉動有點後悔︰我要做什麼？我為何要招惹她？我身上的麻煩還少嗎？我下意識地要證明什麼？無非是面前這兩位老總曾經那麼巴結逢迎沈莉，而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要告訴他們那是個錯誤嗎？
「冉冉，張總他們要在歷城開發高檔住宅，你有沒有考慮訂一套啊？這里可是你的家鄉。」解東想打破這種尷尬，主動向冉冉開口道。
冉冉穩定了一下心神，道︰「家鄉那是老皇歷了，我即使要浪漫一下，也不會選擇這里，若是在Q市開發，我還可以考慮一下。不過，考慮也是白考慮，我乃一貧窮的工薪階層，沒有那浪漫的資本啊。」
解東立刻問張總，「你和石總手里那幾十套房子有Q市的嗎？」
張總搖頭，「沒有到Q市開發過，J市倒是有幾套。」
解東問冉冉，「J市的有興趣嗎？」
冉冉莞爾一笑︰「你送我？」
解東道︰「我一個助理哪里有能力送這麼一個大禮給你，胡董事長……」解東給胡萊使了個眼色。
「嗯……若是我們今天與大川合作成功，那全靠大記者牽線搭橋，這個禮應該由張總和石總來送。」胡萊一點也不糊涂。
張總和石總對看一眼，倆人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同時顫動了幾下。「可以，只要今天與胡董事長簽訂了合作意向書，我們大川就送一套房子給記者。」張總咬牙說道。
冉冉並不是很領情，淡淡地道︰「都在哪里啊，太偏我可不要。」
張總硬著頭皮報了幾個小區。
冉冉突然有了興趣，「青山家園那套多大面積？」
「一百三多一點。」
冉冉道︰「我現在的房子面積少了點，結構老了點，嚴格說來是父母留給我的福利房。他們現在住的房子倒是很大，但我不想沾邊，又沒有可以結婚的對象，一個人有個單獨的房子住挺好。但我上個月參觀了我同事的新房，那敞亮的空間，合理的布局一下子吸引住了我，我在人家的新房里留流連忘返，真的很想擁有一套這樣的房子。但你們送我一套，我卻不能接受，禮太大，無功不受祿。不過，若是我們能交換一下，我倒是不拒絕的，差價我可以找給你們。」
「怎麼樣？張總。」解東問。
張總則轉頭看胡萊，等待他的表態。
「情意是你們的，恩情也是你們的，我不參乎。」胡萊道。
張總與石總對了一眼，堅決地道︰「換什麼？那不是打我們的臉嘛，就送一套給大記者。」
「換」冉冉很堅決。
「好吧，那就換。」張總有點氣短。白送那是大恩情，這一換……領導家的兒女就是不一樣啊，讓你有苦說不出來。
冉冉卻沒有歡欣雀躍起來，而是悄聲問解東，「你真的要給這兩個土鱉投資嗎？」
解東道︰「基本上可以確定。」
「是為了你老婆嗎？」
「一半原因吧，我們未都也想增加點額外的收益。」
「那我可以與他們換房了？」冉冉一點也不糊涂，知道誰是她得利的真正推手。
「嘿嘿，可以。」
冉冉這才真正地露出了笑臉，「來來，張總石總，我敬你們一杯感謝酒。」
………………
下午，在大川公司，解東將一份合作意向書交給張總，張總一看之下，驚喜萬分，但隨即就疑問道︰「你們兩個億的投資都記名到沈莉頭上？這胡董事長能願意嗎？」
「這正是胡董事長的意思，具體的他不操辦，轉賬由未都的朱小小總經理全權負責。」
「看來胡董事長很信任你，對你也格外關照。」
「那是，我曾是他的救命恩人。」
「哦，可以理解。」
協議中，具體的分成比例是這樣的︰未都投進來的資金大川公司可以無息使用兩年，兩年到期，兩個億的成本要一分不少地打回到未都的賬戶。總利潤五五開，未都與沈莉再五五開。至于沈莉投進來的資金，由她自己與大川簽訂協議，該得多少他們之間再商量。
解東著重向大川的兩位老總強調了一點，這一切都要向沈莉保密。
還有一份補充協議很有意思，那就是規定了大川公司的具體消費標準，看得兩位老總哭笑不得。
解東道︰你們也清楚，兩個億打進你們的賬戶我們會全程跟蹤的，每一筆支出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還有，若是你們有攜款外逃的念頭，還是就此打消，我們公司是全球鷹性質的公司，我們的手可以觸及到世界的任何角落。
「我們不跑，我們不會跑，我們的家在這里，我們的事業在這里，現在上天開眼給了我們一次最輕松的大發展機會，我們要好好把握，我們要充實我們的賬戶，我們要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地產開發公司。」張總有點激動，不只是酒精的作用，他看起來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