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吳言忍出心里的強烈恐懼走上前去問道。
「老人家!」那老人一動不動。
吳言忍不住心里這莫名的恐懼一手搭在那老人的肩膀上想看下那老人是死是活。
剛一搭上去一只枯弱樹干的枯爪就把自己的手給捏的結結實實吳言心里一陣狂赫這老人竟然還是活著的。
「你是怎麼進來這里的?」那老人轉過身來冷冷的說道只見那老人面若處子長眉長白須垂到膝蓋之上但看這面容還真是一個得道的全真只是那身體卻孱弱不堪衣服被風化的不成樣子包不住里面的枯瘦軀體雙手形若鬼爪兩腿萎縮到能看見骨頭的地步血管和青筋浮在骨頭之上整個人的身體活象一俱活骷髏加上綠光泛泛顯得極其恐怖的氣氛。
「我」吳言剛想解釋就被這怪異的老人打斷。
「對了你是天通難怪可以來這里了老夫數百年來還是第一次看見天通之人古書誠不欺我啊這世間還真有這樣的人。」那老人雖然語氣冰冷但仍然有一顧難言的激動。
「來你過來看下石壁上的字。」那老人不待吳言說話馬上把他拉了過來這老人身體雖然孱弱但一身的力氣卻大的嚇人一下就把吳言拖了過來。
吳言不懂這老人的意思只得聞言朝那石壁上望去只見那石壁與前面不同上邊的石質如玉光滑無比上邊被人密密麻麻的雕刻的字這字是繁體漢字吳言倒也認識當下仔細看了起來。
這石壁上刻的好象是兩個人的對話一問一答。
清顯道︰「敢問七返九還之藥何如?」孤葉道︰「已去而復回謂之返;已得而又轉謂之還。其回轉之法端在采藥。然采藥有時節制藥有法度入藥有造化煉藥有火候。
修道者於未采藥之前先尋藥之本源。西南有鄉土名曰‘黃庭’恍惚有物杳冥有精。先仙曰︰‘分明一味水中金可于華車仔細尋。’此即尋藥之本源也。垂簾塞兌窒欲調息離形去智幾于坐忘。先仙曰︰‘勸君終日默如愚煉成一棵如意珠。’此采藥之時節也。天地之先渾然一氣。人生之初與天地同。天以道化生萬物人以心肆應百端。先仙曰︰‘大道不離方寸地功夫細密要行持。’此制藥之法度也。心中無心念中無念。注意規中一氣還祖。先仙曰︰‘息息綿綿無間斷行行坐坐轉分明。’此入藥之造化也。清淨藥材密意為先。十二時中火煎氣煉。先仙曰︰‘金鼎常教湯用暖王爐不使火微寒。’此煉藥之火候也。」
這說的應該是修煉的一些東西不過自己卻看不懂。
那老人看吳言思索的樣子又問道︰「看的懂嗎?」
吳言一臉的無奈「我不是玄門中人這些東西我只認得寫的什麼但是是什麼道理我卻不明白了。」
老人嘆了一口氣惋惜道︰「那可真是可惜了這旁邊還有你先看一下我再給你細說一下。」
「可我必須要找一件東西五個時辰內必須出去。」吳言看這老人有意深談忙出言道。
「放心你要找的東西我知道地方你先看下這里的東西對你有好處誤不了你的時間。」老人繼續堅持道。
吳言只得順著這周圍一直看了下去這周圍寫的都是這清顯和孤葉的一問一答。
清顯道︰「敢問采藥、煉藥、火候等說條要何如?」
孤葉道︰「采時謂之藥藥中有火焉;煉時謂之火火中有藥焉。能知藥而收火則定里丹成。先仙曰︰‘藥物陽內陰火候陰內陽。會得陰陽理火藥一處詳。’此其義也。修道者必以神御氣以氣定息。呼息出入任其自然。轉氣致柔舍光默默。行住坐臥不離這個。功夫純粹打成一片如婦人之懷孕如小龍之養珠。漸采漸深漸煉漸凝。動靜之間更宜消息。念不可起起則火炎;意不可散散則火冷。煉之一日一日之周天;煉之一刻一刻之周天也。無子午卯酉之法無晦朔弦望之期。聖人傳藥不傳火之旨盡于此矣。何條要之有?」
清顯道︰「敢問龍虎如何調法方為至善?」孤葉道︰「調龍虎之道有三︰上等以身為鉛以心為汞以定為水以慧為火在片刻之間可以凝結成胎;中等以氣為鉛以神為汞以子為水以午為火在百日之間可以混合成象;下等以精為鉛以血為汞以腎為水以心為火在一年之間可以融結為功。先仙曰︰‘調息要調真息息煉神須煉不神神。’則龍降虎伏矣。」
清顯道︰「敢問嬰兒奼女產育之道若何?」孤葉道︰「精從下流氣從上散水火相背不得凝結成胎則嬰兒奼女從何產育?人苟愛念不生此精必不下流忿念不生此氣必不上炎。一念不生則萬慮澄澈水火自然交媾產之育之有何難也?」
清顯道︰「修持大成日有五氣朝元三化聚頂敢問若何?」孤葉道︰「眼不視而魂在肝耳不听而精在腎舌不聲而神在心鼻不香而魄在肺四肢不動而意在脾是為五氣朝元。精化為氣氣化為神神化為虛是為三化聚頂。」
清顯道︰「敢問入手功夫以何為先?」孤葉道︰「心者神之舍心忘念慮即欲界;心忘緣境即色界;心不著空即無為界。故入手功夫總以清心為第一。」
「可有看明白上邊到底寫的些什麼。」那老人看吳言觀完一圈後又忍不住相問道。
吳言微一琢磨道︰「可是玄門修煉之法?不過我卻從沒接觸過此類東西里面說的東西可是半點都不明白。」
老人忽然裂開大嘴哈哈一笑︰「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來來來小子你過來老祖教你如何去拿金霞的遺物。」
「金霞遺物?不過我下來是要取一個叫定海珠的寶物。」吳言微感到詫異這事難道另有蹊蹺?
