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嶺拍攝基地,《公主》的拍攝還在繼續。
幾位港島巨星現在已經習慣了真打實斗,他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當觀眾,再根據劇情需要,來個友情客串,基本上都是文戲。拍攝中,打得再翻天覆地也與他們無關了,一旦于己無關,他們更鐘情于真打實斗,能一飽當觀眾的眼福。
拍攝現場最能折騰的依然是曾經的土匪頭子,他現在成了主角。而《公主》從拍攝一來就叫的很響的真打實斗不能因為他成了主角就改變吧?那是絕對不能改變的,幾方面的原因都逼著《公主》必須真實下去。解大助理就只好繼續拼命打斗下去。
還好,現在不是在執行任務當中,雙方雖然是真打實斗,但只要擊倒對手就行,沒有了生命危險。而且,導演被賦予了打斗中間叫停的權利,一切以有利于拍片為原則。特殊情況下,導演在制片人的授意下會直接終止一場時間過長的打斗,令一方自行失敗。
武術指導也再次派上了用場,結果和關鍵的幾個動作要有夸張力和表演效果,再真實的打斗也不能離開藝術的加工。
令導演和武術指導深感欣慰的是,在異國時那麼狂妄的土匪頭子現在很听話,對于他們的意見不再反駁,只是默默接受,一心只求演好男一號,快速完成新巨鼎的第一部處*女作的拍攝任務。
即使是這樣,一個月下來,解大助理已是遍體鱗傷。
鳥人也趁機來探班,好像是特意來看另一個鳥人狼狽相的。
「好玩嗎?」張雷問道。
「不是很好玩,開始是因為有兒時的一個夢想在支撐著。任務完成後,我的漏*點點在公主身上,但現在無人再與我爭奪公主了,我的漏*點開始退卻,渾身的筋骨也發出了要罷工的抗議。」
「嘿嘿,沒辦法,你還得再支撐下去,《公主》要趕在年底的國際電影節上展出,你沒有休息的時間。」
「那個……我知道了,鳥人。」
「可以,有進步,王晶這半年多的心血沒有白費。」張雷夸獎道,「咽下那句粗口很難受嗎?」
你說這鳥人可恨不?對于煙癮很大的人你就不要隨便在他面前提起煙;對于嗜酒如命的人,酒字就要刻意遠離他;我解東以前不就喜歡爆句粗口以緩解情緒嗎?既然俺改掉了這個毛病,你就小心翼翼地避開,全當什麼也沒發生就罷了,何以要繼續
「那那……舒坦極了,因為我成了一名紳士。」解東努力咽下一口唾液。
「嘿嘿嘿。」鳥人連續地嘿笑起來。
解東原地轉了一圈,從兜里掏出煙,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把一股濃烈的煙霧噴向對面的鳥人,使其遮擋住鳥人那可惡的嘴臉。
「這也是成為紳士的一大障礙,要逐步地克服。」
「阿拉明白,下一步就是戒水戒飯,嗯,這之前要先戒,你親近那就是流氓!紳士嘛,在我的理解里要優于和尚,勝過道士,而且……」
「得!」張雷打手勢,制止解東繼續發表謬論,「你願意爆粗口還是爆吧,那樣一個字就解決問題,現在卻要跟著一連竄的解釋,我實在是受不了。」
「嘿嘿,鳥人,服了?」
張雷搖搖手,做投降狀,「我們合計下?」同時臉上的表情走向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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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公主》終于殺青。但緊張的後期制作任務卻更加急迫,離國際電影節的開幕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
這期間導演再次向制片人提出一個始終困擾他的問題,「王董,男一號戴眼罩雖然很酷,但不能酷到底吧?總得給觀眾留下幾張真面孔吧?」
這個問題在拍攝現場就困擾他,按劇情需要露臉時,這位男一號也堅決不露臉,可氣的是,女制片人竟然完全支持他,一句「我已經習慣他戴眼罩了」就把問題推了過去。再問,她的回答就是︰「最後再說。」
現在就是最後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是這樣,當時選擇他扮演土匪頭子是因為相中了他的身手,後來他成了男一號,也是不得已的事情,誰讓我們選擇了他編的劇本呢?你承認嗎?他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好編劇呢,現場改劇本,劇情還那麼新穎,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女制片人的臉上有了一絲溫情。
導演很郁悶,心道︰選擇他編的劇本是你,不是我們。劇情是否新穎暫且不論,能不能說正題,回答我的疑問啊?!
