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陸個陸
意外隨時會發生，因它是意外，所以是無法避免的。可此次意外卻是可以不發生的，那就是解聘吳經理的職務。但解東還是決定在自己這七天的行程中再多加一個意外，堅決執行這個決定。
昨天，直到所有的與吃飯和住宿無關的「閑雜」人等都離開，解東兩口子帶著一群孩子進入預定房間後，吳經理才姍姍來遲。
解東依然客氣著與他打招呼，甚至比前一天還熱情了幾分。在沈莉看來這很正常，你天天來麻煩人家，而人家又不收你的錢，還得頓頓來作陪，這面子已經夠足了，再好的朋友該客氣也得客氣幾句的。她反而認為解東的客氣有點矜持，應該再多美言幾句。考慮到解東在外一向嚴肅不苟言笑的面容，這死鬼能做到這樣已算盡心，沈莉就沖到了前面，鄭重地向吳經理索取了一張名片，許下了日後會來照顧酒店生意的美好諾言。
吳經理只得硬著頭皮，當著董事長的面子把片子遞給他的夫人。而就在沈莉接過吳經理遞過來的名片的那一刻，解東已經在心里醞釀著解聘吳總的決定了。
這想法在心里剛一滋生出來，解東也有幾秒鐘的猶豫，自己問自己︰真的要這麼做嗎？幾秒鐘的猶豫之後，他的決心已下，那就是堅決地解聘他。
解東這樣想︰若我這位董事長沒有點能打善斗的身手，若是我沒有一位以前不認識的「小舅子」，那今天等待我和沈莉的會是什麼結果？這事是發生在自己的地盤上，而你這位顯然是預先就有感覺的總經理竟然不顧董事長的榮譽和身體的安危，遠遠地躲了出去，任事態自然發展，這能被原諒嗎？你說你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好，當大廳里亂成一鍋粥時，你為何不及時地站出來？酒店內少說也有幾十位工作人員，吆喝幾位廚師出來，一人一把鐵勺子也能震懾一下對手吧？最笨的法子，你至少報個警也行嘛，雖然我不喜歡，但總歸是你為董事長和酒店盡心了。可惜，你沒有出來。這樣只會明哲保身，對董事長和酒店沒有一絲感情的老滑頭還值得珍惜嗎？
當晚，解東在沙發上又斟酌了一番，第二天一早，當沈莉送小東上學，娘倆一起走出家門後，解東撥通了朱小小的電話。那幾個孩子昨晚就送回到了學校。
他沒有任何解釋，只是讓朱小小當天就選派一名經理過來接替吳經理，臨時管理瑞泰。
朱小小異常聰明，說她一個小時後就動身，親自把新任瑞泰總經理送過來，並按正常手續，監督辦理交接。
解東在心里點點頭︰若都像朱小小一樣聰明和衷心該多好。解東相信，若是朱小小與吳總換個位置，她即使不提前通知解東注意，也會在暗中做足準備，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董事長吃虧。
解東又想到一個問題，再次接通小小的電話，叮囑了一句︰「派個爺們過來。」
朱小小在電話那頭莞爾一笑︰「正是。」
放下電話，解東兀自搖頭︰這是為麼？嘿嘿，不自覺地就考慮到了老婆的感受，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我與瑞泰的關系。
