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涵梳洗沐浴完畢,蕭天瑜早已經坐在錦被中,走過去一看臉上一會喜一會嗔,可不正是情竇初開的模樣嗎?
「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寧涵心中已經有底,故意裝做不知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蕭天瑜被嚇了一跳,連忙拉開被子︰「寧涵姐姐,今晚和我睡一起吧!」
寧涵有意套她的心意,自然毫不推辭也跳進被中。二人相偕睡下,侍女們熄了燈一一退出帶上門,轉眼間四周靜悄悄地只剩下二人的呼吸聲。寧涵見她輾轉反側卻半響不說話,正有意打開話題,突然蕭天瑜輕輕問道︰「寧涵姐姐,你覺得今晚那三位將軍人品性情如何?」
女孩子面薄不敢直接點一人,只好問的是三人。寧涵在黑暗中無聲一笑,故意說道︰「這三位將軍听說是昊王殿下一手提拔的,雖然均出身寒微但是這幾年追隨殿下立下不少軍功呢!今晚一見南宮將軍粗獷勇猛就是不怎麼懂兵法只會沖鋒陷陣,人倒爽直;蔣將軍倒是陣法謀略看來不錯,人也斯文俊俏,說話談吐大方得體,很惹人喜歡呢;至于那位風將軍嘛……」
「風將軍怎麼樣?」蕭天瑜見寧涵停頓下來,心急地問起來。
「風將軍怎麼樣,不是你都看在眼里嗎?今晚你們二人接觸時間最久,我看他的眼光就沒離開過你左右,你難道還不清楚嗎?」寧涵撐不住笑起來。
蕭天瑜才知道是在打趣她,拉著她的胳膊不依地撒起嬌來,不用看也知道她現在一定是滿臉通紅。二人笑鬧了一會,寧涵才正色說道︰「不笑你了,你和我說說到底對風將軍是什麼看法?你平日勇氣十足,適才對著他們也不見怯意,如今只有我們二人怕什麼?」
「我也不知道……」蕭天瑜半響才幽幽地說道︰「只覺得他才華出眾,相貌也不俗。別的男子有時候在宮里宮外遇到要不恭恭敬敬目不斜視無趣地很,要不刻意討好唯唯諾諾,只有他是真正看重我本身,不是因為我是公主!當他用贊賞的眼光看著我時,我只覺得心里快樂無比!方才我布陣時不小心打翻了一杯熱茶,他連忙拉著我的手閃開,那時我只覺得他安全可靠得很,是個有擔當的人……」
「這麼說是你是喜歡他了?」
「如果這種感覺就叫喜歡,那我一定是喜歡他了!」蕭天瑜的聲音卻是乍喜學憂,寧涵一思忖就明白了︰「你是擔心皇上那里……」
「過幾日就是我十六歲生日了,父王到時一定會再提及我的婚事,七姐姐就是在十六歲生日後嫁給了左相之子。我怕父王已經給我安排了人選,到時……」
寧涵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別擔心,我和你的幾位哥哥一定會幫你的,問題是你確定自己的心意了嗎?不是一時迷惑,不是一時感觸,是切切實實地做好準備了嗎?如果一旦走出了那一步,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了。如果你不確定自己的心意,對二個人將來都會是種傷害!你還要做好心理準備,皇上那里你母妃那里怎麼說辭,風將軍不是名門望族家產並不豐厚,你們二人今後的生活如何等等這都會遇到的問題。」
「我……確定,母妃那里我一定能說服,今後我住在他的將軍府,如果他上邊疆我就一起去,正好實現我的夢想。可是他呢,他的心意又如何?」蕭天瑜急道。
「風將軍早就向你二哥提及自己的心意了,只是在沒確定你的心思之前,你二哥沒有做出承諾而已!」
「真的嗎?他對我也是……」蕭天瑜驚喜地笑道。
「是啊,所以現在我們要過的就是皇上那一關而已!」這一關還是最不容易過的,寧涵不敢說出來怕蕭天瑜心寒。突然想到幾天後的生日,豈不是有機會利用一下?