那老人仰天一聲長笑似是對吳言的話感到好笑不已。
吳言看那老者笑個不停心里一陣不耐煩惦記著曹慶說的五個時辰的事忙打斷道︰「老人家究竟有什麼事好笑但請明言!」
老人笑聲忽止正色對吳言道︰「老祖告訴你這個秘密後你可得答應老祖一件事情」
吳言生性多疑這老者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平生自己最重承諾于是也不敢隨口答應他「不知老人家要我答應你做什麼可否先說來再容我考慮下。」
老人臉色一冷雙目似電目視著吳言︰「老祖我平生從未和人討價還價過你倒是頭一個也罷老祖我被困于此已經兩百多年了今日所求你之事無非是想讓你救我月兌困。」
這老人竟然在這洞里呆了兩百多年听上去倒是一個不死的老妖怪了吳言仔細斟酌了一下故意道︰「老人家想必是被這洞里的某個禁制所困住你說我是天通之身無畏洞內所有禁制這事算我答應了但是我絲毫法術不會卻不知道怎麼救你出去。」
「此事你倒可以放心老祖我給你說下這地牢的事情好讓你早點拿到寶物救我月兌困。」
吳言深知人心難測世事多變的道理這個世界上你算計我我算計你都是很正常的事了而這老人所謂救他月兌困自己也是察言觀色多方試探看這老的快成精的老者到底是何居心他到底為什麼被關此兩百年是不是因為下來盜寶被關?那他為什麼還要告訴自己寶物的秘密是不是想我拿到之後想殺人滅口?吳言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自己此行多險詐不要輕信任何一個人天性涼薄自私自利曹慶對他的評價其實也沒有說錯除自己的親人吳言在這個世上對任何一個人都有著一份戒心。
「你可知這石壁上的清顯和孤葉乃是何人。」老人看著石壁又問起了吳言。
吳言知道老者此番問題必有原因當下搖了搖頭。
「孤葉散人乃是玉虛金霞宗的宗主而清顯道君是他的師弟這兩人在修煉界可是大大有名的絕頂高手。」
吳言忍不住打斷他︰「金霞宗?昆侖玉虛不是只有紫陽雲霄九仙金光四宗嗎。什麼時候冒出個金霞宗來了?」
「咦?」老人非常的詫異「你說的可是真話?這事不對啊就算是孤葉散人和清顯道君不在人世了但是金霞還有百多名修煉的高手怎麼現在一下子就沒有金霞宗這個名號了?五百多年前執掌玉虛的可就是孤葉散人啊。」
「我也是道听途說當不得真的畢竟我是世俗中人時間不多了還請老人家繼續說下去。」吳言看那老人皺眉繼續思索生怕這老人一下全跑題了這得給他打馬虎眼。
老人顯然對吳言的解釋不甚相信你是俗世中人不知道修煉界的事情那怎麼會知道紫陽雲霄九仙金光四宗那怎麼會跑到這個地方來盜寶了。看來也只有自己月兌困後再慢慢查訪。
「五百多年前孤葉清顯正如日中天共掌玉虛鋒芒不可一世連西方的修煉界都對孤葉拜服不已可是哪知道忽然有一日孤葉和清顯同時失蹤金霞宗上下大亂滿世界的尋找二人的下落可惜最後無果而返對外卻稱二位仙師正在閉關。大概十多年後清顯卻背著孤葉的尸體突然回來金霞宗宣布了孤葉的遺命對于此前和孤葉的行為卻半點也沒交代消息傳出修煉界大嘩當年身為天下第一高手的孤葉散人竟這樣死了卻沒人懷疑過和他一起的清顯道君人人都知道這兩人自小一起修道親若兄弟斷沒加害的理由。」
說道這里老人頓了頓聲音嘆息一聲又問道︰「你可知道清顯真人俗世姓名是何?」
「難道是?」吳言隱隱有了一個模糊的印象嘴里卻答道︰「這我倒不知道了。」
「清顯真人俗名曹顯乃是此處曹氏一族的子弟。」老人的一句話象一道霹靂一樣正中吳言的心底此事大大出乎吳言的意料原以為曹慶說此處是先祖遺留之地乃是騙他的此行根本就是盜寶沒想到此處還真是他家先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