這是一段小插曲，這次回來不是工作的，重點是攻克老婆最後那道防線的。現在來看，進展還算順利，除了晚上不睡一張床，其余的都回到了原先的軌道。解東從沙發上立起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同時晃動身體，扭動脖子。這樣做了一會兒還不能完全解除身上的疲乏，解東就走到了陽台上，迎著初升的朝陽，兩腳分開與肩同寬，身體微微下蹲，微闔雙眼，意念放松，爾後身體開始抖動，脖子也隨之輕輕搖動。這是他自創的體操，經實踐，對消除身體的疲乏和恢復整個身體的協調性很管用，效果異常明顯。公園里也能見到老頭老太太用過類似的方法鍛煉身體，但他們沒有驅動意念，而且抖動的幅度不徹底。解東現在是真正地頭搖 晃，身體的每一個關節，每一塊肌肉，甚至包括內髒都跟著顫動，激烈時，身體的震動賽過了一匹馬達的頻率。減肥者可以效仿此做法，效果一定不錯，還異常地環保。嘿嘿。
十幾分鐘後，解東關閉了身體臨時啟動起來的馬達。他怕嚇著突然進門的沈莉。
經過剛才的一番修理，解東晃晃脖子，揮揮拳頭，感覺很滿意。對于練武的人，過去講是拳不離手，而解東現在完全達不到古人的做法，他也不想去效法古人，也不把自己劃歸為習武人的行列。但他現在所從事的「職業」又使他時常用到「身手」，而能始終保持敏捷身手的秘訣就是剛剛操練過的一套馬達體操，這無需場地，無需跑動，時間的佔用也最多是十幾分鐘。
「咚」沈莉送完孩子回來了。听到這聲震天響的推門聲，解東閉上眼楮，嘆了口氣︰越是手腳玲瓏的女人，越是要時刻展現她的力度嗎？這娘們從來不會溫柔地開關門，心髒不好的人可得遠離她，否則……嘿嘿。
「我有兩個客戶還沒走，中午就安排瑞泰吧。」沈莉一進門就跟解東道。他剛剛在回來的路上接到張總的電話，張總的意思是他們今天就回去了，最好能再見一面，有些事情再細致地談一談。沈莉明白他的意思，他和石總想避開李姐，單獨與她見一面。昨天沈莉這面記掛著領著孩子出去玩的解東，而張總與石總心里忌諱著李姐，所以談得不細致，不理想。看來他們對與沈莉的合作是重視的，不然不會兩位老總一起來。
「客戶？」解東不明白，影樓還需要招待外地的客戶嗎？也許有，但那一定極其特殊。
「哦，是兩位做地產開發的老總，中午你陪著我一起去吧，我不想喝酒。」沈莉把腳上的高跟鞋踢掉，換上了兒子的一雙拖鞋。
解東愣了一下，「要改行搞房地產了？」
沈莉坐到沙發上，拿出一面小鏡子和一個小「鑷子」開始收拾本已極細致的眉毛。
「做這一行風險與利潤是共存的，我勸你最好別參與，水很深，很累人。」解東道。
「你懂什麼？替我給吳經理打個電話，這次我結賬，說到要照顧他的生意我立馬就兌現。」沈莉倒是個痛快人，雖然花她的錢請客，被請的人帶有一定的「風險性」。
解東苦笑︰她只知道我以前是宅男，以後做了王晶這狐狸精的助理，具體的所經所歷她是一概不知啊。
「這個電話我不打，中午我也不去，不熟悉，見面很尷尬。」解東又晃晃脖子，倒向了沙發。
「你就是那扶不起的阿斗，出去呆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沒學會周旋。什麼叫不認識？見了面不就認識了嗎？」沈莉停止對眉毛的操作，轉頭白了他一眼。
「我是反對你涉足房地產開發，輕輕松松地經營你的影樓，過過舒心的日子吧。」解東道。
「只是經營一個影樓什麼時間能壯大我的事業？跟你這嘴懶腦袋木的人說不通，你不打我打。」沈莉放下小鏡子，從包里掏出了吳經理的名片。
怪不得國外一家機構對世界婦女的調查發現，現今的中國婦女是最具有野心的一族。俺跟前就藏著一位啊，若是再加上王晶、朱小小、孟雲……要命我解東身邊全部被一群極具野心與進攻性的女人包圍了啊
解東伸手從沈莉的手里把吳經理的名片抽了出來，扔進了茶幾下的垃圾桶里，「這個作廢了，過幾天我給你討一張新的。」