「我想到一個辦法!」寧涵連忙把計劃細細地說給她听,蕭天瑜遲疑了片刻︰「能行嗎?」
「總要試過才知道啊,更何況你不是孤軍奮戰,身後不是還有你的兄弟姐妹們和我嗎?」寧涵為她打氣。蕭天瑜雖然心中忐忑,但總算有了些底,二人又說了片刻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二人在侍女丫環的服侍下梳洗停當,早有人來傳王爺請二位去前廳一起用早膳。
「今天王爺沒去上早朝嗎?」寧涵奇怪道。
「王爺沒去早朝,只說等二位姑娘一起用早膳,吩咐奴婢們一定領二位姑娘去!」府里除了晁震和幾名貼身的侍衛並不知道蕭天瑜和寧涵的身份,只是見自家王爺如此著緊二人越地恭謹起來。
寧涵二人隨著侍女穿過幾道長廊,經過花園、小湖、亭台樓閣往前廳走去。
突然另一邊的長廊上走來一位宮裝麗人。步履輕盈,環?珊珊作響,豐神冶麗風情萬種,粉色衣裙襯得一雙鳳目顧盼生輝,撩人心懷。宮裝麗人見二人呆呆地看著,朱唇一抿直接往前廳去了。後面二個侍女手中捧著東西,緊跟著去了。
蕭天瑜好奇地問道︰「那位是?」
侍女恭敬地說道︰「是王爺的侍妾麗夫人!」
「我道是誰,原來不過是父王賞賜的二名侍妾中的一個,竟然也端得好大的架子!」蕭天瑜不屑地說道。
侍妾!寧涵雖然心中早就隱隱猜到那女子的身份,也曾經在蕭天?面前提起不過問他從前的事,但是听到這二個字還是覺得心口一陣陣痛,呼吸困難起來。呵呵,原來自己也沒想象中那麼大方,那麼堅強啊!寧涵一手抓著胸口的衣服苦笑道。
蕭天瑜轉頭間現她臉色蒼白,不由問道︰「寧涵姐姐怎麼了?怎麼臉色突然那麼蒼白,不舒服嗎?」
寧涵深吸了幾口氣,故作堅強地笑道︰「沒事,只是一時頭暈而已,可能沒吃早飯餓暈了!」
蕭天瑜信以為真,扶著寧涵的手快步走向前廳︰「嗯,那快些去用膳!」
走到前廳門口,突然里面傳來蕭天?暗怒的聲音︰「你來這里干什麼?」
「妾身許久沒見到王爺了,听說王爺今日在此用膳,所以一早做了二道藥粥來,望王爺多多保重身體才是!」說話的正是那個麗夫人。
「本王的行蹤也是你們能打听的嗎?晁震,哪個小廝丫環如此大膽,找出來攆出府去,別叫人壞了王府的規矩!」蕭天?冷漠的聲音毫不留情地響起。
「撲通」幾聲,估計是跪下了不少人,麗夫人顫聲討饒︰「妾身不敢了,求王爺念在妾身一心為著王爺的份上,饒了這一回吧!」
「沒有規矩怎成方圓,如果饒了這回以後如何立規?麗蓉,你進王府不是一天二天了,本王的話你還不明白?還不快快退下去?」
「是!」麗夫人低聲回答,轉身出了前廳,一見寧涵和蕭天瑜二人在門邊知道她們全听了去。又見二人一個燦爛明麗,一個清麗大方,眼中閃過一絲陰郁,也不行禮只擦著淚水離開了。
蕭天瑜哼了一聲,扶著寧涵進了門說道︰「二哥,你的侍妾是該好好管教一下了,見了人也不行禮,架子端得比我還大!」
蕭天?急急遣走侍妾就是怕寧涵看到,從上次寧涵的宣言里他早就感到寧涵對三妻四妾的反感,只是這二人都是他封王建府那會父王賜的。雖然平日里也很少去她們房中,自從班師回朝後更是從不踏足,對她們印象不深,听到蕭天瑜這麼一說眉頭一皺。
又見蕭天瑜扶著寧涵進來,而後者臉色蒼白,知道方才的話和那侍妾的身份都叫寧涵听了去,蕭天?心頭也隨之一痛,只不過痛的是寧涵一定不開心地很,才會如此臉色蒼白,神情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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