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霆一棵三葉斷魂草都沒挖到,下山的時候,他幾乎是爬著走過了石梁,那是鐵線飛蛇與下面絕塵谷的天然界限,鐵線飛蛇到了這自動都退了回去。
劍狂看著戰霆坐在地上疲憊不堪的樣子,一點同情的神色都沒有。
「你挖了幾棵?」
「一棵都沒有。」
「明天至少兩棵。」
「哼!」
「吃了這個,回去吃飯,老魔頭還等你呢。」
戰霆看見劍狂手里的東西,蹭的一下蹦了起來,「你讓我吃三葉斷腸草?」
「怎麼了,你挖不到,老子這有,不過記著以後還我,加倍還。」
「這是毒藥!」
「毒藥怎麼了?你吃了死不了人,放心吧。」
「我不,打死都不吃。」戰霆堅定地閉上了嘴巴。
劍狂拎起戰霆,在他肚子上狠狠擂了一拳,戰霆疼的張嘴要喊,劍狂抬手就把三葉斷魂草扔到了他嘴里,還順手擼了一下他的喉嚨,戰霆咕嚕一下咽下了毒藥。
「小樣,你說不吃就不吃啊?」劍狂得意地扔下了戰霆。
「我日!」戰霆狂吼一聲,空有一聲力氣,在劍狂手里他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三葉斷魂草在肚子里迅速融化,戰霆感覺像是吞下了一個燒紅的鐵球,五髒六腑瞬間沸騰起來,渾身奇熱難耐,比在璇玉洞都痛苦,肚子里像是裝了一百只蛤蟆,咕咕叫的山響。
平心而論,戰霆知道劍狂肯定不會要他的命,但是這罪可是活生生的受上了。捂著肚子蹲在地上,戰霆的臉抽搐成了苦瓜。
「你想讓我死直接動手好了,」戰霆終于緩過一口氣,怒吼道,「你看我還不夠慘是不是?這玩意要人命啊。」
劍狂也不說話,嘿嘿笑著看著戰霆,似乎痛快極了。
戰霆氣哼哼地瞪著劍狂,拳頭捏的緊緊的,他從來沒有現在這麼想揍人過。
那熱力在全身逐漸消散開來,沒一會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傳遍全身,戰霆的肚子不疼了,一天消耗的內力迅速恢復回來,他驚疑地看著劍狂,「這玩意兒到底是毒藥還是補藥?」
「呃,要是普通人吃了,那必死無疑,所以應該叫毒藥吧。」
「那我為什麼吃了沒死?」
「你和人不一樣!」
「我……」戰霆不說話了。
打是肯定打不過,斗嘴也白給,他自知斗不過劍狂,只好識相的閉嘴。
晚飯在一個很不和諧的氣氛中渡過,戰霆怎麼瞧劍狂怎麼像一只偷吃了兩只雞的老狐狸,每次看見他氣都不打一處來。戰霆拿起一只雞腿狠狠咀嚼著,一邊狠狠撕咬還一邊瞪著劍狂,嘴里響亮的吧唧著,老頭情不自禁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晚上,劍魔和戰霆站在璇玉洞的里面,劍狂指著一個直徑五米的紅色平台對戰霆道,「站上去。」
戰霆已經習慣了走火晶石鋪成的地面,這次換了個平台,心里又有點打鼓,他倒不是怕劍魔害死他,但是那痛苦的感覺還是讓他心有余悸。他再堅強,那痛苦也是實實在在的作用在身上,他真的被劍魔折騰怕了。
紅色的平台看上去和那些地面沒什麼大區別,只是熱度似乎更高了,沒等上去,戰霆就感覺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在這上面睡覺?」
「你要能堅持一晚上的話我倒不反對你睡這,不過今天我允許你待一個半時辰就行。」劍魔道。
戰霆伸手模了模那平台,熱度雖然比地面高了一點,但是好像還能挺住,點點頭,「行,今晚我就睡這了。」
蹭的一下蹦到台上,劍魔隨手設下一個禁制,像一個牢籠般把這平台罩住,戰霆徹底成了甕中之鱉。
「你這是什麼意思?」戰霆不解地問劍魔。
「怕你跑出來。」劍魔老實回答。
「完了,又上鉤了!」戰霆心中慘叫道。
腳下的平台初上去的時候並不怎麼熱,可是隨著戰霆在上面待的時間越久,那熱度持續的升高,一盞茶的功夫,戰霆就開始跳腳了。
「我靠,這是人待的地方嗎?這溫度怎麼一直升啊,我受不了了。」
劍魔坐在平台邊上,閉上了眼楮,為了讓戰霆絕望,他很奇葩的從懷里掏出兩撮兔子毛,塞到了耳朵里。
戰霆絕望了,只好用出以前的方法,賣力的吸收著滾滾涌入體內的能量,傍晚吃的三葉斷魂草發揮了效力,靜下心來吸收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能夠容納的能量居然比平時多了許多,一時半會還能挺住。
半個時辰後,戰霆終于達到了極限,體內的能量塞滿了每一個細胞,可是那熱力還在源源不斷的擠進來,他似乎听到了細胞被撐爆的爆炸聲,腦子里轟鳴不絕。
「放我出去!」戰霆狂喊著,手不停地拍著劍魔設下的禁制,像極了一個含冤入獄的怨婦。
劍魔仍然是無動于衷。
戰霆死命壓縮著進入體內的熱量,元丹已經大了一圈,全身的能量在經脈里擠得滿滿當當,經脈已經擴張到了極限。戰霆現在非常恨自己修煉了易筋經,全身的經脈都完全被打通,想找個堵塞的經脈把能量堆進去都不可能。
渾身撕裂般的疼痛讓戰霆已經瘋狂了,他對著劍魔設下的禁制玩命的拳打腳踢著,內力不要錢似的被他揮霍出來。後來干脆拿出了玄鐵錘,發瘋似的狠狠砸著劍魔的禁制,可是那禁制頑固的很,在他狂風驟雨般的擊打下還是穩如泰山,紋絲不動。
瘋狂發泄了半天,戰霆發現自己的內力又消耗掉了不少,身體反而舒服了一點,涌入體內的能量又開始被吸收,壓縮,接著又開始拿劍魔的禁制出氣……
一個時辰後,戰霆無助的坐在平台上,下面不停冒出青煙,那是褲子被烤糊弄的。他已經精疲力竭,不管不顧地坐在那,身上的汗水早被蒸發得一干二淨,全身的皮膚通紅油亮,戰霆看起來活像剛出鍋的油燜大蝦。
「救命啊!」戰霆淒慘的喊著,聲音小的連自己都快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