「解東」沈莉要發作。
「我來安排吧，中午也陪著你去，OK？」
沈莉嗔了他一眼，「就是發賤，不把人惹急了你不死心。」這樣說著臉上就有了笑容，美美地又拿起了小鏡子。她知道，解東來安排，她很可能，不，基本上就不用掏腰包了。她也知道，從這幾天的觀察來看，瑞泰的吳總與解東的關系不一般，那麼解東只是再落落面子，腰包也是不用掏的。掏解東的腰包，她一樣難受。
沈莉並不是個特別小氣的女人，但沈莉是個愛佔便宜的女人，能不掏腰包，她一定想法不掏。但沈莉有時又是很慷慨很大方的女人，比喻對解東，對小東……呵呵，應該還包括「小舅子」沈高。
「老婆，中午你就結一次賬吧，既然說了要照顧人家的生意，那就要兌現。再說，俺老婆也算是個有錢人了，是吧？」解東想逗逗她。
「結啊，誰說不結了？我一開始就說我要結賬嘛，一頓飯錢我還看眼去了？你也太看不起我沈莉了。」話是如此說，但那臉色明顯晴轉陰了。
解東在心里無聲地笑了。
………………
沈莉這娘們思維有時間很奇特，她喜歡帶著自己的老公到處「招搖」，並不考慮適合與否。這不，兩位老總一听說面前的大個子是她的老公，那神情立刻就尷尬起來，雖然伸手的速度比平時快過兩倍，卻也難掩失望的表情。
解東很「體諒」二位的心情，也明白他們想單獨約見沈莉純粹是為了工作，但沈莉丈夫的角色可比李姐礙眼多了。
沈莉這時間近視，並未發現大家的尷尬，反正她是不尷尬，立刻談笑風生地活躍氣氛。還好，解東雖然帶著「攪黃」的目的而來，卻因本是個「厚道」之人，臉上掛著一抹憨笑，坐在一旁做乖乖老公，只是在沈莉的提醒下，舉杯，踫杯，盡一個陪酒者的本分。
隨著幾兩白酒下肚，四個人的包間內漸漸有了活躍的氣氛，大家打消了顧慮，暢所欲言起來，這還是得歸功于解東的配合。張總與石總發現，他們與沈莉可以「盡情」溝通，沈莉的老公很面，且不善言談，根本可以把這位既面又帥的老公放一邊，權當他是擺設。但沈莉可不能冷落了自己的老公，時常把話題切向解東，兩位老總就不惜華麗的語言贊美解東幾句，然後立刻轉入他們的「正題」。
解東饒有意味地，盡情地欣賞沈莉的表演。小娘們一張薄薄的嘴皮真會說，不比朱小小的嘴頭差，兩位老總逐漸被其「魅化」，一個勁地點頭，伸大拇指。沈莉做事情很有大領導的風範，只講戰略，不講戰術。房地產開發的具體操作她不懂，那無所謂，這個留給兩位老總操作，她要做的就是「俘虜」兩位老總的思維，業務還沒有具體展開，就成為他們心中的董事長。她能干脆利落地甩掉大金鏈子與小*平頭，與這兩位老總的出現有很大的關系，兩相對比，大金鏈子和小*平頭就是那小蝦米，在張總和石總這樣真正有實力的老總手下蹭飯吃的寒酸貨，不值得與其費神周旋。沈莉做事只揀有實力的結交，就像她花錢一樣，能不花的一分也不掏，很會節省自己的心神。
解東的手機貼著大腿震動起來。因下午有「工作」，沈莉又在身旁，解東就把鈴音設定為震動，免得「打擾」了沈莉。
解東站起身，「你們慢慢喝，好好聊，我方便一下。」
正聊在興頭上的三位一齊點頭，心說你也該去方便了，坐在這里不是礙眼嘛。
解東憨笑著走了出去。一出門他就恢復了慣常的嚴肅面孔，掏出手機給朱小小回電話。小小告訴他已下高速路。
解東放下手機，直接走向吳經理的辦公室。中午吳經理要作陪，解東拒絕了，讓他在辦公室休息，一會兒他來找他談談工作。
敲敲門，解東走了進去。吳經理兩眼發紅，顯然是剛剛迷糊了一會兒。
給解東泡了一杯茶，吳經理拉過一把椅子坐到解東的對面。與董事長談話，他不能坐在老板桌後面。
