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台上一幕幕的戲被少年演繹的淋灕盡致,其實少年知道她演的不是諸葛亮,諸葛亮不會像她這樣妖嬈的笑,諸葛亮更不會像她這樣張狂的舞動身軀,而且諸葛亮也不會像她這樣在台上不時的向下拋媚眼!
你會嫉妒是吧?你因嫉妒而喜歡威脅人對不對?好,那我就讓你嫉妒個徹底!還有你,妖孽是吧?會妖嬈的笑是吧?我也會,咱們索性一起張揚一起妖孽好了!
戲台上一身白衣的少年坐在琴台後,雙手緩緩放在琴上,一臉的似笑非笑,這是她臨時加進去的一出戲,沒有任何配角,完全由她一個人詮釋,她只須讓旁邊說明故事情節就好。
其實她加這一出戲要的並不是讓故事更精彩,《三國》中的片段讓她東拉西扯的湊到一塊,已說不清講的是什麼,而她要的也是眾人的一頭霧水,坐在台下的人有大半太過敏感,所以她不希望大家太明白,她只想通過這出戲灌輸給他們一個概念,那就是三國鼎立!而她要讓他們知道的是此後將是五國鼎立,互相牽制!
本來她是不打算加這出戲的,但……她很生氣,她很生氣的結果是唯恐天下不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要看她的戲,那不如大家一起演好了!
她加這出戲的目的其實是想要一個機會,一個能讓她撫琴的機會,一個能讓大家都身在戲中的機會,而《三國》中有諸葛亮撫琴的場景的她只記得一處,那就是《空城計》。
戲台上現在上演的正是《空城計》。
看著戲台下目光專注的人們,葉隱愉悅的笑了,不知道待會兒會有誰能逃開她琴中的魔音呢?她拭目以待!
花漸離說她精通琴、書、畫,其實不然,她精的只有書法,但她的書法比起名家來卻還差了好多。
她是畫的一手好畫,但只限于臨摹,她臨摹的畫幾乎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可是讓她自己去畫,她卻沒有那個天分。
至于書法,她確實練得兩筆好字,可以左右開弓,她會在書法上下工夫,說穿來還是因為前世的字太丑。為了彌補前世因字太丑而常羨慕別人的一手好字,她了狠,在書法上下了一番工夫,也聯得了一筆好字。
琴方面麼,其實她的琴技也不高明,但她的琴音卻是特意修煉過的魔音。魔音是她無意中從上古典籍中看到的,是一種迷惑人心的琴音。自修煉了魔音後她很少在人前彈琴,因為她所有彈奏的曲子中都不可避免的帶著魔障,那是一種可以讓人們迷失在曲音中無法自控的魔障。在平時她所彈的曲子很普通,所以琴音中魔障並不大,而琴音也只表達出她的一些想法而已,但今天……,她會用那本典籍中的上古之曲讓所有的人在她的指下沉淪!
男人都有一個劣根性,那就是他們習慣于用下半身思考問題,所以今晚就讓他們好好的展現展現他們的下半身吧!
葉隱垂眸,手指輕動,一個音符劃出,催情的挑逗之曲正式拉開了序幕,不知道到時候場面會不會太過于激烈,但願不會嚇到戲台下那唯一的女士。
隨著靡靡之音的逐漸升華,戲台下的人們眼眸中逐漸出現一點迷茫,而少數人更是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被今夜一連串的狀況迫得處于暴怒邊緣的葉隱在心底惡毒的詛咒,讓那兩個討厭的男人去互相惡搞吧!但願他們兩個都弄得個精盡人亡的下場。
手中的曲音開始激烈起來,專門針對男子的催情之曲已產生效應,有些定力不深的男人已不安分的在椅上扭動起身子,一聲聲申吟漸漸的從他們的口中溢出,而台上垂眸撫琴的少年勾唇淺笑,余光中她已看到有人將手伸向了自己的。
呵呵,果然是糜爛的場景呀!葉隱眼眸輕飄,台下除了溫遠波、任風遙、南宮飄然、西門涵陽以及北堂靖宇這幾個重量級的人物目前尚屬清醒外,其他人已是丑態畢現,而石瑕也亦是面色潮紅,再看看呼吸粗重的花漸離,葉隱不由在心底暗罵︰丟人!
不過,台下那唯一的一位女士倒是鎮定的很,竟然沒有一絲奇怪的表情,看來是個城府很深的人呢!
