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盤的時間到了,信義公司低開低走,比昨天收盤跌了三個價位,雖然幅度很小,成交卻放出天量。
郝戰強馬上撥了一個電話給助手︰「二十四號賬戶,市價,放十萬股!」
這麼做的目的是打壓股價,以在更低價位上買回更多。十萬股放出去之後,股價馬上下行,很快達到歷史最低價。
郝戰強又下了一個指令︰「用我們自己的賬戶,馬上打入五萬股。」
由于大額拋單出現,市場出現恐慌情緒,很多人認為有強莊做空信義,所以會大量出貨止損。這筆買單是問路石子,試探一下小額買入是否會重建市場信心,如果可以的話,意味著打壓得還不夠。只有繼續打壓,才能以最低成本進行收購,否則要多花太多的錢。
五萬股到手後,股價仍然緩緩下行,于是郝戰強又入了五萬股,隨後是第三個五萬股。
「好!」郝戰強點點頭,再次撥通助手的電話︰「十三號賬戶全部放空,比市價高六分!我們自己的賬戶掛二十萬股,比市價高三分錢!」
那些帶編號的賬戶都是馬甲,用來打壓股價,郝戰強本來的賬戶才是真正用來收購的。郝戰強現在的做法,是自己賣給自己,以穩固收購成果。他手頭的信義已經是個不小的數字,繼續這樣操作下去,早晚能把信義拿到手里。
證券交易系統自動撮合買賣,買的時候,優選選擇報價最低的賣單。賣的時候,優先選擇報價最高的買單。也就在郝戰強發出二十萬股買單的同時,馬上有人掛上價格更高的買單,結果股票落到了別人手里。
緊接著,市場上接連出現買單,把股價逐步給拉了回去。從跌破歷史最高價位,緩緩的逼近了漲停板。
通過司徒道先後收購守禮和信義,凌滄學到了一些股票操作知識,判定之前那張買單同樣是一顆問路石子。有人突然介入,想要試探郝戰強這邊的實力,也想要弄明白郝戰強的收購已經進行到哪一步。
說來也巧,郝戰強剛好在這個時候買賣,等于泄了底給對方。
「媽的!」郝戰強恨恨地吐出這兩個字,有些懊悔的說︰「早知道不賣了!」
「現在不是你賣不賣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郝戰強輕哼一聲,說道︰「不過是二十萬股,下一次注意點就好了……」
郝戰強說著,親自動手下單,以低于市價三分錢掛了二十萬股,同時再用馬甲賬戶往外放二十萬股。幸運的是,這一次成交了,但股價還在繼續上升,距離漲停漲停越來越近。
「只要再有一筆大的買單,馬上漲停!」凌滄看著屏幕,分析道︰「對方是在逼你出貨壓價!」
「我知道……」郝戰強深吸了幾口氣,一字一頓地道︰「我看他接下來還出什麼招!」
很快地,午休時間到了,等到下午復盤,局面和上午一樣。
幾番過招之後,郝戰強與對方表面上平分秋色,不過凌滄卻覺察到,對方正在不斷建倉。
郝戰強非常緊張,臉上掛上汗珠。他喝了口水,又擦了一下臉,不解地道︰「媽的,這個丁世佳吃什麼了,竟然學聰明了!」
凌滄淡淡地問道︰「你怎麼認為是丁世佳?」
「你什麼意思?」
「你難道沒想到,是有第三方出手?」
「難道……是仁字堂?」
「他們既然已經幫丁世佳當上堂主,現在繼續幫丁世佳反收購,也是可能的!」
「如果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
「你打算怎麼做?」
「明天再說!」郝戰強不耐煩地擺擺手︰「我挺累,等下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既然人家已經下了逐客令,凌滄只能告辭。不過第二天在股票開盤前,凌滄又來了郝戰強家。
應該說,郝戰強的技術手段還是不錯,雖然遠遠比不上司徒道,不過能與仁字堂一較高下。但是,情況卻突然發生了變化,證交所下達通知,因為信義股價出現異動,所以暫停交易一周。
「這下可好了……」信義的股價成了一條直線,郝戰強看著屏幕,長嘆了一口氣︰「大家都沒得玩了,落不到我手里,別人也別想拿走!」
凌滄點點頭︰「是啊。」
「這樣也好……」郝戰強打算借機休息一下,同時設法籌集資金,這些天下來,資金有些捉襟見肘了。
凌滄淡淡說了一句︰「停牌之後,功夫就在場外了。」
「什麼意思?」
「丁世佳的股份比你多,再加上有仁字堂的支持,你很難獲勝。你現在想贏,只有到場外收購股份!」
「你的意思是,讓我找信義的股東,去買股票?」
「對!」
這個建議很有價值,不過暫時沒有可操作性,郝戰強搖搖頭︰「現在信字堂被丁家和仁字堂把持著,那些有股票的人也不敢賣!」