「我昨晚考慮了一下，決定讓你回家休息。你這歲數也該抱著孫子，頤養天年了。」解東一旦決定了的事情絕對不會拖泥帶水，也不會迂回曲折，總是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吳經理沒有表現出過分的驚訝，一臉淡定的微笑，道︰「什麼時間交接？」
「十分鐘後。考慮到你還不到社會統籌規定的歲數，公司會為你再交幾年養老金，這個請放心。」
吳經理欲言又止。
解東站了起來，「一會兒朱小小帶著新任經理來與你交接，我就不打擾你了，你收拾一下個人物品，準備交接吧。另外，你若是近兩天離開公司，我還能為你送行，若是還想在T市呆幾天，我可能就無法給你送行了。」
吳經理點點頭，沒有吭聲。
解東走了出去，直接來到一樓大廳。坐到沙發上點燃一支煙，剛抽了幾口，朱小小的寶馬760就吱地一聲停在了酒店的大門外。
朱小小進門就不一樣了，大廳里立刻響起熱烈地問候聲，「朱總好，朱總一路辛苦。」
朱小小含笑向大家招招手，只是一眼就看到了默默坐在沙發上吸煙的解東。她向身後輕聲招呼道︰「董事長在這邊。」
「朱總，航母總司令到了。」解東先向她打趣道。
朱小小用燦爛的笑容給了解東一個回報，然後把跟在她身後的年輕人讓到前面，「董事長，見一下你的新兵吧。」
解東眼前一亮，竟然是斯思。
「他一直在瑞海做大堂經理，並兼任酒店副經理，這次有個機會，就讓他轉正吧。」朱小小道。
斯思見到解東很激動，他有好長時間沒見到自己的「恩人」了，畢恭畢敬地向解東鞠了一躬︰「董事長好。」
解東站了起來，高興地在他的肩頭拍了一下，「朱小小能把你這以前靦腆的孩子送到這里來，那就是說明你這幾年已經有了徹底的改變，我很高興，我當年招到凱麗的幾個員工，現在都成了未都旅游航母的大將，嘿嘿。」
「那是董事長眼光獨到。」朱小小時時刻刻不會忘記，恭維上司，是仕途發展的最好公關。
解東擺擺手，「閑話就不說了，吳經理在上面，你們上去交接吧。」
朱小小點點頭，帶著斯思上樓去了。
………………
半個多小時後，朱小小走了下來。這說明交接完成了。一個單位里，最好交接的就是一把手，雖然他的權利最大，但卻沒有具體的業務。酒店財務現在無需查賬，若是有問題，他退休回家一樣可以把他揪回來。再說，還有養老金等一系列問題拽著他，無需擔心他的離開。
「吳經理呢？」解東問朱小小。
「帶著斯思熟悉酒店，並把斯思逐層介紹給員工，我就別跟在旁邊礙眼了，讓老吳體面地交接，這樣更有人情味。」小小這會兒很老成地說道。
解東點頭，「老吳最後的選擇是正確的，人滑頭不都是錯，現在就是適合滑頭的機會。」
朱小小嘻。
解東恍然大悟狀，「你看我這腦袋，就是暈，也該退休了。我怎麼能當著一個滑頭老大的面，是非另一位滑頭呢？」
「董事長」小小難得地撅起了嘴。
解東嘿嘿一笑，突然神秘道︰「你想不想見見你嫂子？」
朱小小先是一愣，接著眼里就有了好奇的光彩，用力點頭道︰「現在能見著？」
「嗯，現在就在三零九陪兩位客人吃飯。我交給你一個任務，去把里面的兩位老總都放倒，嘿嘿，就算我給你接風了。」
朱小小又撅起了嘴，「董事長，您對俺要心誠一些，不能這麼糊弄俺，好歹俺也是一員為您沖鋒陷陣的大將了。」
