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沒有把凱麗交出去,那麼金晶就暫時當成我們的大本營吧。」張雷對解東說,「那里僻靜,封閉起來,確實連一只老鼠也進不去。再說,你我的兄弟也都在那里。」
張雷沒有讓解東停止夢石的生產,只是不再以生產夢石為主,而是以他們的訓練為主。
一些設備被拉進了金晶,兩個鐵鍋一樣的電子信號接收裝置被置于樓上,那天線長的直指藍天。如此一來,這個原先通訊閉塞的采石場,瞬間四通八達,甚至與軌道上的衛星也成了近親。
張雷要秘密招聘一些人才的決定被解東制止了,他把冷酷操盤手和胡萊帶了進來。
訓練的第一課就是宣誓和對保密工作的強調。宣誓前,解東分別找冷酷操盤手和胡萊談了話。
冷酷操盤手那不輕易流露感情的一張瘦臉,竟然煥發出一種深度的亢奮之情,他摘掉了有色眼鏡,目光灼灼地看著解東,「老板,你說的一切當真?」
解東點頭,「先征求你的意見,願意參加,一會兒與大伙一起宣誓,若顧慮危險,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就當我們不曾見面,什麼也沒談,你明白嗎?」
「機會,難得的機會!」操盤手兩只手相互搓著,掩飾不住他內心的激動與興奮。
胡萊的表現與操盤手相同,都是些不安分。不甘于平庸的冒險與獵奇地高手。不過,這小子更實際一些,「老板,事成之後,那賞金會比工資高幾倍?」
「嗯,足以在國內一級的大城市中購置一處安家之所了。」
「耶!老板,我現在就宣誓︰頭可掉。血可流,那個……」
「小子。這不是鬧著玩的,頭也許真的會掉下來的。一旦宣誓後,就必須按誓言來約束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能有半點的個人自由,否則,讓你掉頭流血地很可能就是你的老板我,或你地同事。」
胡萊下意識地用手模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這個準備執行秘密任務的小組人員組成是這樣的︰隊長為解東;副隊長分別是高強和劉明軍;加上張雷帶過來的兩名隊員和冷酷操盤手與胡萊。人員共十二名。張雷為隊外指導。劉明軍新招募的幾名隊員張雷和解東意見一致地排除在外,時間短,人品和身世不是很了解。他們幾個被解東安排到對金晶外圍執勤去啦。
宣誓在不是多麼莊嚴,卻異常嚴肅的氛圍下進行地。宣誓結束後,大家都感覺到了那份沉重,那份責任,那份神秘,那份神聖在彼此的臉上傳遞。
在辦公室那座樓的二層會議室里。幾幅夸張的,不亞于王晶辦公室牆上的巨幅地圖攤開在桌上。解東與劉明軍和高強在認真地標注著一些數字。而張雷與胡萊和冷酷操盤手則專注于在網上搜索資料。
若需要交流,張雷要求大家用英語。這里的重點和難點是解東。幾個隊員可以不講英語,冷酷操盤手和胡萊的英語底子都不錯,基本的對話不用費心琢磨。唯有解東是必須講英語,而且還要講好英語。
這位臉皮薄地老總。這會兒忽然間厚實得讓人驚訝,不管語法的對與錯,張嘴就來。開始惹得大家哄笑,但漸漸地大家不敢也不忍心取笑他。他的態度是那麼地嚴肅與認真。
最受感到的是張雷,他太了解他的這位大哥了,看起來是個豪爽之人,實際上,臉皮薄得賽過大姑娘。讓他在眾人面前出丑,除非他手里沒有武器,否則他真能摟火滅了敢于嘲笑他的人。但為了順利地執行任務。他這會兒放棄了一切自尊。任憑大家地取笑。
張雷把教學工作做到了極致,連上衛生間。也要陪著解東,用英語聊上幾句。解東也給于了極大的配合,有問必有答,對于張雷的糾錯,解東不再用鳥人來回敬,充分尊重這位教學先生。
一旦放下臉皮,全身心地投入,解東的進步是迅速的,驚人的。
「你的英語發音勝過你的漢語普通話。」一天,張雷無意之中夸了解東一句。
「都這麼說。」這是解東從進入培訓班起,第一次不謙虛道。
「嘿嘿,大哥辛苦啦。」
「不辛苦,首長辛苦!」解東也能用英語幽他一默了。