「那倒是……」凌滄笑著聳聳肩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證交所把股票停牌,接下來肯定會進行調查,可能帶來很大的麻煩。」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凡坐莊一支股票,必然會有違背管理規定的行為,區別只在多與少。不過……」郝戰強躊躇滿志地笑了︰「我郝戰強做事,不是那麼容易露馬腳的!就算是調查,也查不到我頭上!」
「那就好。」
「等等……」郝戰強看向凌滄,狐疑地問道︰「你不是想讓我放棄收購,暫時與丁家和仁字堂和解嗎,怎麼現在態度好像變了?」
「沒錯,我現在改了主意了。」
「為什麼?」
凌滄倒是沒隱瞞,把仁字堂殺手說了出來,郝戰強听罷大驚失色︰「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還氣定神閑?」
「不然怎麼樣?難道驚慌失措,上躥下跳?」
郝戰強望著凌滄,點點頭︰「也對。」
「所以,既然他們已經撕破了臉,咱們也沒必要忍讓!」冷冷一笑,凌滄又道︰「方寒也好,丁世佳也罷,又不是我兒子,我何必慣著他們?!」
「有道理。」
「倒是郝堂主要當心了,要防備丁家或仁字堂,再次對你妻兒下手!」
「放心,我已經做好安全工作,這一次無論是誰都別想得手!」郝戰強笑了笑,默然片刻,突然意味深長地道︰「凌滄,我很欣賞你,只是一個高中生,卻做出了這樣一番成績!」
「其實,我真正想要的,是在校園充分享受一段爛漫的青蔥歲月。青春年少如東流之水,奔逝之後不會再回頭。我今天所做的這些,很大程度上是被世事推動……」凌滄說的是實話,自己沒想要營建龐大的企業帝國,也沒想去營建龐大的勢力。縱然父親對自己的要求很嚴厲,但怎麼說將來也得拿出一部分家產給自己,也就是說自己完全可以做一個瀟灑的富二代。
當人達到一定境界後,錢只是一個數字,雖然凌滄的求學生活很窮,將來卻不需要為錢發愁。所以,凌滄曾有一度,想要放棄那諸多的野心和夢想。
但每一次,都有事情發生,讓凌滄重回奮斗的軌道。
郝戰強見凌滄一時沒說話,提出︰「陪我下會棋?」
凌滄馬上點點頭︰「好。」
兩個人馬上擺開棋盤,廝殺了起來。
郝戰強被股票弄得心煩意亂,不過下起棋來,卻沒有帶上情緒。他的棋招很穩,凌滄的水平也很高,幾盤棋下來,兩人平分秋色。
又閑聊了幾句,凌滄起身告辭了,回到公寓,剛好看到林雪凝。
「你最近在忙什麼?」林雪凝穿著一件灰色短款風衣,面料夾著銀色金屬絲線,看起來亮晶晶的。風衣的領子開口一直延伸到月復部,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件黑色吊帶。她的腳上穿著一雙棕色平跟鞋,腿上套著黑色絲襪,絲襪上面帶有灰色的螺旋紋理,渾圓的大腿若隱若現。
林雪凝實在太漂亮了,漂亮得連不食人間煙火的葉瀟,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凌滄先是告訴葉瀟︰「你回去吧,我有事。」隨後又告訴林雪凝︰「進來再說吧。」
「好多天沒看到你了,你也不來找我……」林雪凝解開風衣的扣子,坐來,有些幽怨地道︰「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忙些什麼!」
凌滄在林雪凝面前,很少會隱瞞什麼,于是把哥老會的事情說了一遍。只不過,為了不讓林雪凝擔心,凌滄略去了那些驚心動魄的廝殺︰「你看,事情就是這樣個樣子,現在已經陷入膠著狀態。」
「搞收購,操盤手非常重要。」
凌滄隨口答道︰「我的操盤手叫司徒道。」
林雪凝嚇了一跳︰「不會是晨陽國際的那位執行長吧?」
「正是他。」凌滄看了一眼林雪凝,解釋道︰「世紀集團與晨陽國際有些合作,你的林氏能源又一直與晨陽國際在做生意,我認識他很正常啊!」
林雪凝哪里知道司徒道與凌滄之間的淵源,感慨道︰「當初,你送我去開會,被晨陽國際的人當成辦公室BY。沒想到,這也就半年多的時間,你竟然能讓他們的執行長給你操盤。」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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