「嘿嘿，先去完成任務。注意，你嫂子是個火爆脾氣，說話要注意。那兩個總一個姓張，矮胖，一個姓石，瘦高。是一家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老總，要拉你嫂子入伙。當然，也可能是你嫂子主動要入伙做房地產生意。我的意思是阻止她進入房地產行業，如果有機會你就婉轉地勸勸她，沒有機會不要強求，重點是先把兩位總放倒。她認識吳經理，你也可以亮明你的身份，但不要提我，也不要打壓你嫂子的風頭，這個你明白的，嘿嘿。」
朱小小道︰「好難啊，我不去見嫂子了吧。」
解東板起了臉，「正因為難，本董事長才想到了你小小嘛。」
小小嘻嘻一笑，吐出了小舌頭，「小事一樁。」
………………
解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用手機瀏覽新聞，這一晃就是兩個多小時過去了，總台的幾位服務員對他都產生了好奇，不時地向他這里觀望，然後就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這人很奇怪，這幾天一直在這里出現，打人的時候很凶猛可怕，而這一下午又很安靜地呆坐在沙發上。吳經理與他熟悉，剛來的斯思經理好像也與他相熟，朱總就更不用說了，你看她看到他時的那一臉燦爛的笑容，要多甜就有多甜。他到底是誰？為何獨自一人在那擺弄手機？
那個昨天猜測他是董事長的服務生很有心計，不用人吩咐，一會過來給解東的杯子里續一次水。解東有時抬頭看看他，點頭示意，有時只顧忙著擺弄手里的手機，對他的到來沒有感覺。只有一次，解東看了一眼時間，對他道︰「把三零九的賬單拿過來我看一下。」
一樓的電梯門口突然傳來了說笑聲，解東抬頭看去。不看則已一看嚇了一跳︰沈莉竟然與朱小小相互挎著胳膊走出了電梯，那親昵勁咋看之下，一定是多年不遇的姐妹突然相遇了。她們倆的身後跟著吳經理和斯思。
解東迎了過去。沈莉一見解東就道︰「你一下午跑哪去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漂亮的妹妹是未都旅游航母的朱總，真是個好妹妹，就是嘴巴太膩，把我的兩位客人都喝趴下了，今天是走不了了。」沈莉顯然也喝了酒，「你看，妹妹漂亮吧？不但漂亮，這麼年輕就做了總經理，比姐姐我能干多了。」
「我哪有嫂……沈姐漂亮啊，沈姐這氣質一看就是高貴之人，饞死我了。」朱著，就向解東眨眼楮，「這位大哥，找到這麼一位氣質高雅，美麗無邊的夫人，可要好好珍惜啊。」
解東哈哈一笑，故意把沈莉拽到一邊，「結賬吧，我身上沒有帶錢。」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周圍的幾個人都能听到。一起驚疑且尷尬地看向解東。
解東是啥意思呢？這兩位客人是你沈莉請來的，光五糧液和茅台就折騰出四瓶，還不算啤酒及吳經理奉送的毛尖，並且今晚還要在此住宿。一定要讓沈莉出點血，不能讓這娘們染上只知道沾光的臭毛病。嘿嘿，再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只不過是從左口袋里掏出放進了你的右口袋罷了。
而大家的尷尬是，這多好多融洽的氣氛啊，一結賬不就前功盡棄了嗎？小小使勁瞅解東，解東裝作沒看見。
酒是好東西，沈莉喝了酒是很豪爽的，有男爺們的風範。「啪」打開了錢夾子，抽出一張卡，一轉身看到一名服務生，「小伙子過來，替我到總台把三零九的帳結了。」
小伙子應聲而至，拿著卡卻又為難了。解東道︰「密碼。」
沈莉︰「六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