「他的眉毛上有傷。」女制片似乎從導演的表情上看出了他的內心所想,溫情過後跟上了一句正規的解釋。
「啊?!」導演驚異,「那如何處理?」
「你就讓他戴著眼罩剪輯整理吧,整部片子制作完交給我,我想法處理。」女制片人斷然一句就打發走了導演。
這是在港島,王晶的新工作室——巨鼎集團的十樓。
導演走後,女制片人對著電腦屏幕上的一堆眼楮進行審視。鼠標點過一個,她兀自輕輕搖頭,點完一整頁,她停止了鼠標的翻動。
她伸手拿起桌上的電話,剛剛播出前三位數,立刻又放下了電話。嘴里輕念一句︰「還是我去見他吧。」
女制片人走出工作室,兩個年輕人立刻走到她身邊。
女制片人簡單一句,爾後就是邁動修長華麗的雙腿傲步向前走去。
兩個動作瀟灑的年輕人一左一右跟在她身旁。
A室就是王晶全球跨國投資公司所在的總部。收購完巨鼎,王晶需要在這里支撐場面,所以第二個工作室就設立在了巨鼎集團所在大廈的十樓,簡稱B室。
既然解東不喜歡拋頭露面,而他的小組也需要隱秘,那繼續留在A室就是最好最理想的選擇,這里很少有人知道,得不到允許也無人能闖得進來。
A室內分辦公區和生活區兩部分,生活區類似賓館,客房、餐廳、洗衣間各項必備的功能都齊全。
王晶來到A室後直奔生活區,在一間套房前停住了腳步。她手里有一張萬能卡,這里所有的房間她都能隨意打開。
萬能卡探出,在門前停頓了一秒鐘,爾後又被她收回到手心中。「我要尊重他,要有禮貌。」她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後,抬起秀氣的胳膊去尋找門鈴。
門鈴沒按著,原因是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著一身麻質的,長身的,雪白睡衣的解大助理出現在他的總裁面前。
「我好像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啊。」王晶道。
「但我隔著木門就聞到了一股芳香,此時鼻子比耳朵靈敏多了。」解東邊說邊側身,「請吧,一大早就來打擾我,一定是有難題需要我幫助你解決了吧。」
王晶踏進房間,「拉開窗簾看看太陽,此時此刻也能稱為一大早?」
「對于我這種夜貓子的人,此時就是我的一大早。今天是我這些日子以來起得最早的一天,第六感告訴我,今天有貴客登門。」
王晶沒有說話,而是盯著他的眼楮端詳。
「麗麗啊,這才幾天不見你就不認識你的東東哥了?」解東被她盯得有點發毛,「你要是覺得我不夠禮貌,那就稍等片刻,我這就著裝整齊地回見我的總裁大人。」
王晶擺擺手,「你正在休假期間,可以隨便點,再說,我來見你也沒有事先通知你,你的狼狽在我,而不在你。」說完她莞爾一笑,「很少見你不刮胡子的樣子。」
「謝謝總裁的大度,請坐吧。你的提醒讓我很慚愧,我這就去刮胡子。」解東邊說邊向衛生間走去。
「等等。」王晶截住了他。
解東用手捂著下巴,有點狼狽地看她。
一雙小手襲上他的肩頭,一股清香鑽入他的鼻孔。「喂,麗麗,牙沒刷,胡子沒刮……」解大助理有點心痙搖蕩了。
「啪!」放在肩上的一只小手順勢在他的脖子上輕拍了一巴掌,「月兌下衣服我檢查一下。」
似曾相識的一幕!解東有點暈。
睡衣被「強行」剝去,一雙小手肆無忌憚地在他的肌膚上面探模,「這都過去半個月了,這些傷咋還不退,像你的人一樣,真是固執。」
解東閉上了眼楮,此情此狀,他身心都很狼狽,如此佳人兒在身旁吐氣如蘭,一雙柔軟的小手又那麼肆無忌憚地摩挲,身體的某個部位就要走形……
「碘酒放哪了?我記得前些天就隨手給你放在這面的櫥子上。」
隨著話音,身上到處游走的一雙小手也隨之消失了蹤影。此時不跑,待到何時?解大助理立刻腳底抹油,噌地溜進了衛生間。
「過來,抹藥。」洗漱一新,剛從衛生間出來的解東就听到了一句不容反駁的命令。
「現在傷口已經結痂了,再消毒……」
「我就是要消嘛!」這口氣哪像一位總裁?