看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葉隱心有不甘,不能放過那兩個男人,非得讓他們丟丟人不可!
手指輕快的舞動,底下的局面更見混亂,而此時耳邊傳來一聲細如蚊蠅的低語︰「小七,夠了,看我們出丑你真的高興?我知道你今晚定是極為生氣,可是泄怒火不是這樣的,沒必要把大家都牽扯進來,不要到時讓大家都尷尬!」
葉隱一震,眼眸望去,只見南宮飄然眸中是一片苦笑,額頭也是薄汗點點,看來他並非不受自己的琴音的影響啊。視線一一從那幾個定力強的男人身上掠過,原來都在苦苦支撐,好吧,就放過你們好了,反正她心底的氣現在也漸漸有些消了。
手指輕松的跳動,琴音一下子變得緩和起來,一股暖風輕輕的從眾人心頭滑過,幽幽的撫平他們心頭跳動著的燥熱之氣。
眼眸再掃,當葉隱看到任風遙眼中那明顯的對她毫不掩飾的**時,心中頓時一驚,然後手指滑了一下,一個極為不和諧的音從手中飄出,緊接著葉隱便看到任風遙對她用口型說道︰「夜兒,有膽子挑逗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
葉隱大驚,手指驀地一用力,一根琴弦「啪」地一聲斷裂,四下一片寂靜,所有的人立時清醒過來,然後呆住。
葉隱本打算用琴音控制他們慢慢的恢復原狀的,畢竟讓那麼多人一下子清醒過來,看到自己的丑態的確很尷尬,可是她被任風遙一嚇,手指一顫間竟挑斷了琴弦,于是各種姿態的人盡入眼底,而且有些人的手還放在褲襠中未取出。
這真的是一個混亂無比的夜晚!這個夜晚生了到底什麼事沒有一個人再提起,所有參加了宴會的人都極有默契的保持了緘默,而這個夜晚也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沚國丞相,那個瀟灑淡然的白衣少年的戲是看不得,看他的戲是會出事的!
華麗的房間中彌漫著一股**的味道,濃重的帳幕掩映下依稀能看到男人舞動著的身軀,一聲聲申吟及男人的粗喘傳入宮五的耳中,而宮五卻是眼觀鼻,鼻觀心,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主子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泄過了?這段時間以來主子的視線越來越多的投注在那個從容談笑指點江山的白衣少年身上,主子對女人越來越不耐煩。主子的一切轉變他都看在眼中,而他卻無能為力,所以很多時候他很想動手殺了那個擾亂主子心神的少年。
四王爺對那少年下手的事他是知道的,但他沒有高數自家主子,而且他在心里也企盼著四王爺能成功,因為他所侍奉的主人是個高高在上的神,決不能毀在那個少年手中!
四王爺沒有成功,可是主子卻更痛苦,他雖然不再去找那個少年,甚至不讓任何人在他的身邊提起那個少年,但他卻開始借酒澆愁,他很冷靜的召寢女人,但他的眼中從沒有任何的情動之色,宮五明白那個少年對主子的影響已經深到無法控制的局面。原以為主子以後是不會再抱任何女人了,可今晚,今晚他怎麼會……
房中的聲響歸于平靜,宮五听到里頭的男人暗啞的出聲道︰「宮五,備水,我要沐浴!」
當南宮飄然再次回到房中時,宮五已將房間整理干淨,床上的女人已被他打走,而且房中的歡愛過後遺留下來的味道也讓他驅散干淨。宮五是知道南宮飄然的習慣的,南宮飄然不喜歡房中有那種糜爛的味道。
淡淡的龍涎香充斥在整個房間中,南宮飄然衣襟半敞,性感而慵懶的坐到椅上,半眯著眼道︰「宮五,去把宮里收集的關于任風遙的資料調出來,我要看!」
宮五眸中飄過一絲疑惑,但他並沒有開口,點點頭,轉身將關于任風遙的資料取出來,恭敬的遞上。
南宮飄然並不接,只是閉眸道︰「念!」
「任風遙,東陵丞相,父,飛龍將軍任啟凌,母劉氏。任風遙三歲時其母不明原因自盡,十歲時其父飛龍將軍任啟凌因謀害前東陵帝之兄祿親王而被帝下令處斬,但任風遙在此之前便已失蹤。八年後任風遙回到 京在現任東陵帝東方焯力排眾議下出任東陵丞相。此人心思縝密,手段高,東方焯能坐穩帝位皆因此人之功。」