既然是培訓班,那內容就不單單是講英語這麼簡單。大家邊工作,張雷邊介紹一些世界各地的風俗人情,讓大家在日後進入此地後,不會感到陌生。
隨著冷酷操盤手與胡萊精密搜索的進行,盤上那幾個人地資料逐漸豐滿起來,並走向細膩,超過了張雷原先地記錄。他們的愛好是什麼,大致地活動範圍,有沒有夫人、情人及子女,經常穿戴的服裝品牌,甚至連短褲是三角還是平口的也記錄在案。
胡萊更是「無恥」,竟然推斷出了他們每周的做*次數。
「靠,這也判斷的出來?」解東看著胡萊的記錄,有點懷疑它的準確性。
「你清楚了他們的活動規律後,這個不難判定的,準確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老板,要不要我給您推斷一下?」
胡萊那圓潤的肉球上,被解東的大手狠狠地敲擊了一下。
「按人頭,把每個人的影像資料排出版來,形成一個完整的鏈條,胡萊負責文字解說。」解東對冷酷操盤手和胡萊下達了具體的任務。
「沒想到你手下還有這麼能干的兩個活寶。」張雷私下里對解東說道。
「我在對人才的發掘和使用上,一般都走在別人的前面。認識到自己某些方面的不足,使我對人才格外敏感,並且喜歡不拘一格降人才。」
張雷哭笑不得,解東的一番話,你無法判斷是驕傲還是謙虛,也許是兩者皆有吧。
「嘿嘿,你英語過關的那天,就是我們培訓班結束的日子,大哥,加油。」張雷也有其天真的一面,向解東伸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那就再等兩個月吧,讓我為老頭子多生產點夢石,我這心里總覺得太虧欠這老頭啦。那個你們在這先忙著,我下車間了。」
解東說完,不管張雷的反應,拉開門,走了出去。
在這個培訓班里,只有他一個人有這個自由,可以隨意出入。連張雷的自由也暫時被解東控制了,必須向他這個隊長請示後才能離開。這人確實霸道,不過,張雷樂于配合,這是要做給其他的隊員看——紀律是很嚴肅的。
………………
一個月過去後,培訓班結束了,隨即迎來了第一個任務,就是護送夢石至機場。
當解東把售金打入王仲愷指定的帳戶後,解東的手機上出現了王仲愷回復的短信︰你還是個有點良心的後生。把金晶給我安頓好,你離開後,金晶的原石開采不要停止。祝你一切順利,活著回來,我還需要你。
靠!解東把短信遞給張雷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張雷看後很平靜,道︰「他的話說的很樸實。」
「我讓你解釋,他好像知道我要離開。‘活著回來’。靠,他什麼都知道嗎?」
「他不知道,但他是條嗅覺靈敏的老狐狸,你毫無緣由的辭職已經引起了他的懷疑,他最大的猜測是你要到王晶的身邊,而王晶那里並不安全,上次的非洲之行不是就命懸一線間嗎?」
「不對,我的感覺告訴我,他似乎知道我要去做什麼。」
「那只是你的感覺,再說,即使他知道了又能怎樣?」
「這是一個老牌特工講的話嗎?我們還沒有出門,天下人就都知道我們要去做什麼了,這不是滑稽,是可笑。」解東憤怒至極,竟然掀出了張雷的老底。
「大哥,你稱呼我什麼?」張雷的臉色有了一絲窘迫。
「靠,就別在我面前裝了,你蛋上有幾顆痣我都清楚。」
「嘿嘿。」張雷尷尬地笑了一聲,道︰「我說他不知道,他就是不知道,你不要胡亂猜疑了。還有一點你應該確信,王仲愷是位鐵骨錚錚的漢子,他雖然在商界被人稱為狡狐,但他的民族認同感,並不比我們差,甚至超過了我們,他的為人我們十分清楚。」
「你小子咋就知道他超過了我?!」
「嘿嘿,因為你還年輕,不能提早給你下結論的。」
「嗯,你就耍我吧。」
「不敢,你是我大哥。」
「靠,你小子還有不敢做的事情?不過,你還真得小心點,耍我的人,下場一般都很淒慘!」解東虎起了臉。
張雷無可奈何地用「嘿嘿」來化解彼此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