「那就消吧。」洗漱完的解東好像心里有了底氣,走到沙發前,「噗通!」就將龐大的身子撂倒了。
「還敢跑!」一雙小手就摁到了他的後背上,但與語氣的重量相反,這雙小手異常輕柔地一個一個傷痕地撫模,碘酒並沒有上身,而是在一點一點,一絲一絲地用她的小手指向下拽扯結痂的死皮。
好舒服啊!解大助理閉上了眼楮,一會兒發出了甜蜜的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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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將制作完成的《公主》拷貝交給了女制片人,女制片人立刻拿著它來到A室。
前些天王晶來A室本來是要與解東討論「眼楮」的問題的,結果這條大灰狼竟然難得一見地一睡不起。心中心疼大灰狼的女總裁只好悄悄地離開,希望他一覺之後,身上所有的傷痕會一去無影蹤。
這次提前得到了女總裁的通知,解大助理衣冠楚楚地在A座一間小會議室里恭候她的大駕。
「這段時間休息的還可以?」一見面,王晶就端詳著解東的面容問。
解東點點頭,只是微笑,並不回話。
「那可以工作了?」
解東再次點頭,「請往我的身上看。」
王晶道︰「我看到了,正裝在身,腰桿筆挺,整體狀態與副總裁的身份相吻合了。」她說著,一雙眼楮就停留在了解東的眼楮上。
「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上次來A座,一見面就盯著我的眼楮看,有問題嗎?」
「我為它發愁呢!」王晶說著就將手里壓縮了的《公主》拷貝遞給解東,「看看吧,拍完了你就再沒有看過她。」
王晶似乎是一語雙關。
「沒有再看她是因為︰一、我在休假;二、總裁心疼我;三是最重要的,公主就在我面前,在我心中。」
王晶的臉微微一紅,「現在是工作時間。」
「好吧,讓我猜一猜工作的內容。」解東在小會議室里踱步,走到一個玻璃鏡框前,利用反光端詳自己的臉,「說實話,任何一雙眼楮配上我這張臉我都覺得是一種侮辱,再說,我真的想與公主真實面對。」
王晶點點頭,「我沒有猜錯,你肯定早就在想這個問題了。」
「我是編劇,自己用心血創作的劇本,哪里有問題我比誰都清楚,再說,這已經是一個公開的,事後必須解決的問題。」
「想好了嗎?」
解東點點頭,「不要用這個地球上任何已經誕生過的眼楮,把這個問題交給冷酷操盤手和胡萊吧,讓他們創造出一雙眼楮……」
王晶有點憂傷,「與公主配戲的男一號會是誰?什麼樣?」
解東忽然裂開了嘴,「胡萊要是把他的腫眼泡給我按上了,我一定打爆他的那顆肉球。嘿嘿,美麗的公主請放心,一定是一位世上少有的英俊瀟灑的男一號來牽手我們高貴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