念到這里宮五不解的道︰「主子,這些你以前看過的,當時你還說你應該沒有與此人一斗的機會,所以讓我們不予理會的,可現在怎麼又……」
「他或許會成為我的敵人,不,他已經是我的敵人了,所以……」南宮飄然眼眸未睜,懶懶的道,「後來呢?別告訴我關于任風遙的事你們沒有人再去查,他這個人在紫雲大6上頗為有名,即便可能沒有與他一斗的機會,但該了解該調查的事還是要去做的。這幾年中他身邊可有什麼大事生?」
宮五躬身道︰「要說大事,他前段日子設計抓住了暗中一直反對東方焯的東方昱,這麼一來東陵國內反對東方焯的勢力都讓他給肅清了。」
「還有呢?」
「還有……,哦,對了,差不多在三個月前他曾因抗旨而被東方焯關進牢中,後來東方焯放他出來,罰他在相府閉門思過,據說沒有東方焯的命令任風遙是不得出府一步的,但據我們所知,任風遙那段時間根本就不在他的相府中,他的行蹤至今成謎。」
「你是說大概三個月前?」南宮飄然坐起皺眉道。
「對,正是三個月前。」
「三個月前?」南宮飄然沉吟道,「那個時候恰好是小七遇刺的時候,當時有個戴面具的男人救了他,可是你們卻查不出那個男人是什麼人,從哪里來,難道那個男人就是任風遙?不,不會,不可能是他,他一介書生又不會武功根本救不了人,那麼……」
轉向宮五,南宮飄然道︰「任風遙為何事抗旨?」
「東陵帝東方焯想把他的妹妹東方蓉菲賜婚于任風遙,被任風遙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拒絕,據說他的理由是不能停妻再娶!」
「任風遙已經娶妻了?」南宮飄然詫異的道。
宮五點頭道︰「對,不過他的妻子早就已經死了,任風遙是在五年前成親的,而且當時也是皇帝東方焯賜的婚,不過據傳言,任風遙很不喜歡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好像也是因他而死。」
「怎麼回事?」
「任風遙的這位妻子是東陵富絲綢大戶紫左謙的女兒,是紫家的七小姐紫銀夜,只是這位七小姐生的貌丑之極,也不知怎麼的就讓東方焯給賜婚給了任風遙,估計是因為紫家的錢,後來……」
「七小姐紫銀夜?紫銀夜,銀夜,葉隱,……」南宮飄然喃喃自語,忽然他臉色一變,道,「拿來,我看!」
南宮飄然沉著臉反復的看著手中的那幾頁紙,半晌他狠狠的將紙拍向桌面,冷笑著道︰「七小姐?紫銀夜?葉隱?好!好!好!」
「主子,你,你怎麼了?」
南宮飄然盛怒的樣子嚇了宮五一跳,南宮飄然素來是一個喜怒不形于色,從不將自己真實想法表現出來的人,而今天他卻如此的生氣,難道又與那個少年有關?
「哼!紫銀夜,葉隱,難道你還沒覺嗎?這個葉隱其實就是紫家那位七小姐,呵呵,好手段,竟然連我也騙過了!」
「什麼?主子您的意思是說葉隱是女人?她,她就是任風遙那個墜崖而亡的妻子?這,這怎麼可能?葉隱怎麼可能是女人,女人怎麼可能會當丞相?」
「怎麼不可能?她就是!墜崖而亡?其實她是詐死!紫銀夜剛死這邊葉隱就出現了,哼!至于女人為什麼能當丞相,一個可能就是溫遠波也不知道她是女人,還有就是溫遠波早就知道她是女人!現在看來溫遠波一定早就知道她是女人。好啊,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女人,可你偏將我瞞在鼓里,騙我?」南宮飄然眼眸危險的眯起,冷笑道,「竟然敢騙我!」
他為了她受盡了煎熬,以為自己愛上了一個男人而痛苦不堪,而她卻不動聲色的看著他的笑話。好,很好!葉隱,你好本事!難怪任風遙說他對沚國並不陌生,其實他不陌生的是你,難怪你見到他會是那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原來你早就……
三個月前救你的人也一定就是他了,難道你們一直都有聯系?
南宮飄然心中陰郁加重,對宮五道︰「去給我查紫家七小姐的事,事無巨細,全部都要查清楚,關于她的一點